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卧虽被吓得不轻,但他更不想失去卫贤,苏卧从小胆子小几乎没有人愿意拿他当朋友,欺负他的人倒是一大堆,但是卫贤却愿意与诚心论交。
苏卧呀……的大喊一声,一把拉住即将要淹没在血泊中的卫贤的双手,脸庞憋的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拼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拉动卫贤一分。
“来人来人啊!人呢,啊……。”苏卧嚎啕大喊着,但不见有一个狱卒赶来。
“苏卧放手,记住我说的话,把卫音赎出来。”当卫贤整个身体将要淹没在血泊之下时,卫贤猛然挣脱开苏卧的手,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卫贤就这样消失在了囚室,满室的血液也开始慢慢褪去,呼啸的疾风也归于平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此时狱官才挺着一个大肚子带着五个狱卒手持长刀姗姗来迟,苏卧把情况说完之后,狱官威严的说道:“这是上城的安排,岂是你能过问的,此事不要再提,擅自议论着死。”
苏卧心想这事定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自己再问下去恐会被灭口,当今这世道人命如草芥,杀一个人他们是不会在意的。
苏卧虽心中不愤,但还是恭敬的说道:“狱官大人,小的,经历刚才的惊吓,身心受创恐不能再为武修狱效力了,苏卧想辞去职务,回家休养。“
“好,既然如此,这月供奉给你扣下,你现在即可回去,你可有异议。“狱官毫不挽留的说道,苏卧请辞正中狱官心意,省的到时候闹的沸沸扬扬上城之人怪罪与自己,狱官毫不挽留的说道。
苏卧向狱官施了一礼心有不甘的说道:“多谢狱官大人。”
这月钱没领上苏卧心中可苦了,他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哥苏星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日只知赌博熏酒,家里钱财已被败坏一空,且负债累累,苏卧父亲为还家债卖身在别人家做了家奴。如今自己职务已丢一个铜币也没带回来,更别说让家门兴旺父亲安享晚年了,就是填饱肚子都难了。
苏卧在武修狱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换上了唯一属于自己的一身破旧的青色长袍,衣袍虽破旧却依然被苏卧穿出了三分英俊。
苏卧走的后门,无人相送,只有两个如癞皮狗的狱卒在冷嘲热讽:“你小子终于被撵走了吧,要不是你那当家奴的老爹让他东家给你保这个差事,你哪能找到这样轻松的活计,你只配去矿场开矿去,滚吧……”
这两个癞皮狗叫吴大、吴二,是两个兄弟,从苏卧进入武修狱便一直被他俩欺负,只因为他父亲卖身到别人家做了家奴。
卖身为奴在这个世界上是很耻辱的事情,是被人所唾弃的行为,如果为了生计填饱肚子完全可以到矿上开矿,足以活命,虽没有卖身到富贵人家为奴过的轻松,但至少是有尊严的活着。
这是事实苏卧也无力反驳,只是期望能早早为父亲赎了身,替大哥还完债务让大哥重拾信心能继续追求他的武修梦。
只有他苏家有人成为武修,并达到武灵境界,那他们苏家便能移居到囚城的上城,每月便能从上城领取到丰厚的俸禄足够一家衣食无忧;
如能突破到更高的武王境界,还能受到上城之人的敬仰,身份显赫;
要是能达到更高一级的武主之境,还能参加囚城“三主武会”,一旦名列前三甲,那便位居囚城的三主之一,可雄居囚城,掌万人生死。
这武道一途的武徒、武灵、武王、武主虽只有四境,但每个境界之间的差距却犹如隔着天鸿巨壑般难于跨越,就是成为武徒也要花费万枚金币来洗经伐髓,如此才能吸纳天地元气淬炼体魄从而开启武修之路。
“武修之路,我苏卧只缺一个叩门石,如能踏入武修之路,我必定努力于其他人十倍、百倍、千倍,绝不……绝不像大哥苏星一样,遇到瓶颈便自弃自暴,但大哥的机遇却也不是人人能有的啊。”
苏卧在吴大、吴二的叫骂声中离开了武修狱,但是他却并没有走远,一直等到天黑之后看四处无人,才来到了武修狱后门百丈开外的大枯树下,借着昏暗的月光苏卧拾了个片石在枯树下挖了起来。
挖了足足有一尺深之后,苏卧终于挖到一个黑色木盒,沉甸甸的,苏卧打开后满盒的金币映入眼帘。
“咦,这是什么。”苏卧在盒子中翻出一张血红的纸张,但月色昏暗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忍住好奇心,苏卧回到了城西的家中,进入自己房间之后,点上油灯,苏卧把血纸摊在桌上,才看清这纸通体猩红,隐约透露出一丝血腥之味;再一细看发现血纸之上布满了蝇头小字。
仔细看了两遍,苏卧总算看明白了,这是一篇功法,但只有一部,是个残篇,其名曰“血经”。
需以血化元,再以元力牵引天地元力入体,从而习练这部功法便不用洗经伐髓,更不受年龄限制。
要知道苏卧已年至二十,而最晚的洗经伐髓是十七岁,这功法好像就是命运给了苏卧一个天大的惊喜。
虽然这部功法品阶不高,在功法品阶的”灵阶、王阶、主阶“中排在最末属于灵阶中品功法,但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现在就是给自己一部主阶功法自己也修炼不了啊。
苏卧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迫不及待的便试着练了起来。
苏卧拿匕首划破食指,让血不断的滴在血经之上然后血液瞬间便被吸食个干净,但血经却丝毫不见反应。
“是血量不够多吗?”苏卧心中猜想着,一边又拿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个更大的伤口好让血经吸食,但血经还是丝毫未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卧体内的血液越流越少,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苏卧还是咬牙坚持着不愿放弃,终于,苏卧倒了下去“我是要死了吗,果然踏入武修之路不是那么简单的”,随即苏卧便失去了意识。
当苏卧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一阵儿噪杂之声所吵醒的。
“苏星,欠我们的债务什么时候还,再不还就把你家的房子给烧了。”七嘴八舌吵的哄哄嚷嚷的。
“我们家已经没有钱可还了,家当也被你们给搬空了,要烧就烧吧,烧了还能看一场大火,哈哈……!”是大哥苏星的声音,看来又是喝醉了。
“没钱还买酒喝,你骗谁呢,大伙儿们咱们把他房子给烧了,解解咱们心头这口恶气,来,大伙儿拿火,咱们点了它。“
“等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把众人给喝止住了。这不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陆家的陆雪吗!这么乱的场合,她怎么在这里?陆雪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不能这样,苏父已经卖身为奴来还了你们一部分的债务了,他弟弟苏卧也在武修狱当差,欠你们的钱迟早会还上的。“
“大伙儿等一下!这不是和苏卧相好的姑娘吗!她可是咱们这儿公认的第一大美女啊,咱们把她劫回去,让他家拿钱去赎,大家看怎么样。“
“好!好!说不定还能让大家玩一玩,乐呵乐呵呢,哈哈哈……!“这些明显是赌场的哪些恶棍赌徒,他们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的,不行,我不能让他们把陆雪劫走。
苏卧用尽全身力气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只感觉天旋地转,头脑昏沉,这是血液贫缺的原因,苏卧脸色苍白,嘴唇不见一丝血丝,一步一步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去,他并没有注意到桌上的那页血经早已消失不见了。
“放开,放开我,我自己跟你们走。“陆雪声音再次响起,听声音便能听出,陆雪在努力挣扎着。
苏卧心急如焚,加快脚步来到门前“碰“的一声推开房门,凤目怒睁歇斯底里的喊道:”放开她!
众人突然被他一声猛喝,全部回头看了过来。
苏卧,一看,有几个赌徒恶棍的手还抓着陆雪的手臂,有的正趁势想要浑水摸鱼沾点便宜,苏卧一下怒火中烧,大步跨出房门向院中众人疾步走去,气势如狮如虎,苏卧看不得家人被别人欺负,更看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女人。
院中众人,突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大的足能塞下一个拳头,他们惊愕的是,苏卧每踏出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猩红刺目的血脚印但苏卧身上却不见一丝血迹;随即以苏卧为中心寒风骤然四起,毫无规律的席卷着院中的落叶,几点血雨随风飘在了几人的脸庞上。
“放开她,我让你们放开她!”
其中一个长得猥琐似老鼠的恶棍先反应了过来,淹了口唾沫,结巴的说道:“大……大家快走,他是武修,大家快走!“
院中的恶棍赌徒反应过来后把陆雪丢下,都仓皇而出,片刻便不见踪影,苏卧这时身体摇晃两下“扑腾“倒在了地上,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苏卧已经躺在了床上,陆雪和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坐在床边守着他,老头儿看苏卧醒来之后,对着陆雪说道:“雪儿啊,他已经醒来了,可以跟爹走了吧,人家那边提亲的人还在等着见你呢!”
苏卧虽然刚醒头脑还有点儿昏沉,但还是听懂了,一定是又有哪家的公子少爷上陆家提亲了,自从陆雪到了妙龄之后,提亲的人一家富似一家,一家强似一家,人多的是前人前脚刚出,后脚就有进的。
“爹……,我说了,我不答应,您把他们回了吧!”陆雪气急的回道。然后转脸看着苏卧问道:“刚才你在院中,那一步一血印,一步一风雨是怎么回事啊,是得到什么机遇成为武修了吗?
苏卧虚弱的说道:“那血印可能是鞋底沾染的血,昨天我把手割破了留了不少血,风应该是凑巧刮风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陆雪有点儿失望的说道。
“雪儿,你听爹说完啊,这次来的这家可不一样啊,是咱们囚城的上城白家白慕席,这白幕席可是个天纵之才,年至二十三便是个武灵境强者,听说有望达到武王境啊前途无限啊,更可贵的是长得还是仪表堂堂,你说你上哪儿能找到这么好的人呢!”陆雪父亲兴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