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扑嗵”一声跪到地上,哭嚎着跪爬到朱政先面前,“老爷,奴婢真不知道这西合花怎会在奴婢身上,求您明查……”
朱政先气得一脚将她踢翻在地,“来人,将这老货拉出去杖毙!”
“不要啊……太太,太太救救奴婢,奴婢真没害大少奶奶,奴婢是冤枉的……”陈嬷嬷顾不得擦嘴上的血,惨呼着爬起来抓着朱方氏的裙摆直磕头。
这陈嬷嬷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又是陪房。说到哪里去也不可能不救。
何况她也了解她,不管这么多年来她有多耀武扬威,那都只是针对下人,绝不可能去毒害主子。
朱方氏看了她一眼,对朱政先道:“老爷不用如此动怒。就算这西合花是从陈嬷嬷身上掉下来的,但不代表就是她下的手。”
“没错,老爷,太太,去搜查的人还没回来,若是相关人的地方也有,自可证明奴婢是清白的……”陈嬷嬷已知那包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就算她再无辜,别人也不会相信她。
与其在这上面纠缠不休,不若仍按计划将祸水东引。到时候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
只是她的算盘打得叭叭响,事情的发展却未按她的预计进行。
“清白?你还敢说自己清白?”随着这一声,老太太已被人搀扶着出现在门口,紧跟在她后面的,正是去离别院搜查的寒冰。
“居然敢指使厨房的人毒害大少奶奶,然后又指使人陷害五小姐,居然还有脸说清白?”老太太用力拄着拐杖怒喝,“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如此胡作非为?”
陈嬷嬷以头抢地大呼冤枉,“老奴再大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老太太还请明查啊……”
“明查?寒冰,把陆妈妈和四娘子一起押上来!”
随着老太太的命令,寒冰示意护院将两个人带进院子,其中一个正是刚刚见陈嬷嬷事败仓皇而逃的陆妈妈,一个则是之前在厨房讨好陈嬷嬷的妇人四娘子。
两人一身狼狈地被扔在陈嬷嬷面前,陆妈妈哭得直磕头,“不关奴婢的事,真的是陈嬷嬷让奴婢把西合花的药包塞到五小姐床底下的,奴婢是身不由已,求老太太饶命……求老太太饶命……”
“奴婢也是受了陈嬷嬷的蛊惑才敢栽赃陷害五小姐,不关奴婢的事,求老太太老爷饶命啊……”
陆妈妈和四娘子的哭求声此起彼伏,气得陈嬷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蹬腿西去,哆嗦着指向二人,“你们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了?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
她实在不明白这两蠢货为什么忽然间就叛了自己把事情都招了,难道都中了邪吗?
她不明白,朱砂却明白得很。
看着还在表演的陈嬷嬷,再看着趁乱将掉落地上的粉色丝绢悄然捡起塞进衣袖的胡姝,她不禁暗自冷笑。
四娘子的被抓,自然是小阿紫的功劳。先前她就算到离别院有施暗手人的内应,想必在自己走后,阿紫按自己叮嘱进去了离别院,可能只看到陆妈妈,就把陆妈妈引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