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安晴晴后面来到五楼的妇科病房,来到病房门口俞江宇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送老人来的病房嘛。
想到这里俞江宇赶紧推门走了进去,病房里正乱作一团,安晴晴进来以后才稍稍的稳定了一些。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色煞白大眼睛张着,茫然的望着天花板,身体不时的抽搐。
安晴晴真站在旁边皱着眉头,给床上的女人把脉,一边把脉还让身旁的护士,给病人注射一些药物。
俞江宇在车上遇到的老太太,正焦急的站在床边,不停的偷偷抹眼泪,看着床上的女人,满眼的忧虑和担心。
俞江宇走过去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接着走过去拉住老太太的手,把老人拉到一边,小声的问:“奶奶,这床上躺着的是你媳妇?我看她情况不太好,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吧。”
老人眼泪婆娑的说道:“前几天我媳妇右大腿长了个脓疮,到医院开了些药吃了也没管用,没几天去接我孙子放学,又受凉了,回家以后就高烧不止,身子烫的跟个火炉似的,可她一直喊着冷。”
“来医院住了几天没治好不说,这几天还便秘,胸口也疼起来了,还不停的咳嗽、气喘,饭也吃不下去,迷迷糊糊的总爱说胡话,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这老太婆也不懂这些,医生说我媳妇得的病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我也不知道我媳妇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今天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刚才换了药以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眼看着全身滚烫高烧不退,两眼翻白,进气多出气少,这可怎么办啊,我这可怜的媳妇,可遭了罪了。”
“偏偏我儿子还不在家,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小孙子还那么小,要是儿媳妇有点什么事,我这个老太婆该怎么办啊。要是我儿子回来知道儿媳妇出了大事,我可怎么跟儿子交代才是呢。”
俞江宇赶忙安慰道:“婆婆您别着急,我来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病都治不好,搞成这个样子。”
俞江宇走到病床边,安晴晴刚好诊断结束,正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看到他过来,马上皱着眉头呵斥道:“谁叫你进来的?病房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嘛!赶紧给我出去,别在这捣乱!”
“你先别着急赶我走,我想问问安主任,病人来医院是怎么治的,为什么会搞成这样,连这个病你们都治不好吗?”
安晴晴一听不干了,怒声道:“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病人怎么治疗还轮不到你来管。”
俞江宇冷哼一声,道:“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做医生的,难怪会把人治成这样,要是治不好就别在这嚷嚷,别拿人命不当回事,做医生的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我现在请你让开,我要给病人检查!”
俞江宇说着推开安晴晴,坐在病人的旁边,指尖搭在病人的右手手腕处,开始给她把脉。
一般中医都是用食指和中指把脉,可是俞江宇不是,他只用一根中指,搭在病人的手腕处,闭着眼睛给病人把脉。
安晴晴被推开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俞江宇声音颤抖着说:“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要负全责!”
“没关系,有事我担着就是了,跟你们无关。好了你可以闭嘴了,不要打扰我给病人诊断,谢谢!”
安晴晴刚要反驳,老太太拍了拍她,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安主任,就让那孩子给我媳妇看看吧,我认识他,知道他是个好人,你就别为难他了,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怪你们的,这还不行吗?”
“不是,老人家这可不是开玩笑,他到底会不会看病谁也不知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老人看着俞江宇,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我媳妇的病。”
安晴晴一想索性站在一边,气呼呼的不再去管,反正是他们自己要这么做的,出了事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怎么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子来报道,又有一个老太太莫名其妙的,非要相信这小子,真是说都说不清楚,郁闷的不得了,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还是自己看错了,怎么怪事都发生挤到一起了呢。
既然你要治就治好了,要是你治不好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说,不用我说了,你自己该卷铺盖滚蛋了吧!
安晴晴虽然这么想,眼睛却一直盯着俞江宇,仔细的看着他在做什么,生怕他做的不对把病人给治坏了。
俞江宇闭着眼睛把脉,通过病人的脉象,他的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俞江宇站了起来,回身看这安晴晴说:“安主任,请问你们前几天是怎么治的?给病人吃的什么药?请你告诉详细的告诉我,我必须知道这些才能对症下药。”
看着俞江宇认真的样子,安晴晴竟然鬼使神差的决定,暂时放下成见,拿过了病历,道:“上面有病人住院以来所有的治疗方案,以及用药的记录,你可以自己查看。”
俞江宇接过安晴晴手里的病历,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初诊,病人高热恶风,口干,大便秘结,小便黄赤,舌苔薄黄,应为风热之症。
可是,偏偏脉搏洪动,诊断时脉象又不对,只能用栀子、黄芩、金银花、连翘等辛凉解表,宣肺清热。
此方用后,高烧虽然略微降低,却出现肢冷,胁痛、神昏乱语,舌质淡红,苔黄腻,脉滑数,根据病人的反应诊断,又不是风热之症。
再诊断之后,改用生地黄、水牛角、川黄连、玄参加减清瘟败毒饮。
改了药方后,反倒病情更加沉重,病人全身虚热不退,自汗肢冷,气息低促,舌光如镜,口舌生糜,舌质红绛,脉细数,昏迷厥脱,已是阴伤胃败之象。
又改用大黄、黄连、黄芩泻心汤,可依旧没有明显的疗效。
看完病历上的内容,俞江宇生气的把病历扔在一边说:“你们就这样治病的?根本就不对症怎么能治得好病!”
安晴晴被俞江宇一句话说的,气的脸都变了颜色,她哪里有俞江宇说的那样,对这位病人她是付出了很多的。
不只是给病人开的药方反复斟酌,力求对症下药,而且还跟中医院内的多位医生一起会诊过几次,大家都赞同她开的药方,安晴晴才会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俞江宇一出现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能治好,而且还把自己开的药方,批判的一无是处,确实感到脸上挂不住。
被俞江宇这一问,安晴晴哪里服气,气呼呼的说:“你到底会不会治病?怎么就说我的药方有问题?”
要是放在平时,俞江宇也不会这样,可是今天这个安晴晴一来就针对自己,说话阴阳怪气的,还什么都不问就赶自己走,俞江宇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心中有不快肯定说话不会好听,倒也在情理之中。
俞江宇冷笑一声,道:“安主任,你以为病人是风热之症,这观点恐怕还值得商榷,说白了,生病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大腿上的毒疮引起,若是在毒疮初起的时候,你们能够及时的医治,对症下药,怕是不会到这个地步!”
“是吗?”安晴晴上下打量着俞江宇,拖长了声音冷冷道:“你就这么肯定?你真会治病?”
俞江宇也来了脾气:“略通医术。”
“略通?略通你就敢说大话?人命关天是能开玩笑的吗?”
俞江宇皱了皱眉,心想,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存心跟自己作对,客气话都听不出来,算了好男不跟恶女斗,还是算了。
想到这里俞江宇淡淡的说道:“安主任,请原谅我刚才说话没有轻重,只是说病人这病源自毒疮,最初若是从毒疮治起,就不会.....”
听到俞江宇略有道歉的话,安晴晴的气也消了一些,毕竟俞江宇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自己到底哪里错了呢?为什么别人都没指出来,只有他看出来了?难道说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
安晴晴不服气的说:“你刚才说我的药方不对,我想问问,到底是哪里不对你能说的出来吗?”
俞江宇缓缓的说道:“这个......病人本就不是风热之症,所以第一个药方不对症,后面用清瘟败毒药方,基本上对了,但是药力太缓下药力度不够,致使病人无法康复。”
“人体的五脏六腑都很柔弱,用药需要谨慎才是,哪能像你说的,说加大药力就加大的道理。”
听到这样的话,俞江宇有些火了,提高声音说:“你不加大药量,这病怎么能好!你知不知道,现在病人身体内大量的病菌,已经顺着血液循环系统遍布全身的各处脏器,不用大剂量药物抗菌消炎,怎么救她的命!”
“病人现在已经厥脱,昏迷不醒,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感染性休克!你不抗休克抢救,反倒去用什么大黄、黄连、黄芩三黄汤搞什么泻心火,你当真以为拉肚子就能把她体内的病毒都拉干净?就能把她拉活了?还三黄汤呢?简直就是荒唐!害人不浅!”
安晴晴闻言,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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