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英姐真会说笑。”丁笑天乐了,缓缓说道,“这两根手指,叫‘二指馋’。”
“二指馋?”
猫喜欢吃鱼,是天性,改不了,见到鱼,眼珠子发直、泛光,所以就叫馋嘴的猫,‘二指馋’,意思是……
“喜欢上你的两根指头,就像猫喜欢上了鱼,想戒都戒不了,所谓‘馋’?”黄美英不是傻,是个聪明的女人,一说就明白,“二指馋?好,好一个二指馋,有意思,那三根手指呢?又叫什么?”
“三根手指?”丁笑天皱了皱眉,意外阴沉着脸,伸出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比划了一下,晃了晃,又笑道,“你吃得消吗?”
“哎呀,太讨厌了。”黄美英似怒非怒,又拍了拍丁笑天的胸口,娇滴滴的。
一指成仙,二指生馋,飘飘渺渺,无所谓现实,无所谓烦恼,更无所谓忧愁,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瞬间遗忘,就像喝了一碗孟婆汤。
仔细回味,黄美英的小脸红扑扑,‘一指仙’,能蜻蜓点水,让人心生荡漾,又能深入‘灵魂’,顿觉飘-飘欲-仙。
‘二指馋’,呼呼欲生,沉-吟不绝,一分一秒之间,不禁对它产生依恋,不,应该是生馋。
这两‘功夫’一搭配,怎是“厉害”二字能够形容,说像喝了一碗孟婆汤,一点不夸张。
“现在看来,傻小子,不仅不傻,还很聪明,能力了得,名字取得这么形象。”
“是在夸我?”
“反正不是在损你。”黄美英掰弄着丁笑天的手,看着那湿哒哒的手指,红晕爬上了脸,“不是我教你哄女孩吗?怎么倒过来了?”
“有区别吗?”
“是,没有区别。”黄美英掩面含羞的笑了,拍了拍丁笑天的胸口,又说道,“你说的这些,完全可以写一本书。”
“写书?”丁笑天摇着头,“写了,没有人看。”
“有啊,写出来了,我第一个看。”
丁笑天看着黄美英,相视一笑。
……
“丁老师,丁老师……”黄美英叫道。
“嗯?怎么了?”
“应该我问你吧,和你说话,不理人,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傻笑。”
“啊……”丁笑天看着黄美英,她衣衫整齐,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教他哄女孩?去她房间?什么“一指仙”,“二指馋”,尽在胡思乱想。
丁笑天红着脸回过了神,手心捏了一把汗,才下午六点,就在做白日梦,对象还是黄美英黄女士,是太缺女人了吗?是的,他很缺女人,但有点莫名其妙,“我……我没事!”
“是吗?”黄美英皱着眉头,一脸迷糊,觉得丁笑天很奇怪。
心虚不已,憋得慌,丁笑天说道,“美英姐,能……能借卫生间……”
“能啊。”
道了一声谢谢,丁笑天起身,裆前支起一顶帐篷,开始入夏,身上衣服已不多,一眼就能瞅见,窘迫不已,黄美英可能看到了,也可能没有看到,这事,只有她自己清楚,挺尴尬,他一溜烟,冲向了卫生间。
做白“日”梦,挺憋屈。
一会后。
长吁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浴-火淡去,一切恢复到了平静,丁笑天回到了客厅。
“不回来算了,那就永远不要再回来。”黄美英愤愤道,碰的一声,挂掉电话,眼眶莫名湿润了,要哭的节奏,至于丁笑天,忽视了他的存在,“昨天不回,今天又不回,有没有把这个家当成家……”
她对着电话,一阵数落,怨言不断,哀怨满满,像极了怨妇。
他立在原地,双耳在听,心却乱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退不是,进也不是。
女人哭了,作为男人,应该给点安慰。
想起了那个白日梦?画面似曾相识,丁笑天错愕,不会“梦想”成真吧?
“黄女士……”丁笑天轻声叫道,挪了几步,到了黄美英的面前,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还没来得及张嘴,她的情绪突然失了控,抽泣成了大哭,眼眶不再湿润,因为泪水不再停留,打湿了眼角、脸颊、滴落在了手背上。
她好像背负得太多,承受得太多,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哭,成为了宣泄情感的唯一方式。
女人一般不会哭,哭了,说明心碎了。
丁笑天乱了手脚,怎么办?怎么说?不知道,递上了卫生纸……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实在是让人难受。
可她为什么要在一个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男人面前哭泣?
他不清楚,或许是相处久了,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种浅浅的信赖、信任。
“别……别哭了。”丁笑天坐到了黄美英的身边,这个时候,女人最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肩膀,一个依靠,猜得没错,流着眼泪的她靠在了他的肩上,瞬间呆傻,如一根木头一样,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
有点错愕,有点不安,还有点激动。
‘要不要搂着她的肩膀,或者腰,给更多的安慰?’
‘不行,这是趁火打劫。’
‘会被认为是在揩油,占便宜。’
‘还是老老实实的好,不要动。’
‘可是,和做的白日梦一模一样……’
年轻人,总是这样爱幻想,爱冲动,自我警告,不管事,丁笑天伸出了手……
黄美英最多不过二十八九,不算老,对于年轻的丁笑天来说,别有一番韵味,想要尝一尝,情理之中。
手悬在半空,不知道犹豫了多久,丁笑天胆子大了,把住了黄美英的秀肩,拍了拍。
黄美英啜泣着抬起了头,看着丁笑天,眼神充满怨气,眼里满是泪水,视线完全模糊,很心痛,好可怜的一个女人。
刚刚接的电话,是她老公打的,说公司有事,今晚又不回来。
算一算,她至少有三四天没有见到老公。
对于一个已婚女人来说,有老公,却不归家,算什么事?
哎,一个男人一天到晚都在“忙”,从周一到周末,还在“忙”,连家也不回,公司有那么多的事?真有那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