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以心哑着嗓子说道，低低的轻叹一口气，希望能借此缓一缓心里的害怕。
“我是双重人格”
方越平静的说道，在街灯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温润了几分，但是这些，赵以心都感觉不到，她只是深深的觉得害怕，恐惧。
在大冷的天，赵以心竟然觉得背后已经湿透了。
话说，她看过那些关于双重人格的大片，很恐怖的！
“和其他具有双重人格的人不同，我一出生，便有了第二重人格，甚至我能知道我自己就有两重人格。。”
“.我能知道他做的事，他知道我做的事，至于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第二重人格占主导人格后的方越。”
他浅浅的说道，并不觉得在宁阳面前坦述这些有什么不妥，也并不觉得宁阳会因此看不上他。
他是宁阳的，宁阳也是他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方越说得愈发轻松，像是才陈述某种原理般简单。
但是却还是把赵以心惊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汗，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方越不是在看她！
尤其是那种眼神，像是在透过她，在看什么东西！
我去，怎么感觉这么像某个恐怖电影里的情节！
方越转过身，看向远处，暗下来的天空中仿佛能看到当年在齐朝发生的一切，晦暗莫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害怕的执念。
“以心，你不用害怕，我的两重人格都不会伤害人，这也是我妈这么多年也都没发现的原因.”
他自顾自的说道，好像能看出他的痛苦和迷茫
“.相信你上午已经感觉到了我的问题，而且你也应该能感觉的到我的情况。”
方越低下头没有再说话，收敛气场后的这个男孩，倒是让她心里的害怕减退了不少，涌上了些许同情，“那，那你什么意思啊？”
赵以心的态度明显的软化让他在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他的宁阳心软，“既然我们已经是同桌了，你能帮帮我吗？”
“什。。么？”
方越低着头，赵以心并不能看出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对方越刚才的痛苦，有些心软。
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方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在心里觉得方越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因为她造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赵以心咽了咽口水，她不是很会安慰人，俗称傻楞傻楞的丫头，其实就是说她了。
但是赵以心比常人要好些的是，她比较顺从自己正常的感觉，比如，现在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方越，所以。。
她明显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和刚才炸毛和害怕的情绪有着天壤之别，也想着只要不是很难办的事情，她会帮忙的。。
“那个人格的我，身体很弱，很怕阳光，很需要休息，学习方面。嗯。很不好，我的精力很好，但是没有办法上课，你能不能帮帮我照顾照顾他，然后，在我在地时候帮我补课。。”
此刻的方越并没有刚刚锋芒并露的样子，那种可怜的模样很容易激起女孩子心中的母性，虽然我一直以女汉子自称，但是我还是女的呀，所以.。
我也被打动了!
心中小人投降了。。
不要说我了，相信你也是！
“好，我肯定帮！”
连忙点点头，赵以心连考虑都没有多加考虑的就答应了，只想到，中午帮方越补课就好了，只要不拖到家里，那么举手之劳的事情，肯定都能帮。。
看，说过了，这就是个笨丫头。。
“嗯，谢谢你，以心”方越看着她，满脸感谢的模样让赵以心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
“没事，同桌嘛，更何况，张悦阿姨和张衫阿姨都是我妈的发小，什么关系，没啥”赵以心傻笑道，扶了扶眼镜，“走吧，家里还等着我们吃饭”
“好”
方越看着赵以心的样子，大约摸清了这个世界里宁阳的性格，勾起合适的弧度，温声说道。
赵以心点点头，两个人继续往回家走去，在街灯的照耀下，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远。
不过，谁也没能注意到的是，站在他们后面有两个长得很是俊秀的年轻人，一人身着白色大衣，一人身着黑色大衣。
“明越，你看到了？”
身着黑色大衣的年轻人率先开口，“执念不消，你等于在害她”
白色大衣的年轻人走到了刚才方越站过的那个位置上，眺望着远方，隐约间能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几分方越的影子，他是明越。
“明越，你要醒醒，千年已过，她已不是宁阳”
黑色大衣的年轻人看着明越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着急，“你不仅在害她，而且你在毁掉你自己的修为”
“卫华，你还记的宁阳吗？其实她明明和宁阳有那么多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我却放不下。。”
明越自然听出了好友的意思，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话，带着极度的疲惫。
身为鬼差已近千年之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他清楚的知道，当年他明越的宁阳已经不在了，历经轮回，转换时空，她不再是宁阳，他不应该再打扰。
只是纵然千年已过，轮回转换，无论怎样，他始终无法拒绝宁阳，无法拒绝与宁阳有关的一切。
这千年难灭的执念，早已成心魔，即便走到了这一步，也没能褪去一丝一毫。
他从不奢望修仙修道，只希望就这样慢慢的过下去，足矣。。
“卫华，你可曾有懂过爱？”
身着黑衣的男子是比明越还早成为鬼差的卫华。
在明越还没有成为鬼差前，卫华就已经一个人游走在人间很多年。
明越是他第一个伙伴，是他最看重的朋友，但也是他最看不懂的朋友。
卫华摇摇头，看到好友嘴角熟悉的弧度，他也转过身，和明越一起看着那遥远的远方。
“你也不用再笑我，我是不懂爱，因为我是鬼差，不用明白你的哲理”
听着卫华的回答，明越在心里有些揪痛。
卫华的事情，只有他和冥王知道一部分的情况，然而，这些都不能让卫华知道。
卫华，他，都是想入局而不能的局外人。。
他不希望自己变成下一个卫华。。
到最后的最后，就算活着，却连爱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