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呆了的简韵机械的将头慢慢回头,瞳孔猛然睁大,她看到了什么?
一袭白底蓝纱的衣袍上,错落有致地绣着朵朵蓝雪花,说不出的干净柔美,身材的黄金比例撑起了整件衣服的神韵,宛若下凡的神袛,却又不失阳刚之气。
面若三月春风,笑若满山罂粟。性感的薄唇此刻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白皙如水的皮肤让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羡慕不已。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随着嘴角的笑意弯成了月牙,蓝色的瞳孔柔和而深邃,宛如一片看似平静的沼泽,让人忍不住深陷。
这个男人未免长得太好看了吧?虽说简韵从小生活在地球,在电视上看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古装美男,也不及眼前这个男人的万分之一!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禁不住想要臣服。
简韵很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唾沫压压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谁啊?”
看着简韵那强装镇定的小模样,男子的笑意更加深刻了。
可他又有些奇怪,当这个女孩看到他时,目光里只有欣赏,并没有半分亵渎之意。
要知道,在以往,不说世俗之女,一坨一坨的仙天宫仙子和魔洞女妖们对他可是眉目传情,如狼似虎,一个个发了疯似的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而这个女孩……
“我是茗渊,这里守护人。”男子凝望着简韵,淡淡的开口道。
“你是……人?”简韵歪着小脑袋,试探性的问道。
瞧着这个古灵精怪,很会抓重点的小丫头,他多年冰封的心竟也变得柔软了。
“以前是,但我现在只是一具神识体,灵魂和肉身早已灰飞烟灭。所以,我连鬼都称不上。”茗渊语气极为平静,好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简韵能清晰地看到,他宝蓝眸子里的落寞与无奈。却没来由地让简韵心里一紧。
“没事的啦,就算你是鬼,也是我见过最祸水的鬼……不,最好看的鬼!”简韵虽是在笑,神情却异常认真。
“哈哈,小丫头真是油嘴滑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啊!”茗渊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距自己上次开怀大笑有几百年了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的小丫头啊。
“诶,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简韵终于想起了正经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现在我们都在一个木盒子中。千百年了,这里只有我一人。而你这么个灵力全无的小丫头却能遁入,不得不说,许是天意。”茗渊笑得别有深意。
“那你知道,时空穿越吗?”简韵顿时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眨巴着清澈见底的大眼睛。让一向性格淡定的茗渊都有些心痒了。
“嗯,我虽出不去,但外界的一切我都能看到。我敢肯定,你穿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古木盒子。当初我遭人追杀,含恨自爆,一缕神识发现了身旁竟有个古木盒子,就不受控制地遁入了。”
“令人惊奇的是,这里居然是混沌天体,在千年精华的滋养下,我才算有了这么一具虚幻躯体。”
听了茗渊的解释,她的心却被提起:“可你为什么是守护人?”
“当年我进来的时候,也有一具神识体,但那具神识体已经苍老地快要消散了。要知道,其实神识体也如同人的生命一般,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逐渐消逝。如果神识强行离开古木盒子,立马就会消散。”
“上一任的守护人消散前告诉我,在这个古木盒子里,生生世世都有一个守护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盒子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他只知道,每任守护人毕生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而那个人,可以为我们创造一具真正的肉身。”
“那你们等到了吗?”简韵暗暗乍舌,想想就觉着这种当守护人的差事简直生不如死,好奇心立马也被勾了起来。
“我这不是等来了吗?”茗渊宠溺地看着简韵,梨涡轻笑。
“我?”简韵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如精灵般可爱的小脸,三观都要崩塌了。
什么玩笑!杀人放火的差事,她倒是得心应手。而且,照茗渊的话,自己还是个灵力废材。创造肉身?真以为她是上帝啊,说有就有?边上玩去!
“不行不行,我连小学都没上过一天,还创造肉身呢!要不…我给你捏个泥人吧?”被茗渊瞅地心里直发虚,简韵才弱弱地开口道。
“小傻瓜,天命不可违。既然古木盒子选择了你,就一定有它的缘由,我相信你可以的,”随即茗渊话峰一转,异常认真地盯着简韵,“而且,我会告诉你关于岑寂的……”
“岑寂怎么了?”没等茗渊说完,心急的简韵很不矜持地脱口而出。
茗渊看她这副猴急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轻咳了几下:“你就这么想知道?”
很是自来熟的简韵,没好气地瞥了茗渊一眼:“我十岁就认识他了,可以说,他待我恩重如山。”
听了简韵的话,茗渊温润如玉的面庞线条顿时变得冷硬,不屑嗤笑道:“岑寂还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被他卖了帮他数钱的傻丫头。”
“你什么意思?”简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丫头,别执迷不悟了。从你醒来的那一刻,早就知道这一切与岑寂脱不了关系,而你只是在一味的自欺欺人罢了。”原本美好的声音此刻在简韵听来,犹如修罗暗语。
“我……我不信!”简韵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让她喘不过来气。
“他手下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让你去执行这个任务,而这唯一的一次却让你到了这个地方?”
“他就算是组织的龙头杀手,怎么会知道一个商业巨甲的秘密,会是上局的人告诉他的?”
“别着急否认,你还记得你上次任务时手指上的伤吗?”
……
没错,简韵早就觉得一切不仅仅是个巧合,但她对岑寂全身心的信任,也很快使她摒弃了这个想法。如果不是茗渊的旧事重提,她会将这个可怕的联想烂在肚子里。
上次的任务,同样也是岑寂托简韵去的。她本是奉命杀一个人,可那个人明显身手非常不错,她能从那人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其实,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完全有本事杀了她。但那人却失手似的用刀划过了她的手。或者,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注意到了那人的眼神,始终在简韵手上!
试问,当有一个人杀你时,你还会紧盯着别人的手看吗?开玩笑!
若这一切都是岑寂的策划,那他得有多可怕?
她只知道岑寂给了她世间所有的温暖,却没想到,他同样也可以将世间的冰冷,决绝地加注到简韵身上。
原来,她始终是太信任他了。
杀手,本就是没有感情的人,做没有感情的事。自己也不过是作茧自缚而已。
此刻,回忆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她还是不争气的心痛。
茗渊瞧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自己刚才的言语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不过也好,她本就是天命之人,此刻将心结解开,对她的以后的成长也有帮助。
人嘛,总是需要那么一瞬间,来成长。
想到这里,茗渊心里又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