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她,她就死定了!”此时,她正气得鼻子里直喷气,小小略黑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长长的叹口气,我无奈的掠掠发,费劲的把自己的羊皮靴子从雪地里拔出来。淡笑的道,“那得看哪里有赌场!不要生气哦!要和平共处哦!就当这些钱给她拿去济贫去了嘛!”我好心的安慰。
“你在说什么!可恶!就是有你这么纵容,才有她这么败家!当初我怎么会跟你们两个结义金兰!”战柔尖叫着,捂住耳朵,不想跟我说话。
我笼着袖子,淡淡的提醒,“那个,好像是你二人一直以来追着我,哭着喊着要认我这个大姐来着!”貌似我也有抗拒过。可是效果不大。
她尖叫,一脚踢飞脚边的积雪,“那是因为我们答应了要认你做大姐!你事后不认账,我们只好跟着你!不要提这种事,我火大!”她腾腾的走着,从她走路的姿势来看,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我觉得,做为她们的大姐,我有义务提醒她,对着她的背影,将双手笼在唇边,隔着密密的雪花,大声的道,“战柔妹妹!情绪大起大落,容易走火入魔哦!而且,容易长皱纹!容易得不治之症!我可不想白头人送黑头人哪!”话才到此,颈子前便晃了一把明亮的雪剑。战柔的面色很不好看,见着我,大声的尖叫道,“白你个头!好歹我也不会比你先走一步!要死也是你先!”
我笑眯眯的退后两步,举起粉红的双掌,淡着声道,“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啊!要死,也是我先!”说到此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那抹情绪来得快,隐藏得也快,却刚好让正在对面的她看到!
她不语,默默的收剑。转过身子,走前几步,不回头,哑着声道,“我死了,谁来给你找药!”说罢,便腾腾的再度向前。她的背影那般的瑟然,映衬着满天的雪花,竟是显得有些高大起来!
紧走几步,我轻而淡的笑着,不知死活的道,“你死了,还有玉虎嘛!她可以为我找药啊!”
她不回头,冷冷的哼道,“你指望她!你怎么能指望她!不把你卖了就不错了!”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粉红的灯笼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个赌字!
战柔停下身来,攸的大喝一声,直直的往里冲去!我伸出一只手,大声的道,“喂喂!你这样不行啦!强龙不压地头蛇!你这么进去,要是人家高手如云,事情就不好看了呀!”
晚了!只听得赌场里头怦怦碰碰的一阵,很快的,便有赌客逃窜而出。作鸟兽散。
估算着,里头应该打得差不多了。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慢慢的踱进赌场,里头却一如我所料,把所有的东西都弄了个散架,只除了人之外!而此时,战柔正揪着一个高个子黑衣少年的胸衣,大声的怒喝。
“你个败家子!你怎么能拿这个出来赌!你说!你又输了多少!”她大声的怒吼。
那少年长得很清秀,说不上美,却有一股中性的气质,此时,被她这么一捉,便只得长长的叹气,“那个!你先放下手来,好好听我说!”
战柔大声的尖叫,“说!输了多少!”
白玉虎的脸上现着一丝喜悦,伸出一只手来,喜孜孜的道,“你为什么不说我赢了多少?难不成,我就是会输钱的脸?是不是啊?兄弟们?”她对着战柔身后赌场里头的人扬声问道。
赌场里那些个小喽罗已经吓得有些傻了,见他问话,便直觉的答道,“是啊是啊!难道他就一张输钱的脸吗?”
战柔的眼睛扫向他的手,走前几步,砰的一声甩上他的颊面,将原本清秀的脸,打得肿了半边,大声的怒道,“不管你是赢是输,我都不要你进这该死的赌场!远离赌博。才是王道!知道吗?”
此时,赌场的老板急冲冲的奔进来,见着这般的情景,大声的哭道,“苍天哪!到底是哪个夭寿的哟!居然便这么将叶王爷的赌场给砸了呀!要死啦!我会被他杀死的!”说到此处,一抹眼泪,大声的喝道,“来人!给我把大门关起来!今日不给我个交待,你们休想离开!”
他一声令下,初时那些个不明真相的喽罗们便像是找到了领头羊。立刻有了主心骨,应了声,飞快的去把大门关上,有好事的,把窗户也给关了,更有不长眼的,竟然连狗洞也不放过!
一身锦锻的胖老板抄起手来,慢慢的朝着我几人走来,冷冷的道,“今日之事,你们打算如何了结?你们倒是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了?砸了我们这里的桌子椅子,要怎么办!”
有外敌在,战柔只得松了手,回过头来,冷着声道,“怎么!我就是砸你们!不成吗?没事开什么赌场!没听过人说什么吗?宁拆百家庙,不毁一门亲!”那气势,比起老板来还要凶上三分!
摸摸鼻子,我淡淡的道,“那个!战柔!我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既然已经找到玉虎了!那我们就离开好了!”
老板见到个能明事理的,拼命的点着头。
我笼了笼手,继续道,“早便跟你说过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就是再强,也不能把人家地头蛇的地盘给砸了呀!还有呀,这个时候,不应该用庙来形容这里,成语用得错了!”
那地头蛇的老板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攸的大喝一声,“该死!你们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地头蛇!来人!把她们捉起来!女的卖身为奴,男的卖去做苦工!”
话才说完,那些个不入流家丁打扮的小喽罗便一哄而上!将我三人团团围住!
白玉虎举高双手,大声的道,“老板呀!老板!有话好商量呀!不要这么冲动嘛!和气生财呀!和气生财!”
老板一张老脸气得发紫,大声的吼道,“我管你什么东东!来人!给我上!”
老板发话了,底下的伙什便不敢怠慢,举着长长的刀,对着我三个猛砍下来!我哇的一声叫出声来,躲在白玉虎的怀里,大声的道,“啊啊!老板,你要把屋子拆了重建一个吗?也对!这房子太旧了一点!起码也要建个豪宅才像样嘛!”话才到此处,那一手拿刀,一手搂着我的少年,出手却是奇快,真就照着我的话,一个飞脚踢过,门板便轰然一声,被硬生生的踢倒!也换来老板杀猪的嚎叫声。
那头战柔一个扫堂腿,把那些个乌合之众扫平在地,回过头来对着我扬了扬下颌。
我笑,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来。此时,夹雪的冷风从赌坊门口灌进来,吹得人不由的缩了缩身子!白玉虎小声的道,“怎么?很冷吗?”
微微点头,我淡淡的笑道,“叫他们换个门板好了!”
白玉虎提刀,对着老板大声的道,“喂!你去给换个门板!这样很冷的!你怎么开赌场的!”
老板气结,小声的提醒,“那个门板,好像是你踢倒的!”
“那是因为你先想对我们不利!唉!唉!”白玉虎连叹两声,这才将我放下。
抹抹额头的汗珠,我扶起一张破得没有那么厉害的椅子,悠然的坐下,摆正姿势,笑道,“怎么样?我们其实是明理的人!既然把你们这里砸了!那便一定会赔偿!来吧!算算多少钱,我来付好了!”说罢,便从袖子里头掏出一打元宝钱庄的银票来,略抖了抖,腕上的金镯玉镯叮叮作响,成功的看到他们贪婪的眸!
老板这般一看,飞快的打着算盘,只半炷香的时间,便报出一个天价来,“那个,总共是五千两银子!”
我笑,“加上我家玉虎输给你们的五千两,总共就是一万两!唉唉!这么算起来,我们还有十万两哪!好不习惯!老板!不如你摆出个像样的桌来,我来跟你赌,赌光了拉倒!”我说得云淡风轻。却白了战柔了脸。
“你说什么!你赌什么!你又不会赌!赌什么!要你赌!不如叫玉虎赌!至少还认识点数!你这么不是把钱砸着玩吗?败家不是这么败法!”战柔吼着便要冲上来!
白玉虎抓着头,大声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输了五千两?”
“只要是人都知道,我们家的玉虎,逢赌必输,就连猜个拳也能输掉!这样的你,会赢吗?刚刚战柔问你到底输多少,你伸出一只手来。也就是说,你输了五字开头的。五十太少,五百不到你的胃口,那便只有五千了!还算靠谱。呆会儿我把家当全输他一个精光。我看你还赌不赌!”我摇头,作苦恼状。
“不要啊!大姐头!我错了!你不要这么做呀!”白玉虎攸的大声的哀号。哪里有刚刚的风流潇洒!
“不是真的吧!这种人竟然也有!”老板颤抖着道。心里却在暗自窃喜,这样的肥羊,哪里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