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厘看着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小憩的妙雨,抓住了她的手问:“妙雨,这15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妙雨并没有将手抽回,对雷厘娓娓道来:“你知道,我的专业是大数据分析,从大学开始,我就致力于研究人类社会的群动性!包括我加入你和H教授的‘艺术创作基因’研究课题,也是为了从基因学的角度立体地了解人类的起源和发展,完成了《论人类社会的群动性》这本书。”
妙雨站起身,冲了杯咖啡,递给了雷厘,继续说:“这本书被世界理性协会封杀,却被世界艺术史协会发表在探索刊物上,发表后的第二天,我便接到了一封神秘的电子邮件,邮件里有一个非常复杂的公式,只有一个常量有注解,这个常量叫做‘消失的基因’,我一边继续我们的基因课题,一边秘密研究这个公式,用了2年的时间才弄清楚这个公式中其他各项所代表的含义---它竟然是计算人类社会寿命的公式!”
“计算人类社会的寿命?”雷厘喝了一口咖啡,吃惊地重复着。
妙雨点点头:“而且我认为‘人类的艺术创作基因’便是这个‘消失的基因’!所以我尝试着把人类进入理性社会后的‘社会群动’数据,代入公式进行计算,发现人类社会的寿命恐怕不足百年。”见雷厘震惊得说不出话,妙雨继续道:“那段时间,刚好是H教授用人类进行活体实验的时期,我悄悄拷贝了他的研究数据,联系了Y国艺术协会基因研究中心,说明了这个情况,他们表示同意我的观点,并愿意投资支持我的研究。”
“你……!”雷厘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妙雨。
“其实当时H教授的活体研究是完全合法的,进展得也很顺利。Y国研究所担心Z国强势的理性政府,会随时发现并终止我们三人的研究,所以才让我质疑H教授的实验,并且挑拨你和H教授的关系,将全部数据销毁,终止了这个研究项目。”
“原来是这样!”雷厘皱起了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妙雨继续道:“后来,我在Y国基因研究所的秘密投资下,和你创立了C组织,建立遍布全球的天眼网络,用来搜集人类社会群动性的大数据;关于神秘一族的艺术创作基因研究,也在Y国的艺术区稳步进行着,可让我没想到的是,3013年,Z国理性政府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发现了神秘一族,还指派我们C组织去灭族!我只能向Y国寻求帮助,可惜抵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苍天有眼,让你留下了雷米!我为了保留住这个神秘种族的基因,连夜潜入你家把雷米带回了Y国。”
“妙雨!我原以为你怕我伤害她,才把她带到Y国!难道带走雷米的目的只是为了研究她的基因?”雷厘难以置信地看着妙雨。
“是又怎样?你不是也为了自己在Z国的地位,做出了惨绝人寰的灭族行为么?!”
雷厘痛苦滴说:“可是我在看到雷米这个小生命的那一刻,就幡然悔悟了!我只想给到这个孩子最好的保护,让她不要卷入任何纷争,平凡的度过一生!”
妙雨好像并没有听到雷厘的话,自顾自地说:“我把她带回到Y国后,提取了她的血液,发现她的体内虽然拥有艺术创作基因,但是非常不活跃,和神秘一族的男性艺术创作基因相比,简直微乎其微!因此我计划,等到雷米长大怀孕后,对她的男性胎儿再行研究。”
“你?!竟然用婴儿做研究?!”雷厘激动了起来,恍然大悟地说:“所以你就扔下孩子玩儿失踪?!所以你的律师团,同意雷米在14岁以后,可以回到Z国?!”
“我哪里有时间去养个孩子?人类还需要我去拯救呢!再说,刚好你也愿意去抚养她,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妙雨平静地说。
“妙雨!就算你的基因研究和拯救人类的信仰是无法动摇的,你有没有想过雷米从小失去了父母的照顾,她的心灵会受到怎样的创伤?!你自己不养,也不许我带她回国?这是什么逻辑!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雷厘激动地把咖啡杯砸向地面。
“这么重要的试验品,我必须让她在严密的监控下成年。话说回来,她又不是我亲生的,创伤不创伤和我有什么关系!?!”妙雨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溅在裤子上的咖啡,用非常快的语速说道:“在我的大数据统计下,人类史上的每一次战争、瘟疫的背后,都有一个莫名的力量在引导着,每次灾难过后,人类社会结构几乎都会重新构建!我推测这次脑感游戏引发的暴乱,也是同一个力量所为!这个未知的力量很显然不屑于毁灭人类,它只是要让人类自相残杀,洗洗牌之后,重新再来而已!”
妙雨突然仰天大笑:“雷厘!我一定就是他们选中的人!不然我为什么会得到神秘的公式!?是我预测到了人类的这次暴动!我即将成为人类新时代的主宰者!”
“妙雨,你疯了么?!”雷厘眼中噙着泪水,看着昔日的爱人面目狰狞的样子。
“哼!就算我不做人类的主宰,也会有其他人做!这是人类历史的必然!”妙雨看着大屏幕上不断变换的人口伤亡数据说:“只是我没想到,这个雷米竟然有如此领导才华!你一定不知道,她背着你,和Seed的儿子陌子今创造了个振兴派!还和我Y国的复兴派签署了联盟协议!说什么要拯救人类!我看她才是疯了!”
妙雨冷哼道:“雷厘,这外族人,你是养不熟的!要不需要她的肚子,我早就对她下手了!”
雷厘气得满脸通红,用手颤抖地指着妙雨说:“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小米她是个好孩子!她是个天才!她绝对不会让你得手的!!”
“雷厘,她再天才,也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我早就在她的身边安排我的人了。”妙雨看着呼吸急促的雷厘,得意地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