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陈雅然愣了一下,随即伸手用中指沾了一点放在鼻端闻了一下,然后有点错愕的说道:“血!”
我也已经闻到了这股腥味,内心有点惊骇;刚才陈雅然拔出刀的时候很轻松,寒光闪闪根本没见任何液体流出来;为什么我拔的这刻里面居然渗透出了血呢?
“留下样本……”陈雅然这时候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帕,然后抹了一下刀柄,沾了一点血迹又重新塞进口袋;我知道她这样是为了化验时能得到血迹的DNA,最后确定谁是血迹的主人。
“你们两个……”何满园这时候围了过来,口气中满是惊恐;而其他几人也都围了过来,但是没有说话,不过我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紧张的气氛。
“你们……”何满园连着说了两句,但后面的话硬是没说出来。
“何村长……”我直起了身子,知道这刀我是无法再拔出的;看着几张惊骇的脸庞说道:“你们这陶俑,有点怪啊……”说实在话我自己都感觉背后冒冷汗了,不过却依旧故作镇定。
“少废话……”何满园突然怒喝了一声,说道:“宝刀出血,灾难妄现!你们两个,在泥封将没出村之前不得离开我这院子……”
“为什么?”我有点愕然。
“那就今晚抬出去吧……”陈雅然绕着陶俑观察着说道。
“屁话,泥封将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谁也不许抬!”何满园咆哮了一声,似乎刚才我们这样好像动了他祖宗牌位一样。
“那你自己抬回去……”陈雅然一点也不示弱。
“怎么我自己抬回去?”何满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嚷道:“你以为是我把老祖宗藏在家里的?我看你有病吧……”
“不是你抬进来的难道还是它自己走进来的啊……”陈雅然也瞪了何满园,似乎不满他这种胡搅蛮缠。
“何村长……”我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害怕,不过心里大致也能体谅到一些苦衷,想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们很忙的,何东的事,现在又有王二麻子的血案,再加上鹰嘴岩的事和先前古墓的碎尸案……你这不是强行为难我们么?”
“我不管!”何满园摇了下头,说道:“血是你们在我院子里弄出来的,泥封将没走之前,你们不能离开这里;不然就是我们家要遭无妄之灾了!”
“那就抬走,大不了我请人来抬……”我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耽搁时间。
“别想了,宝刀出血,何家庄没人敢来抬的。”何满园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今晚你们俩就睡在这吧,要用什么尽管开口,我满足不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想办法的。”
何满园这话好像说的不错,不然刚才这陶俑出来的那么一会儿所有跟随我们来抓杀人犯的人一下全跑了,看的出来这个陶俑对他们内心有非常强大的震慑力。
“王子俊,陈雅然……”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郝国荣的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他和耿易以及方飚三人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耿易走到我们几人面前就觉察出了紧张的气氛,似乎责怪我们没处理好警民关系。
“有人被杀了……”接着我将事情的经过大致的说了一下,同时也将何满园为难我们的原因也说了一遍;郝国荣三人几乎听的目瞪口呆,他们是听到枪声和狗叫声赶过来的,想着可能是我们发现了杀害何东的凶手,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
“郝队长,你别想袒护你的人,反正他俩今晚是不能出这门半步的!”何满园担心郝国荣三人袒护我和陈雅然,所以提前堵住了郝国荣三人的嘴。
“这闹的算什么事啊?”郝国荣一脸的不满,怒斥道:“就因为你这雕像出了点古怪就想扣留我的人?何村长,难道你不知道挟持警察是犯法的么?”
“犯法我也不管!”何满园态度很强硬,说道:“反正他们俩要留在这,直到泥封将回到它原来的位置上。”
“屁话……”方飚有点怒了,说道:“你个石头玩意,不抬它它能自己走回去?”
“你们……”何满园显的很气愤,使劲的摇头说道:“我敢发誓,这泥封将绝对不是我抬进来的,谁要是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对,我们也相信他!”旁边的几个老人和何满园的老婆也叫了起来。
“他们不出去,怎么破解墓地的案件和何东的死因……还有我们失踪的车辆和人?”耿易也有点急了,他最怕的就是这种胡搅蛮缠。
“顶多……”何满园想了一下,说道:“他们白天出去办事,晚上到这来睡!”
“这……”我才不想到他这地方睡呢,想着王二麻子的模样,谁知道这凶手究竟是谁,会不会对我们下手;离开几个队友让我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好了,王子俊!”这时候郝国荣制止了我继续说话:“你和陈雅然暂时就住在这吧,晚上反正也不安全,干脆白天办事不要熬夜了。”
“郝队……”陈雅然似乎也不太愿意,但是刚想说话却也被郝国荣制止了。
“你们两个留下吧……”耿易这时候特似乎对何满园妥协了,说道:“不要乱跑,有情况就鸣枪!”
“好吧!”看到两位队长都同意了,我也没办法再辩驳。
“何村长……”郝国荣这时候看着何满园说道:“人是留下了,以后办案你在村里可要多配合哦!”
“一定、一定!”何满园看我们愿意留在这,连忙点头答应。
“那我们现在去王二麻子的家吧……”耿易轻轻推了下郝国荣说道。
“好!”郝国荣点下头,说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法居然将人给扒皮了!”口气虽然沉稳,但是我能从中听出一丝惊讶!
“郝队!”陈雅然这时候掏出手帕说道:“市里一会来人,把这个拿去检测一下DNA,看看与死者相不相配……”她好像怀疑这血迹就是王二麻子的。
郝国荣接过手帕没有说话,只是喊了何满园前面带路;然后叫了方飚回去叫金智贤过来一起维护现场。他们走后,何满园的妻子在里屋收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也抱着孩子走了,估计是到村里去借宿。
关好院子的大门,里面就剩下我和陈雅然两个人以及那尊不会说话的陶俑;在D市,陈雅然也经历过灵异的事件,所以说对这陶俑似乎也表现的有一丝惧怕,不过好在灯火通明,我们两个底气也大了点。
“王子俊,你说会不会就是这陶俑杀了王二麻子?”陈雅然有点紧张的围着陶俑看了一遍问道。
“不好说……”刚才刀鞘出血我是亲眼所见,妄加断定它没有一点诡异是没道理的;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好下定论,即使对方只是一具陶俑。
“现在怎么办?”陈雅然又看了眼我问道。
“能怎么办?回去睡觉……”我有点无奈,说道:“这里的村民这么怕这陶俑,我们至少也得防着点,回屋里把门窗都顶死,睡觉的时候警醒一点。”
“唉……”陈雅然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顿了一顿,又说道:“看来,这次的事比D市发生的要复杂很多啊……”
“D市有舒飞尔这个魂魄帮忙啊,现在我们完全得靠自己……”平心而论,上次的事没有舒飞尔点破,我估计这辈子也查不出了什么来。
“别想了,睡觉吧,快累死了……”陈雅然打了个哈欠;今天一天确实忙坏了,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再不休息我们闷着估计不出十几分钟就会睡在地上。
何满园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砖瓦房,两层楼,楼道设在外面;进过供奉着祖先牌位的内堂里面只有一间房摆放着家具和电视,其他两间空着,估计是孩子都不在家所以没有床位。
关好门窗之后,陈雅然已经躺在了床上,找了个插座给手机充电。我走了过去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这里面就一张床,我们是不是得睡一起啊。虽说作为同事还没出男女之间的想法,但是环境突然变成这样,我不禁有点心猿意马。
“笑什么?”陈雅然瞪了我一眼,似乎从我的笑声中感觉出那么一丝暧昧的问道。
“一张床……”我笑着说道:“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说完就直接在她身边伸着懒腰躺了下去。
“滚!”谁知道这丫头一点不留情面,一脚踹在我腰间将我直接踹下了床,嚷道:“找东西,打地铺去……”
“哎呀……”我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粗暴,没留神整个屁股都快摔成四瓣了,疼的大叫了一声,站起来看了看她说道:“你可真心狠啊……”
“哈哈……”陈雅然不禁大笑,手指着我说道:“看你以后还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么……”
“不敢了……”我是一脸的憋屈,跆拳道高手实在惹不起;只好找了一床棉被铺在地上将就着躺下。
闲着无事,我们又聊了一会天,开始是案情,后来又聊到感情的事。到现在我才知道陈雅然在离开D市没一个月她以前的男朋友就另结新欢了;我内心不禁有点阳光萌现,似乎他们分手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希望一样。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才沉沉睡去;对于院子里面的陶俑我还是保持着一种警戒的心态,半夜醒了两次,还从门缝观察了它两次,但是没见有任何的变化。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开门的时候才猛然发现院子里那尊泥封将的雕像居然神奇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