竹园之中,一少年在哼着小曲,以竹为剑,挥舞着手中竹子,竹竿每致之处都伴有叶子窸窣声音,虽气势吓人,但却没什么杀伤力。少年衣着朴素,面庞稚嫩,一双黑色大眼睛中充斥着童年的天真。
“师弟,你回来了!”竹园之中走进一青年,青年脸庞上没有青春的冲动,反而有着老成的稳重,一抹微笑挂在双颊之上,白衣裹身,腰间一柄青铜铁剑,这等装扮将本就英气勃发的青年变得更加帅气。少年看到师兄后,二话不说直接扑到青年怀中。少年神情温馨,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而此时竹园中传来叶子哗哗啦啦的摇摆声,一个中年人踏着叶子腾空跃来,中年人面色严肃,同少年一样穿着朴素,二人见到中年人到来连忙行礼,青年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师傅,我不儒师门,已经突破世尘之印,达到心灵境界。”青年神色之中划过一丝骄傲,但这一点变化仍没逃过中年人眼中,中年人转目面向少年问道:“凌魄,你呢?”那名叫凌魄的少年脸上没了嬉笑,也认真的回答道:师傅,我也快凝练世尘之印了,已经尘缘八重了。”中年人严肃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身旁的青年也是如次。但这也只是一闪而已。中年人立刻恢复严肃之色。
“石墨前,凌魄你们这番下山历练看来还是很有帮助的,不过尽管你们修为提高了不少,但仍不能放松,马上宗门的比武了,虽然你们没有派别,但作为我的徒弟,是一定要参加的,凌魄,这次可不能再做垫底了。”中年人看着面前的两个弟子严肃的说道。被点名的凌魄脸颊微红,保证不做倒数第一。
在中年人准备走的时候,凌魄低着头对中年人说:“师傅,今晚我能不能跟、跟师兄一块睡啊?”凌魄脸上充斥着孩童的害羞,不敢正视中年人严肃的目光。中年人看着徒弟泛红的脸颊,沉思一阵,还未透声,石墨前也出言请求:“师傅,我跟师弟也有半年之久未见了,您就让我跟师弟一块睡吧。”看着两个徒弟都在请求,中年人似乎放下了什么便同意了。此时的石墨前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一道得意之色。
子夜之时,两人已经睡下,二人从傍晚聊到午夜,不知有多少话说不完,直到刚才才睡下,时间没过多久,两人之中一个坐起,是师兄石墨前,他从枕下摸出一柄匕首,直接刺向身边的凌魄,但凌魄凑巧转身闪过,直接摔在地上,身体上的痛感将他从睡梦中拖出,睁眼目视着面前疯狂的师兄,凌魄在这个情况下不禁吓得尖叫起来,但石墨前的屋子处在宗门偏僻的角落,屋外更是一片青竹林,声音围绕着竹林,与竹叶共鸣,发出沙沙的响声,但也仅此而已,随着石墨前匕首再次突进,凌魄居然木讷的呆在原地,刀尖进入凌魄胸前,殷红的血液在凌魄胸前流出,支身倒在地上,一只白嫩的小手捂着殷红的伤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使劲瞪大着,黑色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为什么,为什么。”凌魄嘴巴发出微弱的吼声。此时的石墨前眼神中充满嗜血,“想知道为什么,我天真的师弟啊,我就让你瞑目吧,你死了,以后就没人跟我争宗门的资源,我就能变得更强,师傅就会更重视我,我就是涅槃宗的天才,以后的我就会继承师父的位置,成为这个世界的强者。”石墨前的脸色愈发狰狞。而倒在血泊中的凌魄那对不甘的大眼睛也紧闭上了,细微的心脉也停止了跳动。
在偏僻的小屋之上说来一道细微的自叹,“哎,孩子,你若有他一般的心思该有多好。”瓦勒上竟还有一人,一件黑袍裹身,将其衬托得更加神秘。黑袍人在屋顶上一直观察房内发生的一切。
失去生机的凌魄躯体被就地安置在竹林之中,夜已过,竹林不知为何变成了血红之色,而石墨前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昨夜疯狂神色,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失去了平日的微笑,在那张苍白的俏脸上多了一份悲伤,清晨天刚微微亮,安宁的竹林中便传来石墨前的呼喊声。这一声呼喊让本宁静偏僻的竹园热闹起来,林中已经逝去的凌魄引来了众人的议论,整个涅槃宗的人几乎都来到竹园。
“喂,听说了吗,咱们宗那个倒数第一自杀了。”“什么?自杀了,就是那个又蠢又呆的凌魄,哎!怪不得,换做我,顶着三年倒数第一的羞辱我也会自杀。”“就是嘛,那个耻辱终于死了,咱们宗又可以重拾荣誉了。”涅槃宗的弟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石墨前仍是一身白衣,一脸悲伤的伫立着,眼睛红润,勾勒成一个凄凉俊俏的美青年模样。在他的身旁站着他们的师傅,中年人还是严肃模样,徒弟的死视乎并没有让他悲伤,但眼角却有一些微红,好像是彻夜未眠或者又或是哭后的泪痕。终究凌魄的死对他还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在他严肃的眼眸中终还是有一抹悲伤。
虽然涅盘宗内出现的死亡事件,但这一切并没有太过重要,所有人都将凌魄的死当做一个对未来无望的悲惨少年的自杀,没有人去怀疑什么,因为所有人都在努力为涅槃宗各派的比武做最后的准备。
不知多久后的一天里,蔚蓝的天空突然变红,那片偏僻的紫竹林也变成殷红的血色,甚至连苍茫的大地也晃动起来。涅槃宗主城最高的阁楼内,一位身穿白金道袍,静静打坐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瞳,目视远方的天地,原本淡然无波的眸子猛然一怔,不可思议的神色在他面庞上显露,“我人族气运怎会受如次大挫!”老者苍老的身体颤抖着。
就在这天地异象诞生之时,凌魄那具被深埋竹林下的身躯冒出黑色的雾气,渐渐凝成一个与凌魄一样的形体,这个形体竟连五官面容也与凌魄一样,“我怎么复活了?”那形体竟是凌魄。“错,你的确死了,你现在只不过是魂魄罢了。”一道阴柔的声音从凌魄身后传出,两个怪异的男子不知何时在凌魄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白衣,手拿一副黑铁手链,舌头长吐并且舌头细长垂在他的胸前,如恶鬼一般。另一个身穿黑麻布衣,手上拿着黑铁脚铐,面容铁青,严肃无比,凶神恶煞般模样。尽管凌魄刚刚接受过死亡的恐怖,但看到眼前的两人,还是差点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