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飞沙,走过大漠又向天涯。风吹罢,几缕黄沙驻在晚霞。
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程灼和小佳在乌拉泊古城中四处游览者,每一处土堆每一处沙磊都在述说着几千年前的旷世文明,程灼似乎能够看到一队队游弋的士兵在土城中巡逻和商贩叫卖的场景。
当他们游览到古城中央广场点将台遗址时,程灼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悲伤。
那种悲伤、那种绝望、那种求之不得的痛苦弥漫全身,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包裹,把他的心脏紧紧的攒紧,让人犹如身压万斤巨石,难以呼吸,喘不过气来。
程灼伤心极了,那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寸步难行,忽然天空刮起了一阵大风,风沙弥漫,身前难视。在恍惚之间忽然眼前的景色变了。
面前不再是乌拉泊古城遗址,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帐篷,帐篷的中央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曾在梦境中出现过的呼延律赫然坐在篝火旁的马扎上,手中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正在割着面前的羊肉,呼延律的身边是被两个匈奴士兵压着的揭凌烟,还是那么凄美决然。
“你这样逃来逃去,你以为自己逃的掉吗?”揭凌烟冷声道。
?呼延律冷笑一声道:“只要我再往前奔袭一百余里就是我匈奴的天下,别说你汉人现在自身难保,哪怕是当年的汉武帝也不敢深入到我匈奴的腹地作战。”???
揭凌烟道:“你如今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你数万人的大军如今只剩下这几百人。黄沙漫天又缺水少粮,你早晚要被拖垮的。而且你抓了我,北岩一定会来救我的。”
呼延律狞笑道:“你这么说,是要激我杀你么?哼!没那么容易,有办法的,我一定会有办
法摆脱身后那邢家小儿的。你等着瞧吧!”
呼延律说罢,一瘸一拐地去了。揭凌烟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随后画面一转,场景又变幻到了一个大将军帐中,程灼看见另一个“自己”一袭银甲白袍,头戴盔帽,腰间挎着一柄七星宝剑。“程灼”突然站起身来,在帐中急急地踱起步来,过了许久,忽然站住了脚步,搓了搓一脸疲惫的脸颊,说道:“你们不要站在帐外了,都进来吧!”
?甲胄整齐的众将领仿佛点将升帐一般,齐刷刷地走了进来.
“凌烟,我肯定要救。但是要怎么救,我的心里很乱,诸位将士有何良策,只管道来。都坐吧,不必拘礼。”
其中一位将领忐忑地道:“将军,我们这样不经王命带大军出来,西凉国内可是国防空虚了。要是追着呼延律的部队深入到大漠,到时候我们这几万人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我等生死无关紧要。但是老将军和大王那不好交代啊。”
“是啊,将军!你要三思啊,一切以大局为重!”听到有人出头,众将领都纷纷劝到。
“程灼”无力地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众将领纷纷告退!程灼随后对自己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令下去,所有斥候全部出发打探消息,一俟得了信儿,立即飞鸽传回。另外传令给各将领,自各军中挑选精锐,披甲执锐,随时待命。”
“遵命。”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人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
“程灼”的帅帐中突然闯入了一个传令兵:“将军,前方伺候已经探查到了呼延律的位置。呼延律现在正在西河以南一百余里处。“
“将军!国内的书信。”又一名传令兵举着一封带着火漆的书信走进来。
“将军明鉴。江山社稷,岂不重于一女子耶;昔日勾践以一国之君,尝敌便溺,以王后侍寝之,尝尽世间凌辱,卧薪尝胆,终成霸业,逼死夫差,一雪前耻,今将军为一女子……“
“混账!”“程灼”怒不可遏,还没看完,就把信撕的粉碎。大吼道:“老子宁可战死也做不了勾践那种用自己枕边人去换取霸业的事。”
“程灼”忽地转身出账,只留下了一句话:“聚将点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战鼓声响起,“程灼”顶盔挂甲,肋悬宝剑,肩系一件银白的披风,甚是威严的站在点将台上。
匆匆赶来的各路将领一一赶到点将台下,见此情形都不敢高声,立即依序站定。
“程灼”提足了力气,怒发冲冠地喝道:“江山社稷,社稷江山!”
??众将不由自主地身躯一振,屏住了呼吸。
“江山霸业与一女子相比,我自然分的清孰轻孰重。我身为西凉国的将军,自有守土卫国,击杀贼寇的重任在身,这些我也省得。但是,我邢北岩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是西凉国的将军。现在,我的结发之妻被人掳走。这叫我怎么忍?如果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做什么男人?还做什么将军?还谈什么守土卫国?我中原汉人习俗之中,亦有杀父这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之说。此等大仇不报,枉为男儿!还有人跟我谈什么勾践,狗屁的勾践!那勾践做的事情,我邢北岩做不出。”
“卧薪尝胆?我做不到。江山社稷?我也不管了。我现在就要出兵深入匈奴腹地救回凌烟。”
?众将士马上出列劝道:“将军三思啊......”
“程灼”拔剑出鞘,一剑将点将台上的桌面斩成两截,厉声喝道:“本将军心意已决,再有进言者,杀无赦!”
?
程灼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酒店中漂亮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饰荧光璀璨,还有人的呼吸和那如馨如兰的熟悉香味扑鼻而来。
程灼猛的起身,然后就和一双眼睛碰了个正着。
一脸担心的小佳站在身前,一脸狐疑的打量着程灼。就好像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个将死之人。
“你醒了?”小佳笑着问道。
“是啊。”程灼打量四周,看见了自己放在桌上的小包,原来是酒店中自己的房间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在乌拉泊古城游玩吗?”
“哼!你还说呢,我们玩的好好的,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当风停沙落之后你的人影就不见了。原来你躺在了地上,我叫了人家帮忙费了好大得劲才把你弄回来。你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风一吹就倒的人怎么当的警察怎么参加这次行动?”
程灼:“......”
“我可能是太累了,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谢谢你了,小佳。”程灼摸了摸头上的汗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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