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话还没说完,只听得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郑施主,老衲来了,阿弥陀佛。”
一位满面红光、身材高大、膘肥体壮、五十岁上下的大和尚,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大和尚穿着宽大的浅灰色僧袍,背上背着一个布袋子,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布袋和尚,若是只看他的外表的话,还真有点得道高僧的摸样。
大和尚稍一驻足环视一圈,凭他多年的经验,立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眼前站着两个陌生人,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官相,表情冷漠气势不凡,一看就是长期居于高位的主,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倒是稀疏平常没什么特别之处。
有了最初的判断,大和尚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郑光荣身上,在他看来,俞江宇只是个小跟班,今天要是想多弄点好处,必须把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给唬住。
拿定了主意,大和尚理了理僧袍,注视着郑光荣鞠了一躬,道:“施主下午好,老衲能方有礼了,施主先别说话,老衲看施主红光满面印堂发亮,尤其是眉宇之间隐隐有股贵气,施主定是官宦中人,吾观施主面善,定为人正直眉目清朗快人快语,不过老衲大胆说一句请施主不要生气,您的眉心有一团黑气缠绕,若是不加以破解的话,不出半月,定会有血光之灾,还请施主珍重。”
没等郑光荣答话,俞江宇紧张的问:“大师,你可有何破解之策?”
“这位小施主是?”大和尚一指俞江宇问道。
郑光荣咳嗽一声,道:“这是我的侄儿。”
大和尚立刻点了点头,心中了然,有了俞江宇的回应,再加上郑光荣也没有反驳,大和尚心中信心更足,虽然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看俞江宇这么紧张,中年人也没有反对,想必是猜对了。
刚才他只是略作试探,只是一时的信口开河,没想到歪打正着,反倒蒙对了。
“这样吧,施主稍安勿躁,待我详细道来。”
“此命生来性气刚,出办事一条枪。有话就要讲出口,出口最易把人伤,来了脾气猛似虎,脾气过后才相当。今年小人暗来欺,千方百计捉弄你,当面与你说好话,你上房后他抽梯。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慢理来有头绪,急促反倒不自由。”
大和尚眯着眼睛随口说了几句卦辞,俞江宇听得心中好笑,这卦辞虽然他不会说,但是年少时爷爷的朋友中,也有这样的人,曾经跟他说过这些东西,江湖中人只要是深谙此道的,都能说上一两句,看来这大和尚也不简单,是门内的人。
“大师,您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叔叔到底有什么灾祸,还望大师明示,当然好处是少不了的,只要大师能帮我叔叔破解灾祸,定当厚报!”俞江宇紧张的握住大和尚的手说道。
“施主莫要惊慌,我看你们都是一家人就直说了,是你们家的祖坟出了问题,连现在这所房屋的风水都有问题,小悦的病也是因此而起,问题不小啊,老衲法力微薄,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和尚一看俞江宇这么紧张,心中暗喜,此时开始说的越来越严重,要是一般人肯定当即被唬住了,俞江宇却心知肚明,他要的就是大和尚相信自己已经得逞,接下来还会有一番表现,来证明自己的言论正确。
有了这个打算,俞江宇装出更紧张的样子,道:“大师,您就别说这些了,赶紧说怎么办吧,这屋子的风水到底怎么样了?我姑姑前两天还在说您法力高强,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啊,这风水的事,也只有您这样的高人,才能想法补救,可全都仰仗您了。”
郑光荣站在一边拼命的忍住笑,心道:“没看出来,这俞大夫演习的功夫还真不错,这一会就把大和尚说的相信了。”
妇人和郑光荣站在一起,小声在他耳边说:“哥,这俞大夫要干吗?我怎么听和尚说的越来越严重,真让人担心,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别说话,一切看俞大夫的。”有了郑光荣的指示,再加上开始俞江宇交代过,妇人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
大和尚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的念珠上来回拨弄,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念着什么,一会的功夫,大和尚猛的睁开眼睛大喝一声道:“呔!妖孽尔敢!”
大和尚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把他们吓了一跳,接着大和尚单手在胸前挽了个手印,眼睛瞪着盯住二楼楼梯拐角处,口念佛经,一掌虚空打出。
“施主不知,此处已经有了妖孽,小悦小姐正是被这妖孽所害,待我想法收服此妖,小悦小姐定会康复。”
说着大和尚接下布袋,从里面取出一个筷子一般粗细的金黄色的铜棍,双手合十夹住铜棍,朝着西方拜了拜,“佛祖显灵,吾乃峨眉山修行僧能方,今在此处见有妖孽为祸人间,弟子焉有不管之理,还请佛祖赐弟子不灭金身,助我佛法广大扫除妖孽拯救苍生!阿弥陀佛。”
能方一脸的虔诚,对着西方拜了三拜,接着把铜棍恭敬的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方向正对着楼上,“此物乃是降魔杵,是老衲的本命法器,曾在峨眉山上文殊菩萨驾前法力加持,降妖除魔最是犀利,有此神物在保管妖魔无处遁形!”
不知何故铜棍一出不停的颤抖,把茶几敲的铛铛响,情景的确有些唬人,妇人惊讶的捂住嘴,表情惊恐异常。
俞江宇赶忙低声安慰道:“不要担心,这里面有猫腻,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一切有我!”有了俞江宇的安慰,妇人的脸色才稍稍好转。
妇人的神色异常,都被能方看在眼里,他更加卖力的大喝了几声,眼中厉色一闪,喝到:“着!”
接着能方从袖口里拿出一张手帕,“郑施主,你们莫要害怕,小姐卧室方向的阴气过重,待我用法术把小姐身上的引起引出,然后再把屋子里的阴气和鬼怪一并除去。”
“接下来会有些危险,如果一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及旁人连我也无法幸免,因为我发现这里阴气实在太重,鬼怪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好在是白天,我尽力吧,只是······”
见大和尚迟疑,俞江宇立刻会意,赶忙低声对妇人道:“姑姑,赶紧给大师准备的酬金拿出来吧。”
能方心中暗喜,表面上仍不为所动,“施主客气了,老衲也是声张正义,金钱乃是尘世的俗物,各位要小心了,老衲下面开始捉妖!”
能方从怀中取出一张手帕,小心的折起四周,使中间凹下,接着在凹处注入水,水竟然不漏修,接着大和尚自语道:“看这鬼怪道行不小,看我用火克它!”
说着,大和尚把手帕放入酒中浸搓并稍拧一下,然后,用火柴点燃手帕一会儿后,火熄灭,而手帕竟完好无损,大和尚道;“你家中不但有水鬼练到见缝不漏,而且你家中的火妖也修到了燃物不坏的境界,可见魔力不小!”
“大师,这该如何是好?”郑妈妈紧张的问。
“莫要慌张,老衲自有除魔之法,你等稍安勿躁,待我再想办法用别的法术除之!看我火练水鬼!快去打一盆水来!”
待到水打好放在和尚脚边边,能方大喝一声,然后绕盆作法,口中念念有词,忽然,水中火起,且有火球绕盆旋转,俄项方熄。然后能方在水中又滴入几滴水,水中竟现出鬼的鲜血。
大和尚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仿佛虚脱一般,隔了一会,道:“郑施主,现在可以放心了,水鬼已经被我杀死了,这家伙道行不浅可把老衲累坏了,还好我法力高强才降服了鬼怪,真是佛祖保佑,善哉,善哉。”
俞江宇心中暗笑,这和尚倒也懂一些捉妖的手段,只不过这些都是江湖骗术,用来糊弄人的,一般人肯定看不出来,俞江宇也是得益于爷爷的朋友教导,才懂得这其中的道道。
不过他没有当面揭穿,眼看着大和尚在那里惺惺作态,夸张的表情,俞江宇拼命的忍住笑,问道:“大师,你刚才不是说有两个吗?被你杀了的这个是哪个?还有一个怎么办?大师不会不管了吧?”
“施主怎么这么说,鬼怪已经被我杀死在这水盆中了,你看这满盆的鲜血,就是鬼怪死后留下的,老衲也是尽力了,刚才差点被鬼怪反噬,幸好佛祖保佑加上小姐福灵心至才化险为夷。”
“大师,你刚才不是说这里不但有水鬼练到见缝不漏,而且家中火妖也修炼到了燃物不坏的境界吗?还说魔力不小,怎么这一会就变成一个了?刚才你不是用火烧的水鬼吗?那火妖呢?别告诉我火妖也被烧死了?”
大和尚一听此话也觉察到言语上的失误,刚才只图一时高兴,想把事情说的严重些,好一会多弄点钱来,却忘了还有个火妖的存在。
“施主真是细心啊,稍等一会老衲恢复些法力,再去把那火妖给除了就是,各位施主请放心,老衲一定会尽力的。”
能方哪里知道,他现在就是在演独角戏,他以为在场的人都被他糊弄住了,其实他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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