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王府里头,没有我要的东西!救你,是因为你倒在我的脚边,碍着我的路了!所以,走开!”我冷冷的说着,抬起一脚,便这么将他踢倒在地,直直的离开。
那奴人在身后大声的喊着,急吼吼的再度奔回王府里去。我暗笑了声,脚下却加快了三分。
只一会儿的功夫,身后便传来大量的脚步声,朝着我飞奔而来。为首的男人一个飞身,挡到我的面前,急切切的说了三声,“留步!留步!留步!”
天刚光亮,此时的他一身的睡衣,显是刚刚才从睡梦中惊醒。
我不理他,冷着声说了一句,“让开!”
他急切切往后退了三大步,大声的询道,“姑娘可是凤凰谷中人?”
挑眉,我老实的点头,“我是!如何?”
“那就请姑娘救救在下的妻子!刚刚不知为何,府里众人突然中了毒!守门的阿财进来报说,出门来遇着一个红衣蒙面的女子,我想着,大约便是您到了!所以,求您救我的妻子!”他飞快的说着。双眸赤红,眼看着便要哭出声来!
“你们府上,没有我要的东西!”我不为所动的看他。“因着病这般着急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不必摆出这副表情来!”
他张大嘴,眸底飞快的现出一抹惊喜。大声的,急切的道,“我莫王府钱财无数,美男无数,优质的更是多不胜数,姑娘这般清晨一人独行,自是无人相伴,我那几个儿子,随姑娘挑,任姑娘选!如何!”他大方的承诺,不甚在意的把儿子们的幸福拱手让人。
挑起半边的眉峰,我笑得随意。“是么?哪个都可以?”
他惊喜,飞快的点头,“正是正是!只要您能治好内人!那些个孩子们都是她生的,什么都成哪!”
我掩唇而笑,再三的申明,“我并不是叶药奴!”
他哈哈的笑着,并不当真。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抬头望天,计算着云风醒来的时间,再不犹豫,淡着声道,“既然是美男,那便要那个最漂亮的,莫王府中最漂亮的人,却是正在进行公主招婿的莫忧!那么,我便要莫忧好了!”我淡淡的抛下难题,不理呆若木鸡的男人,背了药箱便朝着莫王府行去。
叶药奴此人最爱便是抠人心头之肉。若然我太好说话,他们定然不信。越是刁钻,我说不是叶药奴,也无人信我!
他怔忡了半天才大声的笑道,“你要他那小子!正好正好!你只消治好我家娘子,我立刻把他打包奉上,要杀要剐,要作新郎,悉听尊便!”
我笑,不可置否。转眼间便已经进入了莫王府的地界。莫王府里头花团锦簇,满园的牡丹关不住。可惜就是地上躺满了人,我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包药丸来,交给身边的男人,“这毒来得奇怪!罢了!取了这些药给他们吃下便是!”
他飞快的接下。将手里的药给他们分发下去。
我不出声,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身后。眸子不动声色的扫视着莫王府。那找那个传说中的不说。
他们给所有的人都喂食了丸药。大家看来黑青的脸色也跟着好了许多。一时之间,大家都面有感激之色。老莫王爷泪如雨下,捧着个本来出来赏花的夫人心肝宝贝的叫唤。我突然一阵恶心。
花园的尽头响起一个年轻的男声,“师傅呢!师傅在何处!到底是什么事!怎么突然便这么遇袭了!你们先去确定师傅如何了!”
指尖略略指向那间紧锁的屋子,我轻淡的道,“那人是谁?”我的声音里头透着一丝不可置信。这般着急的时候,这个人却只在屋子里头干着急。
王爷长长的叹一口气,拱手轻道,“小犬不才!因着小犬不受管制,便只好将他囚于禁室,只是却惊扰了贵客!实在对不住!”
此时,那人已经开始拍击房门。那铁制的房门看来摇摇欲坠。看来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破门而出!
我看看天色。皱眉想了下,“赶紧引了我去看他的那位师傅!”
那王爷应了声,引了我走过长长的回廊。经过一个花园,这才到了一间小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小心翼翼的叫了声,“不师傅!在不在?”
里头没人应声。安静得惊人。我挑眉,朝着他笑了下,“我看看!”说罢,便推门进去。房间里头充斥了一股铁屑的味道,男人面朝里侧躺着,均匀的呼吸着。只是睡得沉了!
“王爷!他很严重!请王爷赶紧去找人烧些个热水来,若是再耽误,怕是事情不好!”我局促的命令。霍的一声俐落的甩下背上的药箱。
“哦哦!那我去了!”王爷说罢,飞快的奔离。
坐到他的床边,打开银针包来,淡笑着看他。对不起了,莫忧,因为你的师傅挡到了我,所以,他必须死!
针才举起,那人便腾的一声坐直身子。一把捉了我的手腕,双目爆睁,冷着声道,“你是谁派来的!”他的眸子炯炯有神。看来大约四十的年纪,竟是出人意料的漂亮。
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你这里铁屑的味道太重!长此以往,你的身子是不是一日比一日嗜睡?看来中铁毒已深!我只是一个大夫,不是来杀你的人!”我冷然的道,“若是你想死,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收针离开!”
说罢,便真的将手里的银针收入银针包里,慢慢的卷妥。正待离开,他却伸出一只手来挡在我的面前,冷着声道,“不许走!”
我心下一恼,冷眸厉挑。“我想离开,你能奈我何!慢说你此时身子极为不妙,便是身子壮如强牛,我也定能将你放倒!以为谁都要杀你么?让开!”说罢,便狠狠的将他的手拍开。
“姑娘!留步!”他的声音嘶哑浑浊。“在下因着长期为人追杀,故此对人对事,皆是有所怀疑。适才姑娘又说我很严重!这才有了之后的一说!”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悔意,却清楚的解释了他的行为。
冷笑。“不管如何,我已经没了医治你的兴致!”
他飞快的笑了声,“姑娘可是叶药奴!既然是她,那事情便好办了!我用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取姑娘为我医治一人,可以么?”
“你身上,有何值钱的物什?”我笑。轻蔑的看他。
轻轻的摇头,他笑得无奈,“不二城的镇城之宝!这些年老夫一直被人追杀的罪魁!姑娘若是不嫌,那便以此为代价!”他说罢,便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来。上头写了三个字,字迹已经是模糊不堪,更妙的是,我根本不识得那几个字!
冷冷的看它,我不禁皱眉,“那破本子要来有何用!你且说你要医治何人!”
他看了我许久,轻哑的说了一句,“你刚刚,是不是有看到一个带了铁门的房间?”
我点头,“便是里头的人么?是你的徒弟呀!”
他坚定的点头,“正是!他正是我唯一的传人,莫城的王爷,莫忧!”
“那么,皇城里头呆着的,又是何人!”我皱眉,飞快的问了句。无声的轻叹,这般探人私隐的事我真不想干,可是,既然人家已经拼了老命要说了,那我便只好姑且听得一听。
不说叹口气,摆出说书的架势来,眸带忧郁,“那孩子便是莫邪。他本爱那随心公主入骨,此次有这般的机会,自然紧抓不放。莫忧那孩子,便是太过善良,才会落得如此。只是当年若然不是因着他的善良,我又怎么会将毕生的技艺传授给他!”
他说得没头没尾,我听得迷迷糊糊。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忧善良的话,把他关起来干什么!
“那他现在是什么病!值得你用这般珍贵的东西来换!”我冷着声轻道。
轻轻的咳嗽了声。他飞快的道,“就是因为太过善良,你知道,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掌握整个莫城,乃至整个逐鹿部。这样的人出去争婿,注定是要被人生吞活剥,到了最后,死于非命不说,还要连累莫城,连累王府!所以,才不让他参与公主的选婿!可是,皇帝发来的,却是二块金牌!也就是说,莫王府一定要出动二个才俊!莫王府里头哪里来二个青年才俊?去了一个莫邪,便定然只有一个莫忧了!皇帝的用心再险恶也没有,便是要让莫王府绝了后!这才弄出这般的动静来!好让新帝名正言顺的夺了逐鹿部!可是,王爷他怎么可能把莫忧便这么送去皇城呢?”
我抚着下颌,这个人定然不怎么爱听人说话。我问他得什么病,他告诉我这些干什么?“那他现在是不是想着要为莫王府牺牲奉献,冲动行事到皇城去?可是,皇城之中,又有莫邪在。他二人在一处,自然便会有人揭了他二人的身份,继而趁他二人远离逐鹿部之时,对他们光明正大的痛下杀手,再藉以攻打莫城,是么?”我心下恍然。早就在想炬皇选婿,为何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却不料,竟有此险恶用心!扶起亲生的儿子,除去异己的党别!顺道将这四部割据的局面打破。统一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