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该死的,虽然碧海云并未说话,但是鄙人偶就是明白了他那记眼神的背后含义——现下,你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你就永远别想说话了!
所以,为了鄙人偶今后的“前途”着想,鄙人偶就暂且忍下了!
此时,碧海云背身而立,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他那冷漠的俊颜,深幽的星眸,飘逸的白衣,恰似一尊唯美的希腊雕像。
我坐在大树下的草地上,侧支着面部斜睨着他的背影,心内哀叹不已。这男人真是没得救了,照理说,他停下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休息,可是他因为洁癖而一直就这么站着,敢情他是属马滴!
腹中适时的轰鸣打断了我放在某男身上的思绪,于是我便拆开幺老婆子为我准备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用来盛水的竹筒。我走至溪边先让自己喝了个足,后又灌了一筒溪水折回大树下。
从包袱内拿出两块面饼,我很是善良地对着站在离我两米远的碧海云说道:“饿了没?来,吃点儿干粮!”
闻言,那碧海云居然纹丝未动,若非我晓得他是一个耳力过人的高手,我当真以为是自己的声线过低,以至于人家帅哥没听见呢!
我当下便明了碧海云未动的原因了,因为这干粮经过鄙人偶的手,换句话说,就是他小子嫌老娘脏。
我抽了抽嘴角,很有些赌气地对着那两块面饼一起“开工”。切,嫌弃老娘是吧,OK,老娘乐得自己吃个畅快呢,干脆饿死你个非人类算了!
可是吧,我这一赌气之下的结果便是,鄙人偶被面饼给噎住了,于是我急忙拉开竹筒的盖子就要向口中灌,然,就在那一刻,老娘居然再次TMD犯起贱来,居然还愣是忍着自己被噎个半死的当口向碧海云问道:“喂,这水我还没动口呢,你要不要喝一口?”
就在我说完的一刹那间,我TMD就后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碧海云那厮这次虽然转过身来,但是他却皱起眉,满脸的鄙夷不屑。
见状,我TMD直想飞扑过去掐死那厮,MD,可恨哪!
我端起竹筒就向口中灌,其间为了恶心一下碧海云,我还故意伸出舌头缓慢地在竹筒口上舔了一圈,之后又将自己的唇缘细细地舔了一遍。呵呵,你小子不是喜欢皱眉吗?不是喜欢鄙夷不屑吗?老娘索性就让你的不良情绪发挥个彻底!
我就这么一边喝一边舔,突然,我的人中穴又被某物给击中了,而且在我痛得张开嘴巴的当口,喉咙中居然滑下了一颗药丸……
我火了,当即便朝着碧海云咆哮了起来,由于我当时的口中还有没咽下去的水,所以,我这一开口吧,那便是绝对的爆破口水雾的架势啊——
“靠,你TMD能不能正常点儿啊?若是让老娘吃药吱一声就OK了嘛,做什么要使用如此非人类的手段?你TMD就是瞧老娘不顺眼是吧?若是不顺眼就跟老娘分道扬镳啊,老娘又没巴着你这厮死缠烂打!老娘瞅你这厮就是个内分泌过分失调之下的不良产物,亦或是肠道不通仨个月之后给憋成了心理变态!”
我气呼呼地骂完,随手将包袱一裹便抬脚走人,并不忘在末了添上一句:“别以为就只有你这厮看老娘不顺眼,告诉你,老娘也TMD瞧你不顺目!切,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在此处彻底拜拜吧!”
岂料,我刚一转身欲走,身子便猛地定住了,因为鄙人偶被突然出现的四个蒙面大汉给惊吓住了……
呃,我还能怎么说呢?我无话可说了,我只是非常地不明白,为何像我这么个小人物居然也会有名人才会有的被刺杀优待?
只见那四名大汉,个个虎背熊腰,任一人杵在姐妹咱的面前,都会让姐妹咱想起《好大一棵树》曾经在我辈心中掀起的波澜。
那四人不言不语地朝我望了一眼,继而便“唰”地一下纷纷抽出长剑,那银色的锋利剑芒相当夺目危险,直刺得姐妹咱的那双大圆眼睛是煞白一片。
于是,我不由地攥紧了小瘦肩膀上的包袱,小瘦腿则颤颤地向后方退了去,与此同时,我还面带微笑企图瓦解敌人的戒备心理,口中说道:“呵呵,各位好汉,小女子现下是一穷二白,唯一的财产便是小女子自己的这副干瘪瘦小的身躯,想来是入不了四位好汉爷的法眼滴,故而,小女子满含着十二万分的热诚,全力向四位好汉爷推荐一倾城绝色、美不胜收、亦神亦仙、卓尔不凡的绝代纯情美男子——”
我脚下一个虚晃,小身板已然以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了此刻唯一一位能够救助于我的碧海云小美男,同时,口中大喊着:“云哥哥,救我啊!”
说我无耻也好,说我狡诈也罢,谁让老娘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小女子呢?所以,碧海云,碧老兄啊,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黑客”当前切莫铁了心,冷了肠,愣是不管丑丑我的死活呀!
此一时,我是一边跑,一边颤,一边心脏怦怦跳,一边小口频频喊:“云哥哥,云哥哥,云……”
后面的大汉在我其后迅猛追了上来,我几乎能够感受得到他们那长剑的锋芒已然向我刺来的劲风。而那个被我视作救星的碧海云居然纹丝未动地闲闲观察着我被“黑客”追杀的情形,果真不是人哪,不是人!
我心下急了,愈发焦急地向碧海云求救,然,那死男人竟是依然故我地站立不动。就在一名大汉的长剑擦过我的颊边,切断一绺发丝,割破了那对过于宽大的精灵耳时,我被脚下的石头一绊,整个人便以着相当难看的姿势趴卧在了地上……
而那名大汉乘胜追击,挥起长剑便打算直刺我的心脏最深处……
就在这时,那个原先一动未动的碧海云突然就如迅猛的苍鹰一般飞光掠影,白衣在那帮黑衣人之间来来回回几个闪动之后,身形又落回原处静立,而那帮黑衣人却在数秒钟之后纷纷倒地,随即而来的便是他们那痛苦的嘶鸣声……
那四名大汉皆被挑断了手脚筋,琵琶骨也被利剑刺穿一个洞,即便是日后被医好了,也只能是群失去武功的废人了。
趴在地上的我,被碧海云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打斗动作给震住了,望着那四名浑身是血的黑衣人,我非但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反倒有些身心被彻底释放的快感。
我抬头望向那个在一番打斗之后依然白衣飘逸的碧海云,只见他利落地将利剑在空中甩出一圈弧度,而那柄利剑在入鞘的一刹那间已然甩去了血迹,锋芒依旧,干净如初了。
似是觉察出我在看他,碧海云转脸淡漠地睨视了我一眼,那如远岱似的眉峰微微轻蹙。
奇怪的是,仅是这一眼,我便清楚地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我当下便爬起身走向那些个黑衣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我一把薅住一名黑衣人那早已被血染红的领口,狠下声音问道。
岂料那人在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之后,死掉了。
我恨恨地捶了一下草地,不想却捶在了一粒小石头上,硌得我差点没当场跳起来,于是我强忍着疼痛,使劲踹了那具死尸两脚,转而将凶狠的视线投向了其他仨人。
然而,那仨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吐血而亡,想来他们也只是某人培养出来的死士而已,MD,动作还真齐整,就连咽气时,脑袋歪的方向都是齐齐的左边呢!
我无奈地朝着碧海云望了望,继而耸了耸肩道:“你瞧这帮****的,居然养了一群死士来刺杀老娘这么个‘风华绝代’的小人物,敢情是嫌银子太多没处花了!”
碧海云并未搭理我,只是定定地望着我的左耳朵,左眉稍稍挑了挑。
见状,我立马伸手探向自己的耳朵,再一拿下来之际,手上早已是鲜红一片了。我当即便皱紧眉头,“唰”地撕下衣衫的下摆,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的耳朵连同头部一起包了起来,末了还在左耳边打了一个蝴蝶结,走动时一跳一跳的,还颇有几分生气在里头。
碧海云突然就抽了抽嘴角,继而便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我,而我则因为他迄今为止终于有了第二个表情而感到震惊不已,靠,他小子刚才居然抽了嘴角?!
我们继续赶路,而这次碧海云并未将我放在网兜内“扛”着走,也并未封住我的穴道,而是放慢了速度同我保持在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
我望着眼前的那抹白色身影,心中百转千回,是了,我的疑问太多了,我不清楚为何碧海云两次都在我即将被别人给整死之际才出手救我。他的心思太深沉了,我压根儿就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我隐约觉得刚才在我处于危难之际,他看着我时的眼神似乎夹杂着一抹未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