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了断
她开始怀疑：也许自己在自作多情，阿坤并没有跟她说什么呀，没有情书，没有承诺，没有礼物，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曾透给她。也许他对待其他女孩也跟她一样。如果他喜欢她，怎么会不到学校找她呢？她的手机号换了，他可以向苏木要啊；他也有她的QQ号，可以在上面给她留言啊。他什么都没有留给她就一声不响的消失了，仿佛那个暑假只是个梦，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她忘记了和秦川约好去一家公司面试。秦川午觉醒来，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其实，她的工作秦川完全可以帮她安排，他含糊的提示过这个信息。谁知道她一口拒绝，大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许怕欠他什么，他此后再没有提及。
一直等到日上黄昏，也不见她的影子。
她不是个心里没数的人，如果真的临时有事，也会事先通知他，不会让他傻等。
除非……
等到秦川找到她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门口睡了多久。
只是感觉有人摸了摸她的头，她抬起头来，一脸的冰凉，等分辨出来人，眼里忽然生发的神采突然黯淡下来，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一言不发，慢慢蹲下来。这种事他帮不了她。苦可以替她受，活儿可以替她干，只有这种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泥潭里挣扎。
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电影不去看，图书馆不去泡，超市不去逛。有时跟她讲了半天的话，她居然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出神，他故意提高音量，她就像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支吾两声，也不知所云。她整个人就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元神出窍去搬救兵，只剩躯壳在原地摆个姿势应付前来寻衅的妖怪。
浑浑噩噩的混着日子，她越来越瘦，原来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两颊深陷，颧骨突出，原来圆润的脸现在完全变成了瓜子脸。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我去替你找，掘地三尺，我也将他给你挖出来。”
“不用，不要，你不懂。”她挥挥手，又去抓他的胳膊，好像怕他真去找一般。
“那你想怎样？你这样，知不知道大家都不好过。要么你就去追，要么你就放手，这样成天吊在半空中，你痛苦，我也痛苦。真的不用，就完全放下，好好生活。你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点活气儿都没有。到底你想怎样？”
他觉得头顶上的囟门火苗呼呼往上窜，嚯地站起，力气之大带动周围的空气旋起一阵风，她只觉得脸旁一凉，仰起头，看到他的脸气得扭曲变了形。
许多天压抑的怒火一瞬间爆发，他狂躁得像头狮子，嘴唇哆嗦着，一时不知怎样，下意识的将手插在裤兜里，触到一把上午考试用来削铅笔的小刀。
猛然用刀刺向他的胸口，仿佛听得见锋利的刀刃划破薄衫的声音，瞬间殷红的血点斑驳在白衬衫上，触目惊心。
“来，你今天给个了断吧。要么做我女朋友，要么去找他。”一字一句，咬金断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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