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上,只有石岩一人,当他尽心苦练之时,却不想走上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哟嗬,这不是石岩吗?怎么你在这儿正修练着呢,不错不错;想来经过一月,我们的石岩天才一定是大有进步,会当绝顶,一鸣惊人,哈哈哈,”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上,突然出现了风平、风沙两兄弟和风平两兄弟的身影;这一行人,不畏湿滑的山路爬到山顶,石岩可不觉得他们是来这里踏春来了;石岩转身看向这五人,对方来者不善,他必须小心做好应对。
“众位兄弟,风名大哥自小与我们长大;如今他有了麻烦,我们当怎么办?”风平看向石岩的眼神中,带着十二分敌意,他正试着让这种情绪感染身边的人;而他身边的四人,竟然也慢慢被他调动起了怒意,“当为风名排除万难,”四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
“那好,诸位哥哥,今天只要解决掉眼前这人,风名大哥便再无麻烦,我们是时候动手了吧,”风平说着,已率先向石岩冲去,“诺,”四人应承,也直奔石岩。
石岩退于凸面水晶之后,自凸面水晶中向风平看去;“啊,”奔跑中的风平痛苦地叫了一声,仰面倒地,由于惯性,他在雪地上直摔了几个跟头方才停下;而他滚动的地方,鲜血染红了雪面,显得异常的刺眼;惊得其余四人,尽皆停下了向前疾驰的脚步,“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旷野之中,只有风平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断了,我的右腿断了!”
眨眼之间,未见石岩有何动作,风平的一只腿便折了;在四人看来,这个事实实在有些惊怂;风平也是练气六层的实力,禁如此不堪一击;那么他们练气境九层的修为,能否在对方手上走过十个回和呢?风沙风浪四兄弟不敢再推测。
“哼,怕怪的是那枚水晶,”大风沙突然注意到了放于石岩眼前的凸面水晶;于是他手中的剑突然蹿出,直奔石岩面前的水晶而去;这一剑极是凌厉,石岩不得不躲;他此刻四肢尽废,一月以来,身上重又激发起的一点点气,只够驱动身下的木椅,他活动受限,并不敢冒险进攻,只得躲避。
但他这一退,立刻便让其余三人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对方离石岩不过百米,突然凌空而起,向石岩踢来;石岩激发体内精神力,直击三人灵魂;但无奈对方的灵魂强度刚硬,四人虽感到一定程度的虚弱,但却尚有余力攻击石岩。
“砰,”一脚飞到,石岩被踢翻在地;顺着雪地滚出数米远,便再也无法起身;四人见状,小心翼翼向石岩走去,走到石岩身边,见到的是倒在地上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无法起身的弱者。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只野猴子真就练成了大神通!原来果然是那枚水晶在作怪,狐假虎威,如今猜穿了,也只能任人宰割;这样的实力别说是和风名斗,便是与我们兄弟交手,亦不配,”小风浪说完,不忘向石岩大声吐了一口浓痰。
“我等不肖再和他多说,做了这个小子,整个世界便清静了,”大风浪对其余三人说道,众人闻言,尽皆面露凶光;“不错,我等在这山头蛰伏一月,便是为了将此子剪除!如今正是机不可失,”四人打定主意,便取下背上的巨大铜剑,对着石岩作势欲刺。
千钧一发之间,一条长长的匹练划过长空,朝四人奔来;“啪啪啪……”几声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鲜血在空气中绽开,如同朵朵妖艳的火红色之花;一瞬之后,散成点滴,落于白雪之间。
长鞭如蛇,从四柄宽大的长剑上卷过;‘铮’,四柄长剑落地,直直插在泥地之中,入地二尺;长鞭在空中打了一个折转,“啪”的一声,便被收了回去。
风沙风浪四兄弟不仅厚厚的兽皮衣衫被生生击穿,身上带上条条深浅不一的鞭痕。而且可怕的是,他们握剑的手手筋竟被挑断;若不及时救治,怕会落下终身的病根!对方出手何其歹毒,竟是和他们有着深仇一般。四兄弟强忍疼痛,顺着长鞭来时的方向看去,只见漫天白雪中,云岚一身洁白的貂皮着装,凌然而立,浑然与天地一体;她的手中,正执一条三指粗的皮鞭,皮鞭上镶着骨刺;而骨刺之上,鲜血未干,甚至不停向下滴血。她的月牙眼点缀在傲挺的鼻梁之上,如今这双眼中,饱含着的却是凌厉的杀机,风雪飘飘,更为她增添了不少飒爽英姿。
“怎么是你?你,你凭什么对我们动手,”风平风浪怎么也没想到伤了他们的会是眼前这人;在他们的记忆中,云岚从未和石岩有过太多交集,实无为石岩出手的理由;而且云岚不是早就随出云部落的人一起回去了吗?为何又再次出现在天水大地?
“不想死,就滚,”云岚懒得和这四人废话,而是以杀机甚浓的口吻对四人下了最后通牒;四人从她的口吻和方才云岚的出手便已知道,他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四人狼狈捡起各自的剑,相互搀扶着向山下的路走去;而风平,也急忙拖着被洞穿的右腿,摸爬着跟着四人朝山下走去。
看着五人离去,云岚走向石岩,来到石岩身边,她看到的是躺在雪地里痛苦挣扎的石岩;石岩上身用力扭动,头忽扬忽低,但石肢却了无生机,软软的搭在地上;此刻的石岩像极了一条可怜的爬虫。哪还是当日云岚离开时,那个站在比武场上,傲然而立,即使以练气六层修为,也要力战筑基五层风名的少年;哪里还有一点与她在密林中纠缠,在她背上恣意刻画的野小子的样子。自出云部落离开后,石岩究竟经历了什么?云岚呆呆地站在雪地中着看石岩,竟不敢有所动作。
突然,石岩用力一个翻身,仰面朝上看向云岚;他的脸上带着倔强,眼中带着嘲讽,用讥讽的口气“哈哈哈”大笑三声;“如今我这副模样被你看到,一定很解气吧!你看到了,这就是现在的我,一个连跌倒了都无力爬起的废人!哈哈哈,一月之约,决一死战!狗屁!都是狗屁!都是狗屁!”石岩说着说着,眼泪忽而止不住滚落下来;但立即想起‘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又激起了心中倔强。“不能在女人面前哭,不能在女人面前哭!”他默念着,强咬嘴唇,强把眼泪忍回去;“哈哈哈,”泪水忍住,狂笑声起,却不知这笑声中含了几多苦楚。
云岚看着这个忽笑忽哭的疯子,默默走过去;她一把将石岩夹了起来,丢到肩上,向不远处翻倒在地的木椅走去。
“哎,你个疯女人!你干什么,把小爷放下来;老子不要女人驮,丢不起这脸,快把小爷放下来!”被云岚扛在肩上的石岩丝毫也不老实,闹攘着。
“呯,”云岚一把将石岩丢在雪地上,这下这个家伙总算是老实了。云岚将倒在地上的木椅扶起,再将地上的石岩提起,掼到木椅中;看着歪斜着‘镶’在木椅中石岩的滑稽模样,云岚忽然‘扑哧’一声,忍不住一笑。但立刻便收敛起来,恢复那个冷冰冰的样子。“谁让你不识好人心,活该,”说完她转到石岩身后,将他向山下推去,石岩在木椅中呼呼喘着气,脸上的表情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