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孟竹笑着给了花妈妈一锭银子,“不过我方才发现我夫君派人跟着我呢。唉……我只有下次来了。妈妈方便给我指一下后门在哪里吗?我怕从正门出去被发现。”说到最后,孟竹脸上只剩下不好意思了。
花妈妈满意地掂了掂银两,了然一笑。原来是位成了亲的夫人,未梳妇人发髻想必是为了方便偷偷跑出门。这女子在深宅后院里也是难啊,独守空房也是常有的事。
“姑娘,哦不,夫人,你从左边扶梯那里直走往右转,过一个庭院就到了侧门。”
“多谢。”
孟竹从侧门出了风满楼之后,赶紧雇了辆马车去一品阁。
一品阁的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见孟竹来了,立刻迎上来笑着道:“这位小姐,我们店最近刚到了许多新款式,楼上还有供您休息的包间。您随意看看?”
“嗯。有劳掌柜,我先自己逛逛。”孟竹回以微微一笑。
没逛一会儿,孟竹看见店外忽然来了一群侍卫把守在门口,她心想这贵客果然来了。她笑了笑,提着裙子上了楼上最好最雅致的一间包间。
这一品阁有八间雅致的包房,提供最好的茶水点心,也只接待不愿意在楼下挤着的深闺小姐和名门显贵。而她这间是最华贵的。一进门,孟竹便悠然坐了下来。傅长空自持身份,堂堂皇子是不会在楼下和一群普通人呆在一起的,她只需要静静等,等着他来要这间最好的包间。
没过一会儿,伙计额头冒汗跑了上来,对着坐在八宝圆桌边的孟竹恭敬地福了福:“这位小姐,你这间包房有人要了。”
孟竹心里胸有成竹,表面却仍旧淡漠地道:“明明是我先进来的,凭什么我要让给别人。”
伙计往门那边瞅了瞅,小声说道:“小姐,别!要包间那人身份尊贵,我们都得罪不起。”
就是等着那身份尊贵的人呢。孟竹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行。除非你让那人来亲自给我说,我就考虑让给他。”
“这……”伙计为难道。
孟竹挑了挑眉:“怎么?你们还想把我这将军府嫡女赶出去不成?”
原来这小姐是将军府的千金。这……两头都得罪不起啊。
伙计一咬牙,说道:“小姐稍等,容我下楼禀报一声。”
伙计也没等孟竹回答他便下了楼。
没过多久楼下忽然响起刚才那个伙计的声音:“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也是听那位小姐的吩咐才来问的,有什么事去找那个小姐,我是无辜的!”然后“啊”的一声,伙计声音消失了,楼下忽然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
难道傅长空如今这么残暴,直接把下去传她话的伙计杀了?不应该啊。他为了皇位步步筹谋,一直苦心经营自己儒雅大度的形象,是不会大庭广众的杀人啊。
孟竹正皱眉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
“吱呀。”门被推开了。
孟竹恢复清婉的模样,抬头欲笑,可看见来人时,她的笑却僵在了脸上。
俊美的面容加上清冷的气质,眼前的男人,气韵高贵,脸上带着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却未达眼底,特别是眼中流转的冷色,让人颤栗。
那是很特别的一种美,脱离了媚俗软红,仿佛冷冷弯在冬水里,绝豔世间的月。
不是傅长空!
孟竹的脑袋“哄”地一声,怎么不是傅长空呢?
“大胆!见到摄政王还不下跪。”门外的侍卫厉声斥道。
摄政王?原来是傅如净!
前世她甚少耳闻摄政王的事迹,只知道他年纪轻轻,是当今圣上的皇弟,外表清冷却生性残暴,权势滔天。可惜最后在皇位的争夺上败给了傅长空。不是傅如净能力不够,而是他太过自大,才导致最后的输局。
怎么惹上这个冤家?傅如净喜怒无常,自己刚才想必已惹怒他了。
孟竹可不打算被傅如净牵就那么治罪了,于是立刻低头清音道:“孟将军府嫡长女孟竹,见过王爷,王爷万福。”她的声音没有停顿,一气呵成。只因为她不能出一丝纰漏,否则极有可能被这喜怒无常的人给处置了。她只希望傅如净看在她将军府的面子上放她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