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同生共死天涯伴
“如果想找他,那么你就必须不能给他添麻烦。江湖上想以你威胁他的一大有人在最好就是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朱玉楼在走之前这么对她说。
于是他们易容成了一对老夫妇。
片茵与朱玉楼几乎找了所有风无教的分舵,归海忧痕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一样,现在除了北方总舵他们也不知道再往哪找了,正在他们一愁莫盏之时,听到江湖到处开始传,归海忧痕要在风无教总舵举行一次武林大会,时间就是十月初三,也就是半个月后。
片茵与朱玉楼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快马加鞭向北方行去,一路上片茵看到许多江湖人同他们擦肩而过,若不是朱玉楼提意他们易容而行,恐怕这一路也不会这么顺利。
当到达了风无教总舵所在的这座城市时,这里的客栈几乎全部住满了,片茵与朱玉楼只好投宿在了城效一户农家。
深夜,一户农家院里传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你现在不能去见他。”
“我知道,我出现会给他添麻烦,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另一个声音回道。
“只要他不动情就不会有事,可是如果你一出现他可能就真有事了。”
“可是——”
“你要对他有信心,他既然有意将这些人引入这里,那么他就是有对付的方法,他的能力你应该清楚。”
“。。。。。。。”
“相信他,也相信我,好吗?”
“我明白了,那睡吧。”
夜,重新恢复了宁静。
翌日
武林大会之日已经来临,各路江湖人已早早聚集在了风无教总舵,片茵与朱玉楼也混在这群人当中,进了风无教。
当片茵看到一身黑袍坐在最上位的归海忧痕时心揪痛着,他妖美依旧,可是消瘦的脸颊与苍白的脸色却另他看起来虚弱了许多,很胆显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好,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各位都请坐吧。”归海忧痕右手微抬,妖魅的眼扫过众人,那些站在前面有身份地位的人一齐拱手坐了下去。
接着他身后的蓝希站了出来,说道:
“这次武林大会的招开的目的,想必各位都应该清楚。自十年前洛阳金家庄被灭门后,金虎楼手中的落雨剑谱与他的大批宝藏便随着金家最后的一个传人销声匿迹,直到两年前金家传人与那两年宝物又同时现身江湖——”
“还有圣手回春的那本秘笈。”人群中不知谁打断了蓝希的话。
“呵呵——当然!我们风无教就是为这三件宝物招开这次的武林大会。”
“那么盟主的意思是?”片茵在不远处马镇江站起身来问道,他俨然已成为这些人的首领了。
“这三件宝物就在这,谁认为谁有那个能力可以直接上来取。”面对整个江湖说出这样的话,归海忧痕的做法明摆着就是自寻死路,没有人认为他有胜算。
“哈哈哈——归海忧痕你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就不信我们这些人斗不过你一个人。”不知是谁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场面混乱开来,此时天叔,蓝希,白子凌,黑麒全部站在了归海忧痕身前,而赤梅手中的那三件宝物,此时已被她扔向了众人。
片茵此时才发现,原来风无教除了天叔与四大堂主之外竟无一个教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事情已不容她细想,见到宝物的人们已近疯狂,朱玉楼护着她左闪右躲,但还是被撞分开来了,当朱玉楼拼命地想拉回她时,却看到她不知为什么拼命地向前扑去。
片茵在混乱中看到了在地上有几页被争抢而扯坏的书页,当她看到书页上“巫盅篇”三个字时她只顾拼命的向前抢去,当她把那几张书页抓在手中时手已被踩得血肉模糊了,肩头处中了一刀,当朱玉楼再次抓住她时,她只说了一句:“他可能有救了!”就死死地晕了过去。
当片茵醒睁开眼之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归海忧痕。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与朱玉楼一起回王府?”他的眼神中责怪之外是更多的心疼。
“我没有给你添麻烦。”片茵虚弱地笑着。
“可是你让我担心了,为什么那么做,你不是对那些东西没兴趣吗?”
“可是这个是‘巫盅篇’,可能有解‘郁情盅’毒的办法。”
“你——这个笨蛋,你那样可能会没命的。”归海忧痕苍白的脸色又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平静一点。”片茵开始慌乱。
“没用的,只要你出现,他的心就平静不了。”这时,赤梅出现了,手中端着一个瓷碗。她将碗中的东西送到归海忧痕面前,归海忧痕接过碗,将碗中的东西一口喝了下去,他脸痛苦的表情慢慢减少了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片茵看着赤梅问道。
“这只是一种可以让‘郁情盅’可以暂时停止运动,可是却挺不了多久,而且这药已经越来越没有用了。”看着归海忧痕,赤梅的脸上是无尽的心痛。
“赤梅,你多嘴了。”渐渐好了些的归海忧痕妖眼扫过赤梅,冷冷地说道。
“不——让她说,告诉我,他到现在共发作多少次了?”片茵制止归海忧,让赤梅继续说下去。
“发作多少次又怎么样,反正已无药可解,难道你要再把毒引到你的体内?”赤梅狐媚的眼不屑地看着片茵,眼中的怨恨浓得几乎可以将片茵打入十作层地狱。
可片茵却似没看到她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开始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表情,归海忧痕妖眸狠厉的扫过赤梅,黑袍的大袖一甩,赤梅被一下子扫到了门边,跌坐在地。
“滚,别再让我知道你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赤梅从地上爬起,用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受伤的眼神中是对归海忧痕无情的控诉: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不敌这个女人,她为你做过什么?她不过一直在为你添麻烦而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看着她的表情,归海忧痕却淡淡地说:“风无教现在已被我散了,你也应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就此别过吧。”语毕他转过身不再看她,背影绝决而无情。
“呵呵——哈哈哈——”赤梅疯狂的大笑着,却在同时扑向了归海忧痕,归海忧痕没想到她竟突然袭击,左劈处竟被她手的短刀割破,当赤梅也已破了的手腕想贴上他的伤口时,他再一次将她一掌打退。
“赤梅,别傻了,我不会接受你的引毒,你这一生也不要妄想可以进入我的世界。”他妖魅眼中已有杀气。
“痕——不要伤害她。”自沉思中回过神的片茵正好看到归海忧痕手臂上的伤与被打一掌打倒在地的赤梅,当片茵看到她手腕上的伤时,她明白了她的想法,她拉住了他再欲劈出的手掌。
“痕,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可以不爱一个人,但不能去伤害爱你的人,我们都犯了这样的错误,请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就是要死在他的手中,你少猫哭耗子了。”赤梅怨毒的眼看向片茵,像刀一样刺入片茵的身体。
“也许现在我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虚情假意,可是请不要让自己的心充满怨恨,这样的人生会很累。死只是代表遗忘,并不是永远的记住。”片茵淡淡地说道。
“你走吧。”归海忧痕闭上了眼,疲惫已爬上了他的脸,片茵轻扶他,腾出床的位置让他躺了。
赤梅走了,最终她也没有做出伤害片茵的事,虽然她恨她,但是她也清楚的明白,如果伤害了她,他会更加的恨她,她也终于明白了,不管她存不存在,他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爱了这么多年,此时反正觉得轻松了。
“你终于看开了啊,恭喜啊!”门外蓝希就在不远处,当他看到赤梅脸的笑容时,就知道她的心平静了。
赤梅狐媚的眼白了他一下:“关你什么事。哼!”
“呵呵——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但是同样希望所有的人都幸福。”蓝希这是头一次这样对赤梅说话,把赤梅说得有点受宠若惊,最后她将他不正常的反应归究于:“成了亲的男人都不正常!”说完,她举步离开了,脚步轻盈,显出了她前所未有的轻松。蓝希看着她的背影笑了,当他将目光转向那扇门时,她的表情又暗淡了下来,那两个苦命鸳鸯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为什么要将那些东西给那些人,我只是想毁了。”片茵轻轻的问着归海忧痕,没有责怪,只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我说过,就算是毁了,他们那些人也未必会相信毁的是真的,所以,还不如将东西交出去,让他们自相残杀!”归海忧痕妖眸一闪,尽显杀气。
“可是这样不是又要死很多人?”
“全部死有余辜。”
“可是那些东西还是会被一些人得到,如果这些人学会了武功而威害武林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那么多人争夺,你认为每个人会得到多少?”
“万一这些人这些全合作呢?”
“呵呵——”归海忧痕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些人永远都不会这么做,他们会怕有人比自己强,他们只会闭塞地去学自己手中的那份。”
“你似乎一切都知道。”片茵偎进了他的怀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无所谓了,那些都是别人的事,此刻的她只要和他一起足矣。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早知道就应该早些放弃那些俗事俗物,就不必浪费两年的时间了。”归海忧痕抱紧她,也许这么抱着的日子不多了,绝美的容颜渐渐暗淡。
“你真的把风无教解散了?可是那么多教众怎么办呢?”片茵想到在武陵时那些可爱的教兵们。
“风无教不只是个江湖教派,在全国各地的商号无数。只要愿意继续留下的,我都让蓝希安排了。”就知道她会操这些无用的心,她心中永远都要先为别人想。
“那几页‘巫盅篇’在哪?”片茵突然想起那几页自己拼了命捡来的东西。
“在枕下。”归海忧痕替她拿了出来。
片茵赶快接过来,当看看完上面的内容时,原来充满希望的表情,慢慢暗淡下来:“内容太少了,根本看不出什么。”随手将那几页纸扔了出去。
“呵呵——茵儿,你什么也变得这么暴躁了?”归海忧痕笑道,只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郁情盅’的毒却越来越另他痛苦。
片茵抬起头看着他,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容淡然中却有着另一种意味。
“呵呵——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让你死。”
归海忧痕突然觉得紧张起来,连忙抓紧她的双肩,问道:“茵儿,你要做什么?告诉你,我不会允许你做傻事的,如果你死了,我一样不独活!”想起她刚才听到赤梅的话,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好怕她做和他同样的事。
“你想的方法,我是想过,可是现在我想到了一个也许我们都不用死的方法。”片茵淡然的笑容中透着神秘。
“茵儿——你是想——?”想到她刚才说道内容不足的话,归海忧痕突然明白她怎么样了。
“不错,也许找到‘巫盅篇’的完整内容,就能找到解盅的方法,可是,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残卷在谁的手里了。”片茵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将那本秘笈留下来了!
“那倒未必,呵呵——”听到她的话,归海忧痕嘴角扬起了一后高深的弧度。
“嗯?”片茵的目光中升起了希望,她知道,他一向可以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难道这一次他又做了什么?
“风无教虽解散了,但是风无教有一个永世交好的组织。”归海忧痕此时已坐在了房间的茶几旁,为自己倒了杯茶,他继续说道:“世上没有事是这个他们查不到的,那日之后我就开始请他们调查各家所得到的东西,想必这几日便可以消息传回了吧。”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她知道他从不做没有用的事。
“我也许不久于人世,但是风无教的其它人还在,我不能为他们留下什么隐患,这一次的计划虽然我认为万无一失,但为了避免有人得到太多,我就必须得调查清楚每人所得到的,如果有人得到太多,他们在无法找我报仇的情况下就可能找到教内的其它人。”想到两年前他所杀的人,想必有不少人想将他碎尸万断吧。
“那么如果有人得到的比你计划的多呢?”片茵隐隐想到了他会做的。果然——
“杀!”
“唉——果然!不过,算了,也多亏你有这一步。”片茵不想追究别的了,只要他有救,什么都无所谓了。
归海忧痕所说的组织就是‘风雷’,这次是‘风雷’首领白逸,(即白子凌的兄长)亲自来的,当兄弟见面,两人竟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呵呵,这两兄弟还真像,都那么的冷。
“这是那些东西的分布表,如你计划的,没有人得到太多,每个人得到的只是零星,根本毫无用处。而且现在江湖个各门各派正忙着互相残杀,一切全部在你的计算之内。”白逸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归海忧痕,冰冷的脸上竟透着几分佩服。
“谢了。”归海忧痕晃了晃手中的那几张纸,妖魅的脸上扬着轻笑。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真实的笑了?我真佩服那个女子,竟让一个冷血的妖怪变成人。”白逸的脸依旧冷的,可是他说的话却是可气让人气得吐血。
“原来在你眼里我一直是妖怪啊!”归海忧痕再次笑出声,其实这种发自内心的笑,真的另人很舒服。
“嗯哼!”白逸耸下肩表示他说的没错,接着他便来到自己兄弟的面前,说道:“喂,老二,他已经解散风无教,不要你了耶,你总该到我那了吧?”白逸总是能在冷着脸的情况下说出一些和他表情很不搭的话。
“我现在负责风无教全国商号的财务。”白子凌冷冷的回道。
“喂,我才是你哥耶!”白逸冰冷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开始有发飙的意向。
“两码事。”白子凌依旧冰冷。
“你——”
两兄弟吵得正凶,归海忧痕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开了,反正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他才懒得管了,现在他最想的是抱着她的茵儿,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都不清楚,他只能把握现在。
归海忧痕虽已解散风无教退下武林盟主的位置,但如果是他想得到的,他依旧有那个能力,当片茵把整个‘巫盅篇’看过后,面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开始的兴奋一点点变了彻底的绝望。
“这里记载的也只是血玲珑说的方法,其它的都是语焉不详的,并没有详细的记载。”片茵颓然的坐了下去,天叔,蓝希,白子凌,黑麒在听到她的话后心也一下子荡到了谷底。
“我看还是我来给少主引毒吧。”天叔站起来,决定道,其它三人也齐站了起来,归海忧痕抬手阻止他们,苍白绝美容颜上的笑容虽然妖魅依旧,却是那么的虚弱,他摆摆手道: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是不会同意的。好了,我想休息一下,你们都出去吧。”
“老大,可是——”蓝希上前再欲说话。
“都出去!”
众人只好相视一眼走了出去,而片茵只是静静地坐在那,一动未动,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从小到大她从来不去刻意追求什么,这一切她第一次有了与天一斗的想法,她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就这样从手指间流走。
“茵儿,我们明天离开吧。”归海忧痕依旧坐那张太师椅上,闭着眼说道。
“好!”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天叔他们再为他担心。
“茵儿——”他的手伸向了她,片茵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手交给他,蹲坐在了他的腿边。
“痕——我不会让你死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让你活下去。”淡然的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达到一个目的。
“江湖混迹么多年,这一天我早就算到了,本来生死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只是现在——”有了她,他开始那么的向往生命。
归海忧痕睁开眼,无尽的不舍在他眼里闪烁。
迎着他不舍的目光,片茵含泪笑着:“也许我们没有相识,此时正是你叱咤江湖的时候,可此时却——”
“呵呵——傻瓜!知道吗?这一生与你相识,这是我做得最无悔的一件事。从小就浸淫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另我很早就忘了何为情,何为爱。我曾经说过,你可以让我的心莫名的平静,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内心平和的时候,所以想将你留在身边,那时的我是那么的傻,以为只要留你在身边就可以了,却忘记了你的感受,更忘记了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原来它早已为你而萌动了。”他将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妖美的容颜闪着深情的光芒。
“嗯,因为你的笨,我们可是错过了许多时间,你要还给我。”不管如何,他们现在是在一起的,那么,就好好把握吧。
归海忧痕拉起她,将她抱在了怀中,越抱越紧,因为他怕,真的怕再也抱不了多久了——
翌日,当天叔推开归海忧痕的房门,他看到了只有一封信了,信上只是简单地写道:“我走了,不要找我!”
这里是苗疆的一个边界小镇,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竟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归海忧痕与片茵都穿着一身苗族的的服饰走在人群中,看着他们相偕而行,相视而笑,幸福不言而喻。可是突然归海忧痕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片茵急忙将他扶到了最近的一家茶铺坐下来。
“痕,你怎么样,还好吧?”片茵一边紧张的问,一边自她随身的小包包中拿出一包药粉,给他服下。
“还好,只是这个药恐怕又要没用了。”一年了,她不断的研究新药来控制他的病情,原来的那一头青丝,已添了许多白发了。
“没关系,我又研究出了另一种新药,你刚才服的就是。”这一年多来她不断的寻找救他的方法,终于在一个月前让她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一个可以救他的方法,虽然那只是一个传说,但她也绝不错过。
“茵儿,别再为难自己了,好吗?看你这样一天天为我操劳,我只会更加地恨自己。”面对这种无力感,他真的很恨自己。
片茵笑着摇头抓着他的说道:“呵呵——曾经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可以被我当做试药的对像,这可是我的荣幸呢。”有多少次,她都想将盅重新引入自己的体内,可是每次都让他发现,那么,她只好努力的让他活着。
“你路要往苗疆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血玲珑的地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可是此时却开始怕,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保护她。
“赫连天那次走后根本就没有带血玲珑回苗疆,这是蓝希告诉我的,呵呵——”她不能告诉他,她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不然他一定把她给揪回中原的。
“好啦,我饿了,我们叫点吃的吧。”片茵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结束了。
这是一片沼泽森林,人烟罕至。夕阳下,森林入口处有两抹混身光晕的身影,一黑一蓝,恰如林中精灵。
“茵儿,我不会同意你进去的,刚才你已经听附近的苗人说过了,进了这个森林就从来没有人出来过。”此时归海忧痕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来苗疆,原来只为一本书上提到的只言片语,说什么苗疆一带的一座沼泽森林中出没的一种灵狐的血可以将盅虫自动引出来。
“未必,你也听到了,曾经有个人从那里出来过,而且说亲眼看过那只灵狐。”片茵坚信灵狐的存在,只源于她竖信他不会离开她。
“无知百性,看到只有点灵情的狐狸就认为是灵狐。你何必当真。”归海忧痕漫不经心的话中有着不屑,最重要的是他不要她为他涉险。
“不行!”片茵淡淡地笑了,温柔而坚决。
归海忧痕妖魅的眸深深的看着她,说道:“茵儿,这一年的生命对于我来讲已经足够了,虽然你用各种方法来帮我续命,可是我还是随时会离开,你这又何苦呢,我归海忧痕杀戮半生,能得你相伴相知已是死而无憾了,我不会再允许你为我冒半点险的。”曾经那双妖邪嗜血的眸此时却是柔情含泪。
“你想我好好活着?”片茵淡淡的笑着,笑他的傻,他可以为她舍生,她为什么不能为他忘死?
“对!”
“那你就必须好好活着。这辈子你去哪去,我就跟到哪里,你活着,我陪你笑傲江湖,你死了,我陪你勇闯地府。你休想甩掉我。”总是淡淡的眼神中此时透着謦石般的坚决。
看着她,归海忧痕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拒绝她,那么,好吧!就让他们一起生死与共吧!最后他激动的揽她入怀,声音颤抖着:
“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一起!”得妻如此,此生足矣!
夕阳暗了下来,两抹光晕的身影没入了那片幽黑的森林,而他们的故事将继续着——
(完)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