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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于茫茫人海中和你相遇,曾是我坚信的今世缘分,奈何缘来缘散,终不过倏忽之间。

明明都在一座城,明明早上还见过。

明明说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可是,晓炎觉得自己和他到底成了那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还记得爱到情深意浓时,他曾经问过她:“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我是说如果,你会恨我吗?”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所以模棱两可地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追问:“为什么?”

沉思良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所以无从解释。

没想到,他竟一语成谶。

现如今,因为亲身经历体验过,她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因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因为伤过,所以不会做朋友;只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他却再也没机会听她的回答了吧。

有时候,她真得很想给他打个电话,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他说过的永远究竟有多远。

但她始终没能那么做。

一则她自以为自己做不来撒泼耍狠的怨女弃妇;二则她以为诚如铁凝所言:永远,只是二个普通的汉字,只是一个假想的符号,只是一个慰寂心灵的童话传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永远。怪只怪自己,竟然为了他而相信会有例外,期待奇迹的发生。

所以,当分分合合,多次饱受心理折磨后,最终她给他发出的留言是: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离开。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我的世界不是你家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更不是你家的那扇窗,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我的世界已不再是你的芳草地,想踩就踩,想踏就踏;更不是你我之间的独木桥,想搭就搭,想拆就拆。你,回去吧。

其实,她没告诉他的是,因为年少轻狂,因为骄傲任性,在她的心底里还留了一句:不然我把门关上了你就别再想跑了。

真不知道,当初,要是少一点死要面子的执拗,加上这么一句,给他留上一些婉转余地,今天的情形是不是就会截然不同。

或者她也就不用饱受相思之痛了吧。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激动的灵魂,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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