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瑞祥阁,徐姨娘与阿尧同跪于地,而徐姨娘一直脸色惨白的哆嗦个不停,只听张氏道:
“徐氏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究竟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拿我宋府的财宝给一个好不相干的外人。”
“娘,妾身知道错了,妾身愿意领罚。”徐姨娘说道,“只是妾身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而且妾身这些做也是为了老爷啊,还望娘给妾身一个解释的机会。”
“为了相濡?徐氏你当我是个傻子吗,这样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不是的,妾身这样做也是为了老爷能在朝廷中站稳脚跟啊,现在朝廷中有许多与老爷作对的人,所以我才叫阿尧来帮忙的,也就有了娘你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所以娘还是觉得生气的话,妾身愿意为了老爷领罚。”
徐氏一脸悲壮的表情,再加上那无声的泪水,使得张氏的怒气消散了许多。
“是啊,老夫人,你误会我们了。”阿尧也赶紧说道。
“是啊是啊,祖母你就不要怪娘了,她也是为了爹爹好啊。”宋凌韵也赶紧说道,然后撒娇的抱着张氏的。
张氏思索了一会,也觉得她们说的有道理,于是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大半。贴青的脸色也逐渐开始变得红润了些。
但是宋凌心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呢,于是道:
“呵,为了爹爹,徐姨娘你也真是好意思,这青莲堂是我娘亲的嫁妆,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一个妾室来做主,更何况这阿尧是你娘家的人,他拿走的东西还会回来吗。
而且爹爹是辅佐皇上多年的有功功臣,朝廷是又有谁敢对爹爹不利。爹爹一生光明磊落,又怎么需要你来为他做这种毁他名誉之事。”
张氏一听,她想:心儿说的有理,相濡怎么会需要她徐氏来帮忙,看来这徐氏所说的一切都是借口,维护相濡是假,偷取我宋府财宝才是真啊。
只听宋凌心继续道:“如今我也已回来了,这青莲堂也就不需要徐姨娘操心了。所以还望祖母能够将青莲堂交于心儿管理。”
“唉,瞧你说的,这青莲堂是你娘的嫁妆,本就应该由你来打理。是祖母对不起你,要不是祖母将青莲堂交给她,或许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张氏此刻显得很懊悔,她十分愤怒的瞪着徐姨娘。而被瞪的徐姨娘感觉十分害怕。
她的心中此刻可谓是恨死宋凌心了,没想到这表面看上去弱弱的宋凌心,心肠居然狠。
“画梅,我让你去找相濡,你找到了没有。”
“回老夫人,刚刚老爷派人来通报,说是皇上那边有些事要处理,所以这几天就不回府了。”
“既然相濡还没有回来,这事就先由我来处理。徐氏胆大包天,勾结外人盗取府里的财宝,罚在祖宗吃斋念佛三个月,并青莲堂交还给心儿。徐氏你可领罪?”
“是,妾身明白了。”听完这些话,徐姨娘面无生气的瘫坐在一旁,而宋凌韵也泄了气的靠在春竹的身上。
而她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等着宋相濡回来,帮她们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翌日,宋凌韵就替徐姨娘,带着有关青莲堂的各种账本和重要钥匙,来了紫荆阁。
也是因为青莲堂的关系,宋凌心已经算是和徐姨娘、宋凌韵彻底撕破脸了,宋凌韵一到紫荆阁,就直呼宋凌心的名字。
平时表现的乖巧伶俐的宋凌韵,此刻就犹如一泼妇一样。
正坐在屋内刺绣的宋凌心,听见宋凌韵在院内大吼大叫的,她停下手中的活,从门口洗漱的地方端了盆水,阳春立马帮宋凌心打开了房门,一打开门宋凌心就将手中的水泼向了宋凌韵。
被突如其来的一盆水,给泼懵了的宋凌韵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而站在门口的宋凌心惊讶地说道:
“呀,三妹你怎么站在门外啊?”
宋凌韵浑身湿透,头上的发簪也七歪八歪的,整个人就变成了一落汤鸡,看着宋凌韵这幅惨不忍睹的样子,宋凌心和阳春就使劲的憋着笑,只听宋凌心憋着笑说道:
“三妹,你来也不说声,看把你泼的。”
阳春忍不住噗呲的笑出了声,又立马憋住。听见阳春嘲笑自己的笑声,宋凌韵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她愤怒的说道:
“宋凌心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在院内叫你,你还用水来泼我,我一定会将此事告诉爹爹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三妹,这样说未免太冤枉我了吧,我也是不小心才把水泼你身上的,不过你要告诉爹爹,我也不拦着,你尽管去告吧。”宋凌心的语气很冷淡,不带一丝温度,她又继续道:
“三妹来我这,应该不是来闹事的吧,既然徐姨娘叫你来送东西,那么你把东西放下后就立马回你的茉风宛去,二姐我就不送你了。”
宋凌韵本来还想在紫荆阁教训一顿宋凌心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受这等奇耻大辱,气的她脸色涨红的。
“三妹你还是赶紧回去洗个澡吧,刚刚那水可是我的洗脚水。”
一听宋凌心这话,宋凌韵的脸都绿了,她把春竹手上的账本、钥匙往宋凌心的面前一扔,黑这个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宋凌韵一走,宋凌心和阳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俩人不顾形象的大笑,俩人笑了许久,笑的肚子都疼了,宋凌心用手帕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终于停下来的阳春有些担心的说道:
“小姐,要是她真的去向老爷告状了,小姐你不就惨了吗。”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宋凌心弯腰将地上的账本与钥匙一起捡了起来,进入屋后,阳春立马关上了门。
而在回茉风宛的路上,宋凌韵气的直跺脚,在她身后的春竹偷偷的笑着,没想到平时十分受宠的宋凌韵,今天也会摔了个大跟头,别提春竹的心里有多痛快了,连她也忍不住赞赏宋凌心的这一做法。
宋凌韵转过身想**竹时,却看见了她那憋笑的样子。宋凌韵更气了,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敢嘲笑自己,自己的脸面都丢光了。
她揪着春竹的左耳,表情扭曲、愤怒的说道: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区区一个丫鬟也敢嘲笑我,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被揪住耳朵的春竹,疼的直求饶,疼的眼泪也哗啦啦的直流,可也无可奈何。
在紫荆阁拿到账本的宋凌心,仔仔细细的查对账本中的数目。站在她身旁的阳春疑惑了,小姐不是没学过算账吗。带着心里的疑惑,她问宋凌心:
“小姐,你不是没学过算账吗?又怎么看的懂这个账本。”
宋凌心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阳春的问题。
上一世时,宋凌心嫁给苏茗溪的那一年里,身为状元府的大夫人,宋凌心要掌管府里的大小事务,其中就包括府里的账本,没有学过算账的宋凌心,就请师傅教自己学算账、看账本,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个学熟,所以这也是源于上一世自己的努力,宋凌心才得以会算账、会看账本。
到了晚上酉时,天渐渐变黑,府里的灯笼都被点亮了,宋凌心的屋内灯火通明的。因为屋子比较小、也没书桌之类的桌椅,宋凌心就在自己吃饭的桌上算账。
这时宋相濡那边就派人来了,进门的小厮说道:
“二小姐,老爷在大厅等您过去,说事有事找您。”
“爹爹有说是什么事吗?”宋凌心一直算着手中的账本,没有抬头看人。
“老爷没有说是什么事,只说让二小姐您快点过去。”小厮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你带路吧。”
宋凌心停下手中的活,跟随着小厮前往大厅见宋相濡。而宋凌心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到了大厅,宋凌心向宋相濡端庄的行了一礼“爹爹”,但是宋相濡却反手给了宋凌心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中响起,重重的一巴掌把宋凌心给打倒在地,宋凌心的左脸上,马上就有了一个十分明显的五指印,左脸颊高高肿起,宋凌心的嘴角也流下了鲜血。
看到宋凌心被打,在一旁的宋凌韵开心的不得了。“这下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都说了有你好受的”宋凌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被打的宋凌心多少感到有些委屈,但想起他对娘亲的作为,心中仅有的委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为了演戏,宋凌心不得不装委屈。她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
“爹爹,心儿做错了什么事,惹得爹爹这么生气。”
“你还问我你做错了什么事!你才回来了几天啊,就这样欺负你妹妹,你身为姐姐不学好,居然还用洗脚水泼你妹妹,你真是太没规矩了。”
就知道宋相濡会一心向着宋凌韵,不听自己解释就开始责骂自己,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宋凌心都开始怀疑自己与宋相濡的关系了。
从上一世开始,宋凌心就没有想明白过,江媱为什么要嫁给宋相濡这种人,自己被他折磨还不够,甚至是被他赶去桃源山庄,江媱也不曾怨过他。
想到自己的娘亲就那样凄凉的死去,宋凌心就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