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落在端木渊颈侧,顺着颈动脉向上吮吻,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吻得随意,几下便攀上端木渊的嘴角,眼眸半阖,我不经允许地欺上他的唇,柔软摩挲,缓慢而绵密地描画他的唇形。双手轻易地挣脱,交缠上他的脖颈,手指潜入质感极好的发丝,用指甲尖轻微地刮擦他的后颈。
“张嘴。”
端木渊听话地不反抗,我闭上眼,懒得管他的表情。舌尖挑开唇齿,顺着上颚滑动,女人的勾引才能是天生的,只是在于本身愿不愿意用。端木渊很不给面子的不做回应,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把我推开,求之不得。舌与舌碰触,恣意勾缠,只是一方生硬地坚持,我放弃地撤出,转而去挑逗他的耳垂。身体贴得很近,轻微的蹭动和若有似无的碰触最撩人心弦。唇瓣逗弄耳垂,鼻尖摩挲耳廓,唇起,贝齿扣住耳珠,和着舌尖细细碾磨,学的是他那一套,看谁玩得更好。
端木渊的身体依旧不给反应,但我有足够的耐心让一个男人就范,只要你不动手推开我,我就当你默认地继续。我不急,我没那么想要。
手顺着襟口滑入,顺着脊椎勾勒每一个骨节,端木渊的身材很好。指腹打着圈地下移,他背上有些伤疤,很细小。唇顺着颌骨浅吻直至喉结处加深,唇齿留下痕迹,一直蔓延到锁骨。不觉得热吗?笑出妖媚的弧度,唇瓣贴上他坚毅的锁骨,辗转缠绵。
耳边的呼吸声变得清晰短促,紫色的锦缎连着里衣被扯落,掌心顺着优美的肩颈线条一寸一寸地游移,舌尖探出,在锁骨之间的凹陷处****。身体与身体贴紧,隔着几层布料蹭动,唇齿下的皮肤诚实地泛红,似乎连水温也上升了几度,我玩得起劲,一点都不想停。
“够了。”
有人不给反应还来煞风景,只是简短的两字说得太过咬牙切齿,音色微哑,音调微颤,看来忍得很辛苦。手指在颈动脉上流连,我抬头瞄一眼端木渊的眼瞳,控制得是好。舌尖坏意地刷过他的耳廓,我看着他染上红晕的脸颊轻笑,气息丝丝缠绕他的耳垂。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立刻换人。”温柔蛊惑却也说到做到。
我停止挑逗动作,给他选择的机会,撩起他耳后一缕发丝,凝视着发间的水滴砸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小小的涟漪。
“在你眼里我是谁?”
谁?你以为呢?我直视着端木渊的脸,他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深紫眼眸中有那么一瞬地慌乱无措,我看着他眼里的我的影,太清晰,清晰到苍白孤寂。悠长而无声的叹息,眼眸流转放弃了所有的伪装,跌入一次又如何,我看着端木渊的脸,将每一个细节刻入眼底,微妙的距离慢慢缩短,类似慢镜头地延长时间的寿命,气息纠结,温度攀升。左手扶在他脸侧,拇指轻轻拨落他睫毛上的晶莹。
“渊。”似呼唤似娇嗔,恍惚地感觉有些陌生。
分不清是他主动,还是我主动,唇瓣相贴,他的舌霸道地窜入,勾住我的舌纠缠不休。我闭上眼,选择服从感官,让理智去见鬼。吻很激烈,似乎两个人都很投入,感受着对方的需要,竭力给予再奋力索求。
身体被抱离温暖的水池,衣衫被剥离,皮肤接触空气,敏感地战栗。灵巧地手指勾解腰带,湿透的衣料遗落,直至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中。柔软的床榻,被料丝滑,指腹下的皮肤温凉如玉,可以感觉到筋骨的颤动。我选择享受,享受身上的男人带来的快感,地狱,我可以带路,至于天堂,谁知道在哪里?
好香,呼吸里都是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莫邪的香气。端木渊一手扶住怀里的佳人,一手循序地解开两人的衣衫,一双小手在他颈后作恶,酥麻感沿着脊椎流窜,整个背部的皮肤都因她的手指的撩拨而战栗,可他不想让她停下。口舌相交,吻到忘我,她迎合,技巧不比他差,他攻城略地不放过她口中任何一处的甜蜜,轻咬她的舌尖,恼怒她的吻技,到底是谁教她的,落尘寰?还是慕容傲?
扯落她胸前的束带,除尽两人身上所有的隔阂,手臂一紧,带着佳人跌入床榻。端木渊粗喘着松口,理智所存不多,他想要,在她在他怀里轻蹭时就想要了她,将她压在身下,摧毁她的淡漠和骄傲。贪看着眼前染上****的小脸,不曾见过如此不理智的她,不曾见过如此凌乱的她,微睁的眼瞳中印着他的影,全是他的影。身体相贴,端木渊感受着身下的柔软,抑制不住地肆意亲吻,手掌顺着曲线抚弄,在绸缎般的裸背上游移辗转不知疲倦。呻—吟轻腻,却也足够让理智崩溃,很难说谁更需要谁。端木渊动情地亲吻,霸道地掠夺却也无法忽视身下人的勾引,欲望干涸喉咙,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奢侈。
指间都是质感极好的发丝,薄凉柔软,轻微的疼痛在身上蔓延开来,手掌掐进腰肢,忍不住嘤咛出声,疯狂吗?或许,终于可以完整地呼吸。身体被展开,我看着上方的脸,巨大的阴影将我包裹埋葬,深紫色的瞳染上欲望,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紫色,慑人心魂,果然,还是长在这张脸上比较好看。
气息压下,端木渊的脸近在咫尺,五官深邃,我勾住他的颈项,借力仰起头颅,细碎地亲吻,自他眼角点下,轻浅地,小心翼翼地,睫毛刷过他的鼻尖,耳边的气息有些灼热,压抑地低喘。我失笑,轻蹭他的颈窝,肩上一阵刺痛。
被需要被索取被包容,不似初次的欢爱,坦然地似乎面对着早已熟悉的对方,一切都似顺理成章,不能让自己再属于我自己,摈弃理智地臣服于身体。
一十七岁的身体未尝****,入戏到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刺痛席卷,我怔愣,自己制造的流言自己竟然也默认地相信,真是失败。我能感觉到端木渊的僵持与忍耐,他盯着我,眉心纠结,表情有些怪异,眼眸浑浊带着掠夺还有一丝愤怒。我想我如果现在喊停,他会不会掐死我,笑弯眼角,我亲吻他的唇,辗转反复,直至他热烈地回应,身体被撞击,如海潮汹涌,至少我有依托,至少不会沉没。
激烈和疯狂让手臂更加用力地抱紧,娇喘低咛,骨骼碰撞,肌肤摩擦,心脏在一瞬跳成了同样的节奏。宁愿空气喧嚣,弥漫瑰丽的色彩,不用控制,神经也变得绵软无力,无力思考,这样,也不是不好。
像是,沉睡在海底,却能够呼吸,闭着眼却能看见上升的气泡,耳边回响的是水声,却可以感觉到安宁。过多的空气冲入肺部,我睁开眼,缓慢地呼气,吸呼,慢慢自我调节,终是归于正常。雪色绣荷塘月色的纱帐,我自己的房间。
想要起身,可上身刚仰起一点便跌回被褥中,没有力气,手指动一下都有些困难,睡眠瘫痪?我看着帐顶发呆,想着等身体苏醒再起来,等了一盏茶时间,似乎有了些力气,挣扎着坐起,结果扯痛身体再次跌回。记忆清晰,昨夜发生的一切以图片形式幻灯,孟莲,似乎脸毁了,这要怎么处理,养他一辈子应该不成问题吧!百里绝,功夫不错,也很义气,算不上热血,算了,过!金曲洛,亏得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够理智,没冲动,回头送他两支歌!飞天,没受伤吧,得赶紧给她找个男人了!端木渊,头疼,有妇之夫,位高权重,还是我顶头上司,貌似昨晚还是白菡萏的初夜,玩大发了。关键是我主动的,还是勾引,虽然到最后他比我沉迷。难怪下不了床了,昨晚做了几次?不记得了,但身体肯定被榨干了,失误啊,真TM的重大失误!
“飞天姐姐。”喊不出太大的声音,但飞天应该也不会离我太远。
人影印在纱帐上,我淡淡瞅着,荷塘月色模糊了男人的脸,可是那一身高贵的紫又有几人能够使用。头更疼了,他要开口要抚恤金,我立马十倍送上。
端木渊撩开纱帐,自床榻边坐下,一扬手,纱帐再次闭合,浮动一池荷风。细碎的流光潜入又被截断,隐没在他深紫衣袍上。
挫败地闭眼,来得真不是时候,飞天这时候要比你有用的多。
“什么时辰了?”
“午时刚过。”
“飞天呢?”
“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我睁开眼看着端木渊,端木渊亦看着我,唇线冷冽,传达的信息就是‘别问,不会告诉你的’。
“孟莲和百里绝呢?”
端木渊当没听见的别开脸,盯着纱帐上一朵半开的荷花,银丝勾勒的花型,花瓣染着极淡的粉,骨朵饱满,几瓣裙角舒展,承载着盈盈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