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把云季初拉到了市中心一个偌大的歌舞厅,名字叫“午夜花”,这里让云季初一下子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大上海,上面也贴着类似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古典美女照的海报。这种地方,美人如玉,月如钩,男人如狼,金如粪。
真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地方还能猖獗地屹立不倒,都打着构建和谐社会、丰富老百姓业余活动的旗号,实际呢,各找各的钱包,各睡各的觉。
刚走进去,就看见正前方偌大的舞台上,一个穿着红色唐装的女人搔首弄姿地唱着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古典歌曲!古典风和现代风的结合,就在午夜花这个地方。
台下那帮伸手拿着百元大钞的大老板,一个个较劲儿地喊着:“金湄陵!”看来是那位歌姬的艺名了,多水灵纯洁的小名儿。
靠右是一个超长的吧台,几个长相精致的韩式小帅哥热情地和女客人扯些家长里短,一眼就让人看明白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任一,一定是疯了,才带我来这儿。”云季初想。
任一拉着云季初跑到吧台一屁股坐下,叫韩式小帅哥们儿上了各式各样的酒。
等那些酒上来以后,任一便开始自顾自一通猛灌。没办法,云季初也只得陪着任一,一起喝了起来。
“我说小任子,你怎么带我来这种风尘男女来的地方?”云季初一脸疑惑地看着任一道。
“你也知道啊,我就是让你过来看看!”任一,一把拉云季初起来,把云季初往舞台的方向推了推。云季初一看,那个金湄陵已经在台下一杯一杯地跟大老板们敬酒了,娇羞中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在男人们不安稳的抚摸中,还能矜持自傲,又不立刻生生拒绝,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是男人的致命伤,金湄陵却运用得十分熟练。甘拜下风了我!,云季初想
“看见了没?你再不老老实实当个好姑娘,以后你就变成那样,男人捧在手心的玩具,摆在床上的玩偶,懂不?”任一拍拍我的脑袋说道。
云季初有些傻眼地看着眼前好像猛然成熟十岁的任一,云季初可从来不知道任一现在都已经能看破红尘了,不错,从现在起,不能随便小看他了。云季初想。
任一看云季初愣愣地盯着他,还以为云季初大彻大悟,回归童真的小女孩时代了呢,于是轻轻一笑,又把云季初按在吧台的座位上。
云季初喝着酒轻轻问道:“小任子,如果我变成了那样的女人,你会怎么样?“
任一顿了顿,眼神迷离地望向任一,无力地说着:“我还能怎么样?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是永远不会了解那种感受的。”
云季初怔怔地问:“什么是爱情?”
任一鄙夷地看了云季初一眼说:“我就鄙视别人问这个问题,像我这种无神论者都坚信上帝跟他老婆的感情他也闹不清。”
“切。”云季初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带着怒气的女人走了过来,一直瞪着坐在云季初和任一旁边的男女看,男人背对着她亲昵地挽着另一个娇媚的女孩,两个人哈哈大笑着,很是甜蜜。看来那男人是被正主逮了个正着了,就像今天早上被章言先生逮了个正着的云季初。
坐在边上的客人包括云季初和任一这会儿都不敢说话了,皆端出要看好戏的样子,而那男人也发现了周围的异常,忙回过头去。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是一巴掌,现在这年头解决感情问题都喜欢用这套。
男人捂住微微发红的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喂!你是谁啊!凭什么打人!”娇媚的女孩明显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在自寻死路地问话。
“哼,我是谁?我是他老婆!”女人气势汹汹地说了这么一句。
女孩彻底傻眼不敢说话了。
男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辩解道:“老婆,你怎么来了?我跟她没什么的!是她勾引我!”
“你跟她没什么?”女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重重地扔在男人和女孩的面前。照片从开口处散落了出来,一张一张全是赤身裸体的男女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他们俩。
男人和女孩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战战兢兢地看着照片发呆。
“还想说你们俩什么都没有吗?嗯?别忘了你爸的公司还在我爸的公司手底下等着被收购呢,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女人轻蔑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就想离去。
而这时,男人从惊慌失措中恢复了理智,一把拽住了准备离开的女人喊道:“老婆,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是她勾引我的!我保证,我对你绝无二心!”
女孩瞬间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指着男人的鼻子道:“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当初在床上的时候是谁说的会为了我跟老婆离婚的!”
“你少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做梦了!老婆,我们走,我不认识这个女人!”男人立刻搂住自己的老婆转身离去。
“你!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要爱我一生一世的吗!你怎么可以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女孩满眼愤怒伤心绝望的泪水,就这么追了上去,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浓浓的光影里,喧嚣掩埋了一切,无论是男人的解释,女人的嘲弄,还是女孩的苦苦哀求。
爱情在云季初面前,总是无意间露出它最丑陋的一面,然而,正是这种无意,才让云季初更加坚信爱情的虚伪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