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凌天梳好头,打好热水,认真的梳洗一番,然后出了门。
今天是凌天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凌天加入云雾宗,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宗们的一天,凌天自然不会随便出门。
今天是一个庄严的日子。
凌天步入院落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小书童站在晨光中向自己挥手,不由微微一怔。
那小书童生的目清目秀,小脸极为水嫩,仿若粉妆玉
琢一般。他看着凌天向自己行来,极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小先生,我是我家少爷的书童,奉命带您上山。”
这个院落后面藏着云雾宗,云雾宗就在这片院落的后山上。
小小书童却偏生要摆出老夫子的作派,凌天忍不住的笑了笑“问题是你家少爷是谁?而且为什么要叫我小先生?”
小书童呵呵一笑,摸了摸脑袋,解释道“我家少爷行二,称呼是少爷给我定的规矩,您是后山宗内最小的那位,所以我就要叫你小先生。”
凌天极得极感兴趣的说道“那无尘是几先生?”
小书童稚声应道:“以往他是小先生,而数百年未见收徒的云雾宗,此次收了两人,你最后入门,现在你既然是小先生,所以他是十先生,合计你和王珏,现在是十二位先生。”
凌天怔了怔,摇头笑着说道“那看上去,飘洒自然,一身正派的潇洒公子和小先生……听着总觉得有些不搭啊。”
小书童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今日凌天进入云雾宗的道路,当然不可能给予他莫大造化的崖壁,小书童带着他从院落里穿过,从旁边的一条僻巷,从院落旁的一条石径斜插了上去,然后在满山浓雾前停下了脚下步。
“小先生,云雾宗也有一条路,不过轼剑长老说了,昨日你在崖壁无视那满崖的剑气,这里对你不算什么,所以请走这边……”
凌天看着身前的云雾,下意识里想起昨日那条崖壁山道上的雾气,难道这院落后面也藏着布满剑气的地方,想到这里,凌天抬了抬头,天空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只有他才看到的那轮月亮。
小书童看凌天神情有些古怪,呵呵一笑说道“这云雾不同于崖壁的云雾,更不同于轼剑亲看破布置的护宗剑阵,连我都经常走的,没有什么古怪的。”
这片山雾确实没有什么古怪……比如变成飞剑的竹叶、变成瀑布的山泉、变成大海的小池。
这片山雾非常古怪,凌天不过走了几步,居然便走到了院落后山的山腰间。
他挥袖拂去身前最后几缕雾气,看着眼前在晨光下宛若仙境的山腰景致,不由呆住了。
从院落方向望向陡峭无比的大山,在迎着东面的方向,竟然有着这样一大片平坦的崖坪。
崖坪上有镜子般的小湖,有怒放的野花,有恬静的青草,有参天的古树。
花有千种万种,其中也有桃花,夹在其间毫不显眼。
参天古树下,有十余间样式简单的房屋,炊烟正袅袅升起。
房屋背后的山崖间有道银线正直落而下,竟是极远处的一道瀑布。
一群黑色的鸟儿在崖壁与瀑布间欢鸣飞翔。
晨光之中,如斯美景撞入眼帘,凌天怔怔不知该如何言语。
感受着这山间清幽的天地元气和生命味道,一个念头不知何时强烈地涌进他的脑海。
……无论是谁想要毁灭这样的美丽,我一定要灭了你。
“我第一次来时,也像你一样,被这里的美丽震的无法言语”
不知何时,无尘和王珏站到了凌天的身后。
凌天转过头了,看了过去,发现了站在无尘身边的王珏。
王珏正直直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记在心底,永不忘记。凌天不免有些脸红起来,教一个女这样直勾勾的望着,任谁都会脸红。
凌天看着王珏,也感觉有些熟悉,只不过不知在记忆的那个角落,有着王珏的身影。
无尘看着凌天,沉默片刻说道,“你只看到这片美丽,却不知这里存在的意义却是守护。”
“守护?”凌天有些不明白,但相信自有解答,于是笑着说道“看来,你今天要做我的导游。”
无尘笑了笑,大致知道凌天的意思,于是笑了笑,领着他和王珏向崖坪间走去。一路走过青青田野与草甸,踩着微湿的田垄,走上一道木桥,便来到了平静如镜的湖面上。
湖间的白色水鸟时浮时沉,在水中捕食小鱼,无论成功或是失败,它们同样骄傲地仰着头颅。或咽鱼下腹,或甩干羽毛上的水珠。木桥上的脚步声引得水鸟注目布而望,但它信明显不怎么怕人,反而像是在好奇,显得极富灵性。
木桥中有一方亭榭,湖光水色之间好不清幽,一位穿着淡黄色衣服的女子正在亭间专心致志的拈手绣花。
无尘带着凌天走到那女子身前,恭谨行礼说道“六师姐。”
那淡黄色的女子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身旁的凌天和王珏一眼,笑着说道:“带这二位小师弟好好逛逛。”
凌天与王珏揖手行礼,恭敬说道“见过六师姐。”
六师姐似笑非笑了的看了无尘一眼,忽然开口说道“从今往后你可以偷懒了。”
无尘尴的笑了笑。
凌天不解何意,茫然的看着二人。
六师姐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低头绣花。
走出湖间亭榭,是着木桥穿湖入岸,无尘回身望去,对凌天介绍道“六师姐姓莫名雨,精研阵法,他说我可以偷懒了的意思是,以后我可以有时间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宗门内跑腿的事情当然留给最小的你了。”
无尘说完,又望着王珏笑了笑,“想必你不舍得让这比前一天入门的小师姐去跑远门的吧。”
王珏看着凌天说道“对哦,你要叫我师姐,我可是你师姐,以后你要听我的,我可以给你买糖吃。”
凌天听到王珏的话语,不由一阵无语,转而向无尘问道“宗门内弟子很少吗?”
“那是当然,这里是整个世界的守护之地,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来的吗,你们二个是自我五百年后来的唯一二位。云雾宗目前五位长老,一位掌教,还有加上你们二位共计十二位弟子,我排行老十。”
“什么是守护?”
“你到院落时,有没有看到崖壁旁流过一条河流,那是整个世界的唯一水源,而这水源的发源之地就在云雾宗境内,看到这片湖了吧,看到了那瀑布,这里就是世界之源,而云雾宗存的意义就是护住这里,保存这里的完好,以供世界的运行。”
“很伟大,可那些世人与有什么关系?”
“这里千里前发生过大乱,邪神教掌控这里,以致于民不聊生,如果没有人守护,世界大乱,那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因此,这是没一个身在此处的人永恒不变的守护。”
“何为守护,正如父母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农夫想保护自己稻田,商人想保护自己利益,军队护着我们的家园,而我们就护着这片世界,道理其实很简单,关键你要觉得这对于你来说有意义。”
凌天听到这句话,只是笑了笑,想了想崖壁间的对话,难道遇事都还要去选择,顺自己的心意便是。
凌天从小便是顺着自己心意来,心意指引自己做事的方向,此时他也不会变。
王珏一路同行,很少说话,她一直在想凌天这个人,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感觉灵魂深处对他有些熟悉,好似一辈子的好朋友,可走在一起,却仍是没发现自己熟悉他的那一点。
“守护,就是保护你能值得保护的东西。任何一名成功的剑者都是一名极为合格的守护者,如果他没有那种执念,又如何得到剑道的真谛,剑之真义便是守护。”
走到一座茅屋前,凌天看到了轼剑站在屋前等看他弟子的到来。
“也许你会觉得这些与你无关,当你看到身人族却在邪魔的控制下,失去自我,那你还怎么保持一颗本心。”
“守护其实也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脚下这片美好的世界,你想让他变得和那荒芜大地一样吗?”
不,这不可能,失去了宁静的世界,谁还能可能宁静的待着。
凌天看着这片无比祥和的地方,刚进入这里的念头,不由得强烈起来,这里就是我的新家,是我要为之守护的地方,也是这个世界需要我去守护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