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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寻,我并不觉得她加入雾凌是个好决定。”望着齐梓言离去的方向,季瑾皱着眉头说道。
“同意。”陈栗喝了口水。
“我也觉得。”萧彦道。
方舒寻叹了口气,“若不是方舒筠强烈要求,我也不会考虑让一个女子加入雾凌的。”
方舒寻出口的话却是令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彻底没了话说。
他们都知道方舒筠和方舒寻为双生子,但由于方母是侧房,且在生下二人后便撒手人寰,二人是在被方家嫡系欺负的阴影下长大的,只当方舒寻因天赋凸显引起重视后二人的处境才有了些许变化。
方舒筠天赋也不错,二人十岁时同时加入东黎学院,这会儿才与其他三人有了交集。
倒是齐梓言,虽然晚他们一年加入,却因为入学那年已经是初级灵师巅峰而和他们升到同一级。
却说这方舒筠,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么男扮女装,什么角色扮演她都干过了。
而至于她和齐梓言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萧彦默默翻了个白眼,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要不然方家小姐完了打死他就完了。
如果是方舒筠提出的,那他们就没话说了,方舒寻这个十足的妹控,对自己的妹妹可谓是有求必应。
所以就算方舒筠让自己的哥哥和齐梓言结婚,恐怕他也会去齐家提亲。
既然如此,也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既然都邀齐梓言进了雾凌,他们总不能反悔。
罢罢罢。
再看齐梓言。
她回了自己房里,院中根本看不出李飞存在过的痕迹,其他人也只觉得他是去了临渊阁,却不会有人觉得是被萧炎杀死的。人的生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这么脆弱。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进入房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她的房里却是昏暗着,她有些担忧的推开门,一道身影却蓦地扑到她的怀里。
“小姐……呜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是云珊。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齐梓言温声安慰,默默地摸上比自己高了那么一丢丢的云珊的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云珊声音有点颤,“以后干什么都带上我。”
“恩,都带上你。”齐梓言轻笑,许诺。
傻姑娘……她在心中暗暗地说。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剩下不足十天的禁闭中,齐梓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点都没有追求。倒是云珊经常陪着她唠嗑,她这才没真正成为一只猪。
“小姐,你还睡呢?”阳光正好,点点阳光透过窗洒进房内,饶是如此美景,齐梓言仍然呆在床上。
“再睡三分钟,就三分钟。”齐梓言打了个哈欠,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今天就是你出去的时候啦!”云珊一巴掌拍上齐梓言的屁股,当然力度和打情骂俏的差不多。
齐梓言这才睁开眼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云珊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啥叫是出去的时候了,又不是进了监狱,不过关禁闭好像和进监狱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为什么时间不能过的再慢些!她在心里狼嚎。
出去以后被关禁闭的三个月内的账本还有齐裳一家的破事就都来了,好烦。
在云珊的催促下她拖拖拉拉的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后就去院子里晒阳光打瞌睡。
“小姐!”云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齐梓言的背刚靠上身后的石桌,便被云珊的声音惊醒了。
“怎么了?地震了吗?”她迷茫的看向四周,没有什么动静啊。
“你怎么又休息了!现在的你不是应该去书房看账本了么?”云珊的表情略狰狞。
齐梓言耍无赖,“等叶管家来再说吧。”说完便又靠着石桌小憩。
但在她刚闭上眼睛的时候……
“嫡小姐,叶管家有请。”齐府书房的一名小厮如是说。
她欲哭无泪,只能灰溜溜的去了书房。
去了书房以后,齐梓言瞪着堆成一座小山的账本略无言以对,默默翻了个白眼以后便近乎认命的攻克那一摞账本。
兴许是因为她对钱感兴趣,又或许是因为原主在这方面本就不错,她很快便进了状态。
当齐梓言感觉微微有些困倦的时候,也已经解决了一个月的账了。
她刚揉了一下眼睛,却惊然发现一个脸色有点不好的中年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等等……这踏马不是齐老爷子吗!他在这儿干什么!
其实齐老爷子外表上也并不是特别老,他如今已经是灵圣巅峰,步入灵圣,容颜便基本不会改变了,他成为灵圣时也不过是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而已,所以外表依然停留在那时。
知道自己面前的是齐老爷子以后,她下意识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竟已经有些昏黄了……就说为什么她刚才看账本的时候感觉眼睛有点累,视野有点暗,而且肚子还有点饿。
齐梓言讪讪地站起来,“爷爷……您这是来了多久了?”
她刻意躲避齐老爷子的视线,但齐老爷子怎么可能放过她?
“从申时便来了。”齐老爷子冷哼一声,本来想故作高冷的不回答孙女的问题,但想了想还是回答了。
申时……齐梓言默默地掰手指头,大概就是下午三四点,而现在,看外面的天好像也有六点多了,所以齐老爷子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爷爷,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爷俩去吃些东西吧。”她在心里哭泣,面上则亲热的挽上齐老爷子的胳膊,拉着他便往外走。
齐老爷子本想着数落孙女几句,但孙女主动挽自己的胳膊……他满意的阖上眼睛,有些飘飘然,看来这禁闭关的还挺有效的嘛。他时不时的瞟向孙女挽上自己的那条胳膊,好像有点瘦,他已经在盘算着待会儿多扔给孙女点吃的的事情了。
至于自己等了孙女多久,以及孙女三个月不见自己,出来后便投身账本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有和孙女共处来得重要!
他恨不得把孙女拿个绳子拴自己的身上,想想就好激动,他已经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度了。
去了饭厅,齐梓言没见到云珊,不过也习以为常了,这姑娘经常时而不时的闹失踪,但最后都会回来,名义上是贴身侍女,其实实际上却一点都不贴身。
就像是军大衣和小棉袄,云珊名义上是小棉袄,实际上却是军大衣,而且这个军大衣还经常得靠穿军大衣的人来暖。
想到这个好像听起来很贴切的比喻,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齐老爷子微眯眼,问怎么了。
齐梓言瞎扯,“想到小时候您把我扔府里最高的那棵树上的事情。”
她的话倒是引起齐老爷子的回忆,爷孙俩在那聊得正嗨时,一个小厮匆忙的闯进来,表情有些不对劲。
“将军,你快去大小姐房里看一下!她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