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此时的月色洒在江面上,洒在树木上,洒在马路上都呈现出格外绚丽的银白色,恍若梦境。
月下,白沙路旁的柏油路上站着两个神色各异的人,一个是穿着一件警用黑色短袖的程灼,另一个是衣衫褴褛的邋遢乞丐。两个人站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下对视而望,那画面实在让人觉得惊奇。
“你可以不喝酒,但是你不能侮辱酒。你知道什么是酒吗?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孰视不睹山岳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这才是至人境界。有此境界者,方能够在遨游人间时得到大自在。”姬浔的情绪更加激烈,很是不喜欢程灼把‘酒色财气’形容为四堵墙。“酒是琼桨,人生短长。那什么色啊财啊之类的肮脏物哪能和它相提并论?”
姬浔拿起挂在腰上的酒壶似乎里面还有些酒自顾就灌了一大口,竟高声郎起了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小哥,你请回吧。今天你这酒不喝也罢,那要说之事我也是不会说了。”
程灼郁闷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好一个软硬不吃的乞丐,还挺有脾气的。程灼真的是左右为难了。要放在平时依程灼的性子也是转身就走的,偏偏今天从姬浔嘴里冒出的那些话,是程灼迫切想知道的事。这酒是万万不能喝得,但是姬浔又是一副不喝酒就免谈的姿态,到底该怎么办。程灼心有所思,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姬浔自顾喝酒,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幅得了人间大自在的潇洒模样。嘴巴啧啧有声,看来对那壶中美酒很是赞叹。
片刻分钟后,姬浔斜斜地打量着程灼,说道:“小哥,你到底喝不喝?不喝酒就赶紧各回各家吧,这大晚上的站在这喂蚊子吗。”
“不是不喝,而是不想喝也不能喝。”程灼轻轻叹息,说道:“我真的是沾酒就醉的,明天有很重要的事,喝了酒就一切玩完了。而且喝酒是要讲究雅兴的,就这样怎么能喝?”
姬浔对程灼的前半句话根本就是听都没听,到是后半句勾起了他一些兴趣。看着李牧羊问道:“哦?你的意思是说跟我一起喝酒没有雅兴咯?那你说说看怎样算是有雅兴?”
“喝酒有六大注意难道你不知道吗?亏你还是酒中老手。”
“哦?哪六大注意,你且道来,要是你说的出个所以然来。今天你这酒不喝也罢。”姬浔似乎提起了浓浓的兴趣。
“首先,喝酒伴侣的注意。喝酒,首先看的是和什么样的人喝。高雅、衰侠、直率、忘机、知己、故交、玉人、可儿。饮人八境,皆可大喝。不仅仅要大喝,而且要大醉。但是姬先生,你形态邋遢不得高雅,生活优容不得衰侠,有所图谋不得直率,至于忘机、知已、故交和玉人、可儿几境那就更称不得了。我们毫无关系,为何要喝酒?就算喝起酒来没滋没味,又有什么意思?”
“说得好。”姬浔鼓掌赞叹,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酒,说道:“好啊。这饮伴的注意说的真好,还有其它五个注意事项是什么?”
“喝酒地方的注意。喝酒,其次看喝酒的地方在哪里。花下、竹林、高间、画舫、幽馆、曲石间、平嘻、荷亭都是一等饮地。三五好友,喝酒聊天,或者高谈阔论,这才是酒中妙事。”
姬浔看看自己的四周,柏油路边,简单粗陋。突然间就觉得有些烦躁起来,再盯着程灼的时候似乎换了一种眼神说道:“没想到这一世的你这么知识渊博,实乃惭愧。被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酒是没法喝了。”
程灼心中暗喜,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这些知识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于是,他看着姬浔问道:姬先生,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可以把要说的事告诉我了吗?”
“自然可以。”姬浔毫不犹豫地回答着说道。然后,他又急忙叫停,说道:“不行不行。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这又是为何?莫非你言而无信?”程灼心里实在忐忑。
“不不不,你误会了。”程灼似乎用知识征服了姬浔,姬浔此刻的态度与刚开始大不相同。“我的意思是,你把剩下的几项注意也告诉我吧。”
“原来是这样,可以。还有剩下的喝酒注意事项是喝酒气候的注意、喝酒兴趣的注意、喝酒要注意的禁忌和喝酒要做的事的注意。”
“好啊。”姬浔拍手叫绝。在原地转着圈圈,如饮了一大碗佳酿。
他再次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露出一脸一头的毛发走进程灼说道:“你是否相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还有一些超乎当今科学想象的东西?”
“我原来是不相信的,但是最近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相信。”程灼崔下头细细的说。
“哦?什么奇怪的事,你且先说来听听。”姬浔又灌了一口酒,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似乎他那酒壶的酒是真正的千金佳酿。
“我前几天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不像人的女人,她说她叫揭凌烟,她穿着古装,一身的古人打扮。最最奇怪的是,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她,我的同事和其他路人都不能看见她。”程灼皱起眉头轻声说道。
听完程灼的话,姬浔矗立在那久久的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酒。片刻后放下手中的酒壶重新挂回腰间缓缓说道:“如果你相信前世今生,那我便来告诉你。你的第一世是在五胡乱华的时代,那时候塞外众多游牧民族趁西晋朝八王之乱时国力衰弱陆续侵入中原并且都各自占据了中原的一块地盘陆续建立起自己政权,在那样的情况下,西晋很快就灭亡了。西晋灭亡后,汉人不得不南下。晋朝宗室在长江中下游淮南江南建立东晋政权。当时最强大的五个游牧名族被称为“五胡”。“五胡”是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百余年间,北方各族及汉人在华北地区建立数十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国家,其中存在时间较长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是五胡十六国。而你在那一世的名字叫做邢北岩,你邢家是汉人李暠建立的西凉国的第一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