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第二轮赛事接踵而来。
第二轮赛事是夺莲。即是将一朵刚采撷下来的红莲,挂在高杆之上,一众谁先夺到红莲为谁赢。这项赛事很是残酷,已经明言在这期间死伤完全与他人无关。
一个似同巨型铁塔般的形状,钢铁层层,或是单独爬上去拿那顶端的红莲,只要不畏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现在是群体攀爬,在这期间你踩我推,你一不经意就有可能从高杆之上掉下去。
这次报名人数两百名左右,第一场赛事下来死数十余人,病倒的不能再参赛的有二十多人,没坚持下去的三十多人,这样一来就排除了这六七十余人,第二轮赛事参与者也就一百三十多人。
众人现在都一径地仰首看着那高杆之上烈阳之下的红莲。人群中不住有人唏嘘道,“今年的项目比往年难多了!”
“不知谁想出来这些磨人项目?”
“唉!说实在的,我现在都有点后悔报这老么子赛事!”
“你是怕把命搭上去?”
“你不怕吗?”
“我也怕啊!往年因这赛事死伤的人也多得不胜数!”
“……”
人群中的绿采轻扯了扯烟花笑的袖口,仰头蹙眉道,“颜颜,别说上去了,我现在就这么看着,脚都发软呢!”
烟花笑也是微扬着下巴,眸眼淡漠地道,“我何尝不是呢!”
绿采一愣,道,“我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呢!瞧你这神情,让我信心都加倍了,你这又说的是什么泄气话?”
烟花笑侧头去看绿采,轻笑两声道,“世事由天命,命理自然成形,蓝蓝做何如此怕呢?想躲躲不了,不如坦然一点接受。世事如棋,棋如你。变幻无常,无法捉摸。”
绿采咋舌喟叹道,“你竟会说这等话,想来是什么都看透了。”
烟花笑嘴角微淡,摇头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曾有个人对我这么说。就算说了,又有几人能看透了,我……看不透的。”
绿采观察着她的神色,也不再说什么话。
随着锣鼓鸣响,赛事也开始了。
烟花笑忽然拉住绿采,附耳在她耳边道,“会儿我专找较为没人的地方攀爬,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别丢了!”
绿采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在最高的琉璃台上,一白色面具男子慵懒地倚在座上,他一手撑颚一手又随意地放在椅把上,缓慢地敲着。
忽而侧首对身边的女子笑道,“这高才二十米不到,没多大看头,要不是你非想来看看,本宫可没什么兴趣!”
白色花蕾丝边裙,金丝黄纱套在外,显得贵气逼人的女子莞尔一笑道,“亏你还是宫主,这可是烈焰宫一年一度的盛事,你都不爱瞧你还想瞧些什么来着,况宫主你可真不体谅奴家,奴家嫁来烈焰宫可从没看过这赛事,自然好奇得紧!”
白面具男子眸眼笑意无限地道,“好好好!今儿就陪你看仔细了,省得你说本宫不疼你!”
女子故作一啐,神情却是无比甜蜜。
白面具男子笑眯眯地转头对另一人道,“这次三个项目都是你想的,却是比往年精彩啊!”
丹青色的玉佩在腰间晃眼,丹青色的布衣干净而简洁,那男子本是神情专注地望着台下一众人,突听这问话,侧头对他一笑道,“前两个都不甚精彩,第三个项目才是最精彩之处,若是宫主第三项赛事不出现,可就太不给在下面子啦!”
面具男轻然一笑道,“莫不是烈焰宫太过无趣,才让帝诀公子你天天想着招儿找趣味?”
丹青男子把玩着手边的折扇,嘴角微勾,不再他理。
台下绿采赫然向高台上望去,突对烟花笑道,“颜颜,你看那琉璃台上……”
烟花笑本一直关注着往哪一方向往上攀爬才最有利,被她一叫也往台上看去,那一抹鲜红锦袍飘然入眼,神思已被勾过去了。
曾几何时她也在那台上眉眼不耐地看着台下一群蚂蚁般的人物,他们卑微求生求存。
她每每看着一年一度同样的模式和同样的残酷,甚是觉得烦躁。
而今,她却变成了台下蚂蚁般的人物。
这是当时她做梦也未想到的事情。
烟花笑道,“别看了,蓝蓝,你一定要跟紧我!”
赛事已然开始,烟花笑早已眼细地发现一处地方,那是整个铁塔的最边缘处,没人往那边攀爬,因为那里边缘横列着刀片。
绿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竟然往众人都不选择的地方攀爬而去,顿时叫道,“颜颜,你要往哪爬?”
烟花笑额间汗珠密布,只是叫道,“别说话,少花点力气,跟着我就是。”
绿采一愣,也不说话,只管跟着她攀爬。
琉璃台上丹青男子忽而指尖一点,呵呵笑道,“那里倒是有趣!”
面具男向他所指的望去,缓缓地支起身来。
丹青男子笑道,“你看众人你推我踩地上了这高杆,被踩伤和推下去是不在话下的。”这说话的当儿正瞧见一名男人扯住踩住他手的女子的脚,狠狠地一甩手,那女人就悲鸣一声,摔了下去……
“可是……”他的指尖轻轻地指向那两个边缘攀爬的女子。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身着绿衣,白衣前一脚努力地向上攀爬着,绿衣后一脚也努力地跟着。“众人都往最容易攀爬的地方,她们却明了一句话。”
面具男微微眯起了美眸,抚额笑道,“她们明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丹青男子点头道,“我故意在那边横列刀片,意在让人不考虑往那边攀爬,这类似铁塔的高杆既是我设计的,那你猜我为何不让人往那里攀爬?”
面具男饶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
只见丹青男子意兴阑珊地道,“因为,中间有一处解锁的地方,若是踩到那边,这铁杆会……”他盯住面具男勾然一笑道,“会瞬间倒塌……”
一旁的女子霍然站了起来,睁大水眸,叫了一声“啊”,这声未完,却见那白衣女子正好踩到刀片上,一蹬脚,下面绿衣女子瞬然掉了下去,白衣女子赫然大骇,但一切都在变化了。
那座以为坚固不可摧毁的铁塔高杆,瞬间倾然散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