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祎用漏勺从火锅里舀出了一个贡丸放到了自己的碗中。“这家火锅店可是这里最好的一家。”她向高雅介绍道。
“你看了吗?”高雅似笑非笑的问,“说实在写的的确不怎么样,可他却让我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天真无邪。”
松祎好像并没有听见高雅的话,只见她从火锅里夹起一片牛肉递到了高雅的碗里,“你倒是快吃啊!火候刚刚好。”
高雅勉强的笑了笑,“你真的一点感触都没有?”
“我能有什么感触?”松祎轻轻放下了碗筷,迷茫的望着窗外。
高雅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口就把它干了。“也对!你能有什么感触?即使是现在他的心里依然还是你。”
松祎故意岔开话题,“你这次是来做什么的?呆多久?”
“如果我说出来散散心,你信吗?”高雅双手伫在沙发上,故意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
松祎羡慕的说道,“还是你活的滋润。这几年我可是都呆在这里,早就过腻了。”
见到松祎一副自我厌恶的神色,高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让她难受。她想开口解释。可我为什么要解释呢?她梗咽了,她静静的看着松祎。
“可我却结婚了,我的肩上多了一份家庭的责任。”松祎憨憨的笑了起来,仿佛想到什么东西。“我的老公很爱我,我们的女儿也很可爱。”她笑的更甜了。
她的这些话猛地刺在了高雅的心上。我的出现是不是不该掺杂着文轩?如果没有他的话我还会想来吗?高雅愣住了神,气氛尴尬而沉默。“我一直觉得你该好好听听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松祎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不管对错,错过了毕竟都已经错过了。”她细细端详起了那些停在杯壁上的气泡,在晃动的过程中那些气泡还会不住的向上冒着接着消失在空气中。
高雅还想再说什么,可她还没有开口松祎却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喝一场。我现在的酒量你可不一定能拿得下我。”
“是吗?”高雅笑着问,“我可记着你以前是滴酒不沾的。记得有一次你只是泯了一下头就开始晕了。”
“你怎么老是提那些!!!”松祎忿忿的抱怨说,“那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千杯不醉。”
高雅带着学生气的天真和大胆,用有些讽刺语气说,“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年不见都已经会吹牛了。”
松祎没有搭理高雅的话,她拿起啤酒为高雅倒满了一杯。“来!”她举起了杯子,“干杯!”
夏日的晚上只要有风总会让人感到一丝丝的清凉。
高雅扶着松祎走在人烟稀少的人行道上,她已经喝醉了。原来她口中的千杯不醉真的只是吹牛。路灯已经亮了,衬着夕阳落下去的最后一抹红晕。
高雅显得有些吃力,她皱着眉头,怨声载道着,“酒量不好还逞能!现在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你家在那!”
“我家?”松祎无力的抬起脑袋却出乎意料的大吼了起来,“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接着,她的头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高雅失声笑了起来,“得!看来真是醉了。今天晚上我只有和这个酒鬼挤一挤了。”她这时注意到了一辆出租车正迎面向她开来。
高雅让松祎靠在墙上,她自己则跑到路边拦下了这辆出租车。
一上车,狭窄的空间里立即就弥漫起了一股酒味。司机有些担忧,他倒不是为那个喝多的女孩,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车子。司机厌烦的问道,“怎么喝这么多?”
高雅无奈的回答,“久别重逢当然是要喝酒。”
司机“哦”了一声,“去哪?”
“XX酒店。”高雅回答道。
“文轩!”松祎在高雅的怀里语气不清的说出了这个名字。高雅“嗯”了一下,低头看着她。她像是已经睡着了正甜甜的砸巴着嘴巴。
我一定是听错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念叨这个名字呢?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高雅知道,她错了.
“你为什么离开?”高雅错愕的看着怀里的松祎,现在的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孩子气的小女孩。“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有多么的想你。你不知道,也不会知道.”松祎又变得老实起来。
高雅轻轻抚摸起了她的秀发,“傻女孩,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他。”她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当松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她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十分迷惑的查看起了四周的环境,这不是——酒店吗?我怎么会在这?她紧张的挠着自己的秀发,神情慌乱的缓缓掀起了杯子。她捋了捋胸口,还好!还穿着衣服.
衣服?松祎再次掀起了被子。这.这不是我的衣服啊!!!
恰巧卫生间里此时传来的花洒喷水的声音。还有人?松祎随即警惕了起来,她左顾右盼着房间里能够自卫的东西,可顺手的只有一盏台灯。她从床上翻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跑到了台灯边,拔下插头小心翼翼的踱到了卫生间的门口。她冲着里面大声的吼道,“谁在里面?”
“你醒了?”一个女声取笑着从虚掩的门缝里传了出来。
一股熟悉感让松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她才想到原来里面的人还是个——女的。
高雅用浴巾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一见松祎邋遢的模样就想起了昨天喝酒的事,她好心又好气的提醒道,“不能喝以后就别喝。且不说会不会遇到坏人,就拿昨天来说,你倒是痛快了可把我折腾坏了。”
松祎歉意的在高雅的面前拱手作揖道,“昨晚真是有劳了!”
高雅随即摆手说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我可怕以后你有劳我的地方多着呢!一说起有劳,松祎不知所措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坏了!我一晚上没回家,他.”
“放心好了!”高雅白了她一眼,“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昨天晚上他就给你打过电话,我告诉他让他放心,你正在我这里触膝长谈呢。”
松祎先是一脸感激,然后她就有些懊恼了,“你怎么连撒谎都不会?”
“怎么了?”高雅实在想不出松祎话中的意思。
“那他难道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接电话吗?”
高雅笑道,“我跟他说你正在洗澡,然后我就给他听了听放水的声音。”
“哦”松祎张着嘴巴配合着高雅,“以前神经兮兮的是你,现在倒是传染给了我。”
“那是,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雅用手指着天花板极富情感的讲道。
松祎不屑的斜着眼睛,“你把我的衣服怎么了?”
“洗了!”高雅不假思索的说。
“果然是我的好姐妹!是不是这么些年都没有洗过,今天一洗感觉特别舒服啊?”松祎嬉笑着问。
高雅先是一笑随即就板下了脸,“你给我死开!你知道你的衣服有多难闻吗?在出租车上差点都被司机给撵下车。”
“他敢!”松祎瞪着眼睛,就像是那个司机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居然敢拒载,信不信我投诉他?”
“你以为只有你想到了?我就是这样和他说的,最后他才勉强的答应载我们来酒店。当然,价格也是水涨船高。”高雅说道最后语气渐渐的变弱了许多。
松祎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嘴巴撒娇的说,“哎呦!真是让你破费了!”
岂料,高雅并不买账。只见她在包里翻找着,然后她就拿出了一张发票,“给,报销!”
松祎咧嘴笑了,“你看,像我这样的穷鬼,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吧?”
“如果不给我报销的话,我就永远不告诉你昨天晚上你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