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很快就到了,张然有时中午也在公司总部的餐厅吃饭,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骑摩托车回家,她是清州本地人。
何清雅则刚好相反,大部分情况是在总部的餐厅吃饭,然后到宿舍休息,因为母亲刚刚原谅父亲,母亲目前也上班,所以,中午家里没开伙食。
何清雅决定去附近一家中高档的粤菜馆吃,粤菜不会太辣。因为,四个人除了何清雅从小生活在烟台,其他三个人都不习惯吃辣。粤菜是个好的选择。然后何清雅打电话给何芷蕾,告诉她的地点。
何芷蕾说很快就到了,原来为了争取时间,颜峻熙没下班就开车去接何芷蕾。何宛霞因为要值班,也就没参加。
何清雅早就预定好了位置,菜馆就在总部附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当何清雅告诉张然,中午到外面菜馆吃,为姐姐饯行。张然高兴得差点抱住何清雅。庆祝也好,饯行也好,犒劳也行,反正就是吃饭。
“清雅,爱死你了。”当张然看到前方的高档菜馆,夸张地拥住何清雅。“你这丫的真有良心,知道我吃辣就会长豆?还这么夸张,来这么高档的?”张然知道何清雅平时挺节俭的,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带自己来这里。
“你这傻丫头。”何清雅一脸调皮,拍了拍张然的头笑着说道。何清雅的“傻”字一出口,再加上她比张然高的个头,那像摸孩子头似的动作,马上惹得了张然的“反驳”。
“傻?你才是傻呢!明明总经理和你姐要去纽约,还不乘机敲他一下,还来请我吃饭。”张然说得嘻嘻笑。
“你就是一傻丫头。”
“你才是傻丫头!快点跟我说,你是怎么来鸿基的?”张然瞪着眼,装酷。
“可能,董事长和总经理在认亲见面会上看到我的学历和简历,知道我是超级读北大的。那年春节前,董事长特意叫我姐到我们那过年,动员我加盟鸿基,我刚毕业。春节后,董事长和总经理又从台湾赶到,我们就迁到清州。
“认亲会?”张然瞪大眼睛。
“我母亲有了我以后就离家出走了,我和姐姐是同年生,在总经理的帮助下,我姐终于找到我们。巧的是,我意外的进入到认亲会的‘一话通’视频房间,先认识了在老家的总经理。并被他指定为视频房间管理员,很好地导演了认亲会的气氛,也目睹了认亲会的全过程。后来,我情不自禁打开视频,我妈发现了我,董事长就见到了我,我姐姐却以为总经理和我早就认识的……”何清雅有点伤感的说给张然听。“认亲会那时候,总经理还自己在做生意,还没出任总经理。”何清雅又补充了一句。
“哇!你母亲太伟大了,含辛茹苦把你养得这么超级棒!你姐和总经理的故事真的是可歌可泣,只可惜……”张然说了一半,停住了,她抬头看见远处的何芷蕾和颜峻熙两人也朝这边走来了。
“你这傻丫头……”何清雅回过神来,嫣然一笑,用北方方言取笑张然。
“妹子!”张然回应何清雅的丫头说。
“叫姐姐!叫姐姐!……你肯定比我姐小,我和我姐是同年。”何清雅争辩说。
“妹!妹!妹妹……”
两人边谈边走,到达餐馆前面的广场时,何芷蕾和颜峻熙两人也到了。四人面面相觑,真是好准。于是四人边走边笑地向餐馆里走去。两人继续她们的打闹,一扫在办公室的严肃与压抑,哈哈哈地大笑着,追逐着,争闹着。这个时候,两人看起来都像十七八岁的少女,快乐舒心洋溢在她们年轻稚嫩的脸上。
颜峻熙站在一旁,面带笑容,默默的看着她们的少女风范。
想起当年,何芷蕾刚初中毕业,就风尘仆仆,千里迢迢来当他徒弟,失去了本应该属于她自己的少女情怀,那么小的童颜美女,就走上了奋斗创业的历程。
颜峻熙真希望自己能还给何芷蕾这段快乐年华,永远停留在那一刻,那么开心地笑着,戏耍着。也许,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吧。
何芷蕾看着妹妹和同事欢头嬉笑的情景,也是感慨万千。要是自己和董事长一样,读大学才遇到颜峻熙,结果就大不一样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要是读大学,就算自己再聪明,也没有妈妈的培养,正常情况下,要今年才毕业,而妹妹已经毕业两年多了。
何芷蕾小名“清秀”,没想到的是,她的妹妹何清雅还是延续她的小名,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出生的姐妹。
张然和何清雅两人戏耍,也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和她们同样年龄的何芷蕾,却始终陪着明星般的英俊男子,显得高雅从容,亭亭玉立。广场中间的车道上,虽然没有长安街那等气势,也隔着护栏,中间一段没有护栏的,却是不准停车的黄色大方框。黄色大方框两头隔着白色斑马线,通往对面的红灯正鲜红地亮着,停下的车辆排成了一条长龙,静待着绿灯。
停在人行道白色斑马线前的车,位置刚好能清晰目睹他们四人的一颦一笑。
一辆银色劳斯莱斯车,在阳光下非常耀眼。车里,一个胖脸冷酷的男人正斜眼敲打着方向盘,烦燥看着斜前方打闹得嘻嘻哈哈的那道美女风景。
何芷蕾“清秀”突然一个不经意间侧脸,整理着耳边头发有些乱了的碎发,齐齐刘海下的小脸笑得很开心,精雅别致的五官,在阳光下舒展,香肌玉肤,白里透红。那一瞬间,千娇百媚,清艳脱俗,美撼凡尘,让人心荡意漾。
红灯这时跳转到了黄灯,看来,这个路口是没有绿灯的。男人收回阴鸷的目光,阴险冷笑了一下,从牙逢挤出一句:“哼!不信我搞不死你!我让你身败名裂!”
他把持着方向盘。豪华劳斯莱斯像一道风,消失在黄色大方框上。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副统帅”,鸿基原董事长的大红人林厂。他虽然还是鸿基集团的厂长,但已经是大权旁落。但是,他有什么背景,是什么来头,只有方梦婷的舅舅倪总一个人知道。
餐桌上,何清雅点完餐,看着颜峻熙:“总经理,你说董事长有什么大动作?”
“这是商业秘密,现在谁都不能说。包括你。”颜峻熙用一种很少用的严肃表情说。他从没有象今天这样凝重。他知道,方梦婷始终在如何用何芷蕾和何清雅姐妹上犹豫不决,这次她最终选择何芷蕾,一定有大的创意。
实际上,何芷蕾姐妹俩很相像,都是童颜秀女,何清雅还稍微高一点。
何清雅碰了一鼻子灰,嘟嚷道:“姐姐有总经理罩着就是不一样。”
这时菜已上桌,四人开始动筷。
“你们还不知道,你姐姐和董事长第一次见面,就被认做妹妹。”颜峻熙轻描淡写的说,没有揶揄何清雅的意思。
张然一听,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喔!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唯一外人,不敢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