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谁当值?”她问。
“是奴婢。”一女子立马跪下,惧怕的低着头。“公主殿下恕罪,昨晚奴婢不知怎么的,竟然睡着了,待奴婢清醒时太后已经不在了。”
“大胆奴婢,竟敢当值偷懒。”安姑姑就要重罚,新月阻止了她。她叫来门口当值的侍卫,问了些话,竟发现他们和婢女一样的说辞。皇宫禁卫森严,侍卫都有很强的自制力和警觉性,不会如此粗心。
定是什么人夜闯了母后的寝宫,劫走了她。如此神不知鬼不觉,那人的功力定是很好。
一刻没停留,她就去找了皇甫少卿。
“皇兄,可有母后的消息?”一抬头便看见了顾一寒,他坐在皇甫少卿的对面,两人在下棋。
“月儿来了。”皇甫少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未见慌张之色:“一寒,说说你打探来的消息。”
“据我所知,风林国昨晚出现了许多不速之客,行踪诡异,行事作风无不像幽冥宫。我觉得太后多半被幽冥宫的人劫走了。”
原来皇兄找四大家族的人来是打探消息的。
又是幽冥宫,他们想要救夏如风,就拿母后做人质不成,不行,得快点救母后。
“皇兄,母后受不得这惊吓,得快点救她。”
“月儿不必担心,皇兄自有主张。”皇甫少卿阴沉着脸,声音带着君威,“来人,传旨,今日午时处斩夏家和叶家罪臣。”
新月感到浑身一震,踉踉跄跄的有些站不稳。皇兄的心,她一点儿也捉摸不透,射杀功臣会失去民心的,右相和大将军在百姓心中地位何其高。难道皇兄容不得他们,无法容忍他们功高盖主。
她撇了顾一寒一眼,他脸上的神情寡淡而冷漠,并不为夏家和叶家说话。此时此刻,她心中有些被刺痛了。他在她心中本是温柔如水的。转而想想,她觉得自己很幼稚,顾一寒是风林国的首富,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还少吗?她想得太简单了,看人也太表面了。
她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向皇甫少卿告了别。她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的走着,当她再停下脚步的时候,她木然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天牢,站在夏如风的牢门边。牢头见她过来,立马打开牢门,又退了下去。
“你来了。”
他一眼就发现了她,走到牢门前紧紧的注视着她,她也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再次面对他,心中的痛苦和挣扎更加强烈。她低垂下头,紧闭上双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说对不起,是她要皇兄关他的,是她头脑自私的以为这样是为他和叶梦之好,她错了,完全错了。
“怎么了,月?”
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双手落在她纤弱的双臂上,紧张的看着她。
“我对不起你,真的,我是个坏女人。”
她的鼻子发酸,眼睛红肿,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心疼的捧着她的脸,轻轻的用指尖拂去她的泪珠。
“人都会死的,你不必伤心,月。”
从她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虽然自己不惧怕死亡,可自己却连累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