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夫人听后,眼神放光:“对!对对对!薛姨娘说的不错,一请掌柜便知。”冯氏听信了小厮的话,已经在心里认定孟竹去找了男倌,自然也相信孟竹是不会去一品阁的。
孟竹心里一阵嘲讽,面上仍是淡定的神色:“尽管去请,我自是不怕的。不过不能让二夫人的手下去请,二夫人总得避嫌才是。”
冯二夫人不屑地看着孟竹说道:“难不成我会诬陷你吗?既然如此,便请老爷差人去请一品阁的掌柜前来。”
孟将军沉思了一会,抬起头冲着门外斥道:“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去给我把一品阁掌柜的请来!”
“是。”门外的小厮领命后,对着大厅作了一揖,便匆忙赶去请人过来。
没过多久,小厮便把人带来了。
“将军,一品阁的张掌柜带到。”
张掌柜方才急匆匆地赶来,气喘吁吁。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然后对着孟将军行了一礼:“见过将军。”
孟将军向前一步,虚扶了一把:“张掌柜不用多礼。”
张掌柜憨态可掬地笑着:“多谢将军。请问将军有何事吩咐?”方才那小厮只说有急事,并没有详谈。
“这……”孟将军欲言又止,看向了薛姨娘,示意薛姨娘去问。
薛姨娘接收到孟将军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轻言细语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大小姐带了块玉佩回来,听说是一品阁的。想请掌柜的鉴别一下,是不是你们店里的玉。”
张掌柜闻言,笑说:“那还不简单。我店里的东西我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喏,这块。”
孟将军已经吩咐了下人将玉佩的碎片拼凑在一起,张掌柜第一眼看过去便是不住地惋惜:“可惜这料子,上好的和田玉啊。”
再第二眼仔细看的时候,张掌柜脸色忽的一变。
冯二夫人在旁一直打量着张掌柜的神色,见他此时眉头紧皱,不由大喜:“怎么样,这玉不是你们店的?”
“不不不……这玉确实是我店里的,而且是今天才到的货。”张掌柜连忙摆手道。
冯氏尖叫道:“你骗人!怎么会是一品阁的,怎么会是今天到的货!”
张掌柜不悦地看着冯氏:“这位夫人,我自己店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认错。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薛姨娘追问道。
“别的东西都可能认错,唯独这块玉佩不会。”张掌柜万分笃定。
“何意?”孟将军皱着眉问道。
“这块玉最先是四皇子定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摄政王看中了。如今这玉却在孟大小姐手里,约摸是摄政王让给大小姐了吧?”张掌柜讪笑道。
这孟大姑娘,能从摄政王爷手里拿到东西而安然无恙,想来也不简单,自己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块玉佩还牵扯出了四皇子傅长空和摄政王傅如净?这两个人都不好惹,并非池中之物!
“竹儿……这玉……”孟将军有些迟疑。
“是摄政王将这块玉佩让给了女儿,至于为何让,女儿也不知。”孟竹答道,将一品阁里的事情瞒了下来。
“好,为父知道了。”
孟将军也是混迹官场的人,此时早已明白发生的事情。他望向孟竹,她那之前被眼泪浸润的眼睛此时分外的清亮,就像温柔清澈的泉水。但也是这双眼睛,里面蕴含着万般的委屈。
孟将军递给了张掌柜一锭金子,说道:“劳烦掌柜的跑这一趟。不过是些家事,还望掌柜的不要讲给他人听,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是。将军放心。我不是多嘴之人。”张掌柜也不是傻子,笑着接过金子后行礼便跟随小厮一起退了出去。
见张掌柜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孟将军终于忍受不住满腔怒气,一脚重重踹在冯二夫人的胸口,冯二夫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一时爬都爬不起来。
“你竟然如此陷害我孟家的嫡女,简直罪该万死!”孟将军怒道。
冯氏痛地躺在地上,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孟竹的裙摆:“竹儿,是二娘错了。二娘以后不会了,竹儿乖,替二娘向你爹求求情可好?”
孟竹不动声色地躲开冯氏,巧笑倩兮:“二娘折煞我了,爹爹才是这家里的天。一切全凭爹爹做主。”
孟将军深吸一口气,沉下脸来说道:“二夫人冯氏,心胸狭窄,阴险歹毒,意欲陷害嫡女,实不为一家主母典范,现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外出,不许任何人探视。家务交给薛姨娘处置。”说完,抱歉地看了孟竹一眼,重重拂袖而去。
接收到薛姨娘感激的目光,孟竹也回以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二夫人身边时,孟竹笑着:“二娘,来日方长,我且等着呢。”
我等着将你们拉入深渊,剥皮去骨,一尝我前生的痛苦。
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