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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卖鱼三部曲(1)

吃过中饭,楚毅和熊浩瞒着家里上路了,他们将大鱼小鱼全部装进一个布包裹内,在包裹的上面,楚毅特地弄了一个遮阳布,夏季的天少说有三十度以上,顶着烈阳,楚毅背上一个平时装书的书包,然后踩动脚踏车,如风一般的向着镇子的方向踩去。

楚毅所住的村子叫太平村,当年给村子起村名的村长大概是想村子永远平平安安的太平下去,才起了这么一个城市人一听便觉得古怪的名字,村名虽然普通,不过‘太平’二字却贯穿了差不多一百多年的历史,清朝闹革命没打到太平村这边,八年抗战,小RB都打到距离太平村三四里地的镇上了,最后也没有打到太平村上,老一辈人将自己这块地说成福地,其他村的老年人也这么认为,所以村子里的姑娘出嫁,找的男人都比其他村质量要好,楚毅的表姐就找了一个有文化的城市人,好几年前就搬到城市里去了,楚毅的远方表姐也是,总体来说楚毅一家除了他爷爷这一辈下来的人没混出什么名堂之外,其他人混的都还不错。

爷爷的名字叫楚大成,祖上那会楚家在太平村乃至镇上的周边都是一个响当当的家族,楚大成也是一名响当当的人物,身为长子的他,在很长一段人生旅途中都过的格外潇洒,楚毅已知楚家当年共有良田五百多亩,三个庄子,七八个大山头,还有丫鬟好几个,给楚家打工的农民无数,结果,这么多的家产,硬是被他爷爷花了三天给败了个精光,一分钱不剩且不说,他整个人都差点死在赌场内。

后来新中国搞建设打土豪了,楚家刚好躲避了一场预定好的****,因此家里很多老一辈的人虽然对楚大成心声抱怨,但却没生多少的气,爷爷从那以后,也不赌钱,不到处花钱,日子总算过安稳了一些。

抖了抖肩上的背包,感受到里面的王八不在朝外爬后,楚毅让熊浩加速。

一路上碧绿的青草和牛粪成了他们路上的伴侣,大口喘息中,两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骑到了镇上。

熊浩原定没打算让楚毅把王八带上的,村子里面早年王八到处都是,什么千年王八,百年王八,田埂上拐个弯说不定就能碰到一个,大人们对王八的理解不够透彻,拿回去煮着吃,发觉王八的肉特别腥气,也就没在管它们,这些年,偶尔有一些收王八的人光顾他们村子,那些大人发觉有钱赚,就捉了一些卖给商人,楚毅家以前就捉了一只浑身绿毛的大乌龟,他养了几天,然后被一贩子花了三块钱给买走了,那只乌龟的价格创造了村子里面成交价的记录,于是很多人找带绿毛的乌龟,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楚毅爷爷碰到一只。

村子里的乌龟虽说比以往少了很多,但是任然很多,一只乌龟能卖几毛钱?熊浩觉得与其背着一只好几斤重的大乌龟,还不如背上几瓶自来水,至少渴了有水喝,楚毅的观念则和熊浩不同,商人本就是一个逐利的群体,他觉得当年那只绿毛龟有人三块钱收,那么它至少要值五块钱以上,10块也有可能,而普通的乌龟商人收购价是五毛钱,那么它本身的价格应该会超过五毛钱,自己便宜卖掉,怎么的也能换二块解暑的冰宝露,和冰宝露相比,流点汗能算个什么事情,每年夏天暑假期间,流的汗还算少么?

河湾镇不大,镇东至镇西只有三条街道,其中一条街道被周围的人称之为商业街,商业街的中心地方有一个菜市场,菜市场不大,一百多个摊位的菜市场内空着一半,菜市场后面的垃圾堆满在公共厕所门口,没人管,老远,楚毅和熊浩就问道一种古怪的味道。

来往菜市场的人不算多,他们大体分为三种人,一种是穿着休闲装脖子上戴着一个金链子的‘土豪’,一种是小家碧玉穿着的妇人,还有一种是他们这类身着奇形怪样的散户,戴金链子的‘土豪’们基本都在卖肉的店面口停留,卖肉家有猪肉、有牛肉、还有一些刚从山上打下来的野味,‘土豪’们挑挑这个挑挑那个,然后一买便是好多,买完后他们还让老板将买好的货物送到镇头停车的地方,楚毅远远看了一眼,那里正有一辆小轿车开着后备箱,这年头有车的人可不多,能够买的起车的人更加的少,楚毅猜测他们应该属于餐馆老板这样一个职业,近年来土菜在申海渐渐流行开来,有钱人特别喜欢吃这些城市中没有的东西,价格什么的对于真正有钱人,那能是问题么?

楚毅绕过人群特地盯着‘土豪’们看了一眼,他很喜欢‘土豪’们身上的行头,笔挺的裤子,花色的长衫,穿起来明眼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特别的拽,特别的牛叉,与周围买菜的人形成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当然如果身边在多上王佳佳的话,肯定更加的完美。

王佳佳是太平村王村长家的二女儿,王家一家一共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毕业之后运气特别好,如今在县城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每一个月据说能够拿好多的钱,每年一到逢年过节,便有无数的媒婆踩破王村长家的大门,二女儿王佳佳是村里乃至周边村内最漂亮的一个姑娘,她和楚毅一般大,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鹅卵石的脸蛋,和一张可爱的樱桃小嘴,王佳佳属于比较文静类型的女孩,平时没事的时候她总会拿着个板凳,然后跑到他家的葡萄藤下面坐着看书,楚毅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乘着她看书不注意的时候,将她精心打扮的辫子扯乱,如果天气合适,比如像这几天的高温,楚毅还会从家里准备一瓢水,特意跑到王村长家给她来上一瓢。

当然泼完之后免不了要唉上一顿毒打,说不准还得遭到王村长一顿大骂,再倒霉一些,说不定还要摊上王村长家那条贱狗的狂吠,对于这些楚毅早已习惯,农村里的孩子一向皮厚,楚毅同样如此,打完之后,该干嘛大家就干嘛了,也没个什么后续之类,对此,村里很多比他大一点的孩子都特别佩服楚毅,觉得楚毅乃是纯爷们,楚毅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另外在他那只有11岁的思维中,他觉得王佳佳以后一定是自己的老婆,所以自己拿水泼自己老婆又有什么不对。

至于王丫头,楚毅脑子转了转决心还是放弃思考那姑娘的好坏,每次一想到丫头那张脸,他就想到那天吃饭时,丫头嘴里露出的韭菜和回味的表情。

楚毅瞄准一处无人的摊位,将自行车往旁边一丢,然后把书包放到摊位上,意思是这位置我占领了,熊浩看到楚毅的样子也将自行车丢到一旁,然后拿出里面包裹住的小鱼小虾,原本骑自行车的两小孩进入菜市场就已经让人奇怪了,这会那些卖菜的大婶大爷们看到楚毅和熊浩竟然打算占起摊位,不经个个面露怪异的表情,当熊浩把包裹里面的小鱼小虾平铺在摊位上时,一股鱼腥味瞬间引爆空气,同时引爆的还有菜场大婶大爷们憋笑的脸:“哎呦,这两个小娃娃竟然学我们卖菜,真是好玩!”

笑的最大声的是一个穿着白衫,带着一顶帽子,脸上满脸皱纹,嘴里满嘴黄牙的老头,老头手上拿着一只旱烟,一边笑他还不忘抽上一口,他身体消瘦,笑起来楚毅都能看到他浑身上下皮包骨头的肌肉,楚毅目测面前的老头根本不超过90斤,农村里面大风一吹,都有可能吹倒。

老头也是这个摊位卖菜的人,他的摊位上摆着一些蔬菜,蔬菜是自家种的,很多蔬菜的上面都有着大大小小的虫洞,楚毅看了一眼也就没有了兴趣,像他摊位上的蔬菜,楚毅家有很多,他奶奶在家一共有两个菜园,自家院子里面的是小菜园,大菜园离家几百米距离,种了很多蔬菜,每年夏天黄瓜什么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渴了楚毅便会自觉摘下一根最好的带回家,然后将黄瓜的中心掏空,将家里的糖塞进去,做成一个糖黄瓜,那种黄瓜的口味特别的香脆,还自带解暑功效,楚毅没事的时候就会来一根。

摆好摊位,接下来便是卖,他和熊浩到达菜市场的时间是一点多,这会正直菜市场内人最少的时候,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周围硬是没出现几个流动的人,人没出现多少,苍蝇却出现的特别多,大婶大爷们无聊着先是谈论起他们自家的小孩这个时候在干嘛干嘛,谈着谈着没了话题,便找来了一副麻将,菜市场内空的位置很多,随便整理了一个地,转眼就变成了几人娱乐的场所,他们有邀请刚刚笑声最大的大爷,大爷摇了摇头没答应,他继续抽着自己手上的旱烟,第一根旱烟抽完后,又继续抽第二根烟,他眼神一会飘向远处的天空,一会又飘向楚毅和熊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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