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个沉默的时候,远处的黑色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冰冷的怒哼,惊慌失措的两人匆忙回头,只见一个人影渐渐地在夜色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穿着淡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冰冷锐利。不像小瑶一脸的柔和。而她确是轮廓清晰,皮肤光滑紧凑;但却是一点都没有破坏掉精致的五官所营造出来的另一种尖锐的美感。就像是一把宝剑或者更像是一块冰冷。皮肤白的犹如胜雪三分。分明就像是从冰雪中走出来的精灵。眼神中就像是蕴藉着千年的寒冰,看上一眼,都会不寒而栗。略显消瘦的脸庞搭配着惊鹄髻,让人有种惊鸿一瞥的错觉。不像小瑶梳着小家碧玉式的,两边缕缕长鬓直垂到胸前,更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修长的颈项之下,一双饱满的胸脯衬托着窈窕的身材,更是显得凹凸玲珑。是个典型而又尖锐的瘦美人。
看着她徐徐袅袅地走来,秦玉文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倒不是眼前的美女胸有多大;而是一种来自于心灵上的压力,是一种气势上的压迫。小瑶从石棺上跳了下来,挡在秦玉文的身前,也暗暗地释放着自己的气势,有些怯懦的叫了声:“大师姐,我……他……”
冷若雪一脸冷冰的看着平时温柔乖巧的小瑶脸色有些发白;但却还是挡在这个看上去不是好东西的男人面前,不禁心中来气。气势一凛,更加的汹涌。但转眼有看见她身体有些隐隐发颤,额头上汗水隐隐。便又是心里一软。冷冷道:“小瑶,你让开。”
小瑶张开双手,一咬牙,坚定的开口道:“大师姐,我不。”见她违逆,冷若雪便冲着秦玉文道:“你还是男人吗?就知道躲在女人的身后当缩头乌龟吗?有种的你就给我站出来。”靠,这句话是我帮他说的。连这话都从她嘴巴里蹦了出来,这是要还不站出来,那干脆直接脱了裤子站在他她面前好了。当然不是要耍流氓;而是让她直接来一剑爽快的,被阉了得了。
见小瑶焦急的向他摇了摇头,秦玉文温和的一笑,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示意她放心,没事的;就算有事,难道能跟眼前充满敌意的小妞商量一下,咱们要不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行吗?显然不知道。也从石棺上跳了下了,拍了拍衣衫,礼貌性的略微整理了一下,态度歉然,举止优雅地向着冷若雪行了一礼,温和的就要自我介绍了一番。
冷若雪却一语制止,劈头就来了口效果跟炸弹差不多的话:“我要跟你决斗!”嘴巴张的可以塞下好几个鸡蛋——当然如果是硬塞的话。秦玉文真是有点想哭呀!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呀,怎么动不动就要跟人家行粗动暴。没看见他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吗;瞎了你的人眼换上了狗眼吗?对面的那帮大老粗还说得过去。可眼前的这位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大大老粗。丫的,赶紧死回去找了条******再来跟我决斗。如果这话凑效的话,他是完全可以放下读书人的架子暴一暴粗口的。
看着她拔剑的架势,心中不免腹诽一点都没有高手的觉悟与风范。听着嗤嗤的声响,更是不由的头皮发麻。正当冷若雪长剑一指秦玉文的时候,一种吞吐不定的气势锁定他,正当小瑶要上前阻拦的时候,背后的石棺咻的一闪,挡在秦玉文的身前,石棺上的气势更是一下子暴涨,火焰熊熊燃烧而起,更是夹杂着让人触目惊心的闪电。一下子将冷若雪的剑气折杀的倒退了回去。
这一变故让秦玉文高悬着心总算是着陆了,向着小瑶的方向把头一扬,其意就不言而喻。看得小瑶不禁噗嗤一笑,旋即又是轻咬了下嘴唇,憋着不敢看在另一边有些惊诧的冷若雪。
秦玉文一面正经的解释道:“师姐,它可不是女人哦。”小瑶真想捶他一下,真讨厌!又是没忍住一声笑了出来。这回可气得冷若雪不轻;胸脯更是上下起伏。看得秦玉文的眼睛和左眼皮也是一跳一跳的。
眼看着冷若雪发飙,对着秦玉文的狗眼就是猛剑一挥,一道剑光就一闪而至。秦玉文的第一念头就是抱着头蹲下去;第二念头就是不行。笑话,他要是这么蹲下去了。这面子上还真是有点过不去。也就身子一挺,脖子一伸,干脆就拿石棺来赌一把,就算赌输了;就再拿小瑶赌一把。他还真不信就挡不住了。果然,小瑶还没有出手,石棺就是发出咔嚓一声,一道雷电直接劈了过去。顿时将凌厉的剑气劈个无形。与此同时,石棺悍不畏死似的一头就冲着冷若雪撞了过去。眼看着雷火石棺周围萦绕着奔腾的火焰,那温度在近处才能感觉到高的离奇。这看似寻常的火焰也未必寻常。更让人骇然的是,石棺上犹如一只火焰巨手正凝聚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雷球;而且还在不停的增长。雷光就像虬龙似的绕着火球穿行,倍显得狰狞可怖。
冷若雪眼见硬碰不行,便是迈着轻灵奇妙的步伐一闪而开;躲过了石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就是冲着秦玉文一扑而来。怎无奈,石棺更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连续的激射出更加快捷的雷火霹雳弹。冷若雪一咬牙,拼命似的不顾身后几道炙热的气息,身形一闪,来到秦玉文面前就要狠狠的扇他一巴掌。但是后面的紧追的雷火弹又是遽然分离迸射出更小更快的雷火针,几乎眨眼之间就要将冷若雪洞穿似的。
咻咻咻几道声音穿过一道翻腾向上的残影,从秦玉文的耳边掠过。惊魂未定的秦玉文眼看着雷火霹雳弹就要撞向他了。难免的惊恐的大叫了啊,……救命还没有喊出,眼睛还没来及闭上,就见雷火霹雳弹在他面前突然向上一绕,倒追着冷若雪就激射而去。更加要命的是石棺一边朝着秦玉文这边往回赶;边是不断的激射出密密麻麻的雷火霹雳弹,以不同的角度攻向左闪右避的冷若雪。任凭她身法多么巧妙,速度多么的快,直逼的她定身长剑向上一招,北斗锁天阵,即时从北斗七星投射出一道道光芒,笼罩住冷若雪周围的空间。全方位的抵御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霹雳弹。
这北斗定天阵不仅可以用来自身大范围的防御;更是可以操控它来困住强敌。但以冷若雪现在御气期的修为,是不可能支撑太久的。小瑶急切的叫了声玉文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担忧和央求。
秦玉文看着冷若雪苦苦的支撑,虽然这女人有些讨厌;但他也没有太把她往心里去。便是拉住小瑶紧握的小手,喊了声住手。比刚才小了好几圈的雷火球顿时停止了攻击。石棺便像是什么乖巧听话的忠实护卫挡在秦玉文的身前。让得小瑶一阵好奇,不禁仔细的打量起着这个实力强大的石棺来。
没等秦玉文解释,那边的冷若雪就已经泄了气似的单膝一跪,用剑死死地支撑着没有倒下去。小瑶赶紧的跑过去,想要扶住她。岂料冷若雪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没好气的道:“不用你管。”小瑶手脚无措的不知道该怎样才好。看得秦玉文有些恼怒,意念一动。只见石棺渐渐收敛了火焰,只剩下一个很小的雷火霹雳弹随意一抛,见鬼的正好击中了已无力反抗的冷某人。顿时改了造型,一个新鲜出炉的爆炸头正当当当的闪亮登场。看着冷若雪递过来杀人的眼神。秦玉文似乎不知道的旁边正有个美女似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经此一战,秦玉文知道今天是不能够拍拍屁股走人的了。这样不但小瑶没法交代;若他就这样一走,倒显得理亏,没了礼数。
负手而立摆出一副高人风范。望着冷若雪来时的方向。岂料等了好久,却是始终不见人影。正纳闷呢;而一边的小瑶更是噗嗤一声,低下头去。转眼又看了看还在地上的冷若雪,也是表情怪异的把头别向一边。还好小瑶走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袖子,拿手指向秦玉文的侧边指了指。顺势一看,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只见七位美丽的女子一字排开,神色各异。有笑吟吟的、有冷漠的、有愤怒的……
正秦玉文一呆,一声清冷的断喝响起:“小瑶,你给我过来。”寻声看去,只见一位穿着一袭水绿色衣裙,跟小瑶长得七八分相像的女子,只是比小瑶更加的成熟丰韵;而且是大违其温婉之名。明眼人一看便是知道了她跟小瑶之间的关系。暗中寻思着什么。小瑶有些不舍的看了眼秦玉文,便是走向冷若雪,扶起她一齐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期间,七星圣女和秦玉文自然是暗中相互的打量。他虽然不敢名目张胆的死死地盯着人家看;但就是一扫而过,在心中便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
从左至右,七星圣女分别穿着一袭各色的衣裙。天枢圣女,紫衣,面如寒月,窈窕清癯;天璇圣女,白衣,貌胜西施,高挑丰韵。天玑圣女,蓝衣,皎而清秀,修长玲珑;天权圣女,黄衣,雍容华贵,颀而圆腴;玉衡圣女,青衣,清清如莲,亭亭袅娜;开阳圣女,赤衣,嫣然似葵,纤纤娇俏;摇光圣女,绿衣,双目含情,纤柔欲折。
眼见着这清一色的美女,其中更是不乏绝世之姿,任凭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如此出尘亮丽的风景,都会不免心中一荡,叹天地之钟灵毓秀;叹如此倾国之姿却是幽居而自怜。不免得心中一阵感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此美女也是刍狗吗?天妒红颜,暴殄天物,实乃人世间之大憾之事!
忽然见得秦玉文沉默伤感,冷无双哼了声。惊遽而醒的秦玉文赶紧向对面的七星圣女躬身一礼,口气谦而不卑的朗朗道:“晚辈法智禅师坐下弟子,姓秦名玉文字聊表号善人见过各位师叔!”
中间的水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年轻人他还是比较的满意的。起码没有登徒浪子、纨绔子弟的轻浮、骄奢之风。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暗中和其他圣女在暗中观察了这许久,至今才现身相会。这也是拜刚才一战之所机。待得水月开口之后,冷无双回头瞪了眼冷若雪,便是冷冷的向着秦玉文开口道:“你眼里还有我们各位师叔吗;是谁允许你把若雪打成这副模样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帮娘们好欺负是不;要不咱们来比划比划?”
此话一出,听得秦玉文心中暗暗叫苦。天地良心,这可不是他把冷若雪整成那副德行的。再说了,他也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要说好欺负,最多也就是你情我愿的时候,占点便宜,仅此而已。换句话来说就是,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倒想好好的欺负你。可问题是,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还不容小觑。便是整出一脸惭愧的模样道:“师叔说笑了,晚辈岂敢与您动手。再说弟子学艺不精,这才一时没控制住,误伤了师姐。心中已经愧疚难当。以弟子蝼蚁之力,岂敢妄想撼擎天之玉腿哉!言下之意就是,哇,好大的粗腿呀!
听得众人皆是莞尔。可偏偏人家说得既谦虚又诚恳恭敬。直气的冷无双指着秦玉文,却是有口难辨:“你……”要是平时,按她的逻辑就是:谁的拳头硬那就得听谁的。但对于秦玉文不行,他可以不给秦玉文面子;但是却不可以不给法智和尚一个面子。正踟蹰着是不是要直接动手,其他的等动完手以后再说的时候,又一道清清冷冷得声音响起:“秦玉文,你私自夜闯西半岛,你意欲何为;难道你不知道东岛只有我们一众女流之辈吗?”
听着可能是未来的丈母娘说话如此的不留情面,心中腹诽,我夜闯怎么了,又没有干什么鸡鸣狗盗,偷看仙子、女子洗澡的龌龊事。只是纯属的跟你的女儿谈天说地,怎么个阴阳交泰,顺便交流一下感情而已。
看了眼一脸煞白,有些歉然正看着他的的小瑶,温和一笑,示意他放心,没事的。转眼一脸不卑不亢的向着温碧瑶道:“师叔所言甚是。但弟子亦是无意间突然闯了进来,本意就此离去;但那日正好撞见温婉可人的小瑶师妹。便是亮明身份,搅扰了师妹。也幸得师妹待人和善,不辞劳解弟子心中之好奇。至于师妹没有禀明诸位师叔,实乃我私嘱之过也!万望师叔不要嗔怪师妹。弟子一时糊涂,甘受一切责罚。”说完单膝跪地,双手一拱,低下头去。
温碧瑶见他谈吐谦卑有数,且又处处维护小瑶,心中不由的一软,竟再无言语。听到此处,小瑶更是跑到水月面前跪下,正欲哭诉事情原委,以减轻秦玉文之罪罚或者是甘愿与他一起受罚。水月至始至终都没有过多的表示,及此看着这一对孩子相互推揽,这才上前一步,温和的向着小瑶一笑,双手扶起小瑶,像母亲似的抚摸着她那一头飘柔的头发;抬头又是对着前方的秦玉文道:“好了,你也起来吧!面上淡淡的微笑不禁让秦玉文心中一暖,暗道了声:“厉害!”
看着秦玉文垂首恭听,水月也就不客气的道:“今日之事。虽你之过;但念及你无心所为。就且宽恕你一次。但男女终有诸多不便之处,你夜闯东岛终是口实之举,故而以后当以避嫌为上,以保东岛清净之地!”
听得此话,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小瑶更是一脸红到了脖子。同样嘴巴张的老大的秦玉文那里听不出其中暗含的意思。那就是你晚上不过来;白天可以呀。只要你们不干出点伤风败俗的事来,那么就还算是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