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鳞和白衣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全力与红罗斗法的天芮大吃一惊,心中暗想,要不是妖孽纠集了帮手又怎会回来寻事,但此时后悔晚矣,八邪阵已被牵制住,自己可谓束手束脚,如何面对妖孽的群攻。
就在此时,青龙背上的绿鳞白衣同时跃起,一道绿光扑向天芮,一道白光直奔八邪阵。
见此情形,天芮心知不妙,但实在无暇再顾及下面的八个师姐,只得向后疾退,同时手中多了一柄细齿长剑,护于胸前,吕炎等人看得仔细,那分明正是凌无燕曾经使用的婆龙剑。
绿鳞持了龙吟剑,闪电般近身在天芮面前,两人竟不使用功法,纯粹施展开了剑术,搏杀起来。
天芮右手握剑,左手捏决,使的自然是峨眉剑法,正可谓是出手一式站方圆,变化四方任周旋。峨眉派均为女子,剑法讲究的是松肩沉肘,虚领顶劲,外松内聚,飘然轻灵,此时在天芮手中使来,更是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
另一边的绿鳞,走的却是至阳至刚的路子,出手似闪电,发力如雷霆,一招一式均是惊天动地,气势磅礴,正可谓是剑若蛟龙妙入神,全力一击定乾坤。
两人一柔一刚,水火不容,但俱是绝妙无比,高深莫测,转眼间已经杀了有几十个回合,均是攻守兼备,不漏破绽。
绿鳞和天芮争斗不休,这边的红罗却已经用朱雀焚心火完全制住了八邪阵中的几位“师姐”,白衣趁此机会抛出八张黄符,钉在了八个“师姐”的额头上,同时口中大喝道:“天下妖兽,皆听我令!”
只见八张黄符突然爆开,化成黄尘,尽数钻进了“师姐”们的鼻孔。白衣变换手印,口中念念有辞,八个“师姐”突然齐齐张口,吐出八颗墨绿色的珠子后身子一软,全部伏贴在地上,完全变成了鳄鱼的模样,争先恐后地爬进了水里。
白衣双手不停,两袖一卷,那八颗墨绿珠子被一片白光罩住,开始急速转动,白光越来越亮,直至耀眼无比,突然砰地一声,光华尽散,再看半空中,那八颗墨绿珠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八柄绿色短剑,漂浮转动。那八柄绿色短剑均生有粗粗的锯齿,剑柄是一只鳄鱼头,剑身上布满波状细纹,形同鳞片。
天芮应付绿鳞的同时,偷眼看见白衣将八位“师姐”的内丹炼成了短剑,心里一急,手下露出破绽,就听嘛的一声,左臂已经被龙吟剑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
绿鳞正欲乘胜追击,就听白衣喊道:“二哥暂且停手,让我为妻报仇!”话音刚落,白衣已经冲天而起,口中大喝道:“八邪剑!”只见那八柄刚刚炼制的短剑带着绿色尾光,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直向天芮飞去。
就在此时,一道白色光华从天而降,只听叮当作响,白衣发出的八柄短剑全部被弹射回来,众人定眼一看,一面巨大的玉璧正立在地上,将天芮隔在了另一边。
“无量尺!”凌无燕惊呼道。
听到凌无燕的叫声,土老不由奇怪道:“这哪是什么尺子,分明是一面墙!”
云中子若有所思道:“《灵宝图鉴》里曾经记载过,无量尺是盘古始祖取天外彗星之精华,经过五十六年才煅造而成,能解百毒,对邪器亦有撼动作用,而且此宝可大可小,无度无量。”
听完云中子的话,众人抬头向上看去,果然见那洁白无暇的玉璧直插入云霄之中,高不见顶。正在诧异,就见几个身影从云中飞出,直往众人而来,到了近处一看,来有四人,领头的正是蛾眉妙觉,身后是一白一黑两个老道,最后面的是蛾眉当今掌门,也是众人的老对头,无相。
刚才看见天芮手持婆龙剑,凌无燕就猜到蛾眉的人已经找到了这位师叔祖,只是没想到她们来得如此之快,而且居然是以妙觉为首,一向威风的无相只是跟在了最后,照此看来那一黑一白两个老道肯定也有些名堂。
妙觉等人飞到跟前,只见那白衣老道伸手一招,立在地上的无量尺化为一道白光飞进了他的袍袖之中,后面的天芮又现出身形,对着白衣怒目而视,白衣也是不甘示弱,两眼喷火,双拳紧握。
妙觉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凌无燕身上,微微一笑道:“无燕,怎么这么久没回来看看我啊,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师傅啊!”
凌无燕面无表情道:“师叔哪里的话,我早托无相师姐传过话问候您老人家,怎么?难道她没把话带到?”
站在后面的无相面露憎色,刚想发作,就听妙觉轻轻咳嗽了一声,身形马上定在了那里,脸色铁青。
妙觉又是微微一笑道:“今日真是难得啊,有幸一睹妖皇四大圣使的风采,老生倍感荣幸!”
红罗淡淡道:“看看峨眉九子的样子,我真不知道你这份荣幸由何而来?”妙觉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突然朗声道:“不错,当年峨眉九子身陷万妖阵,只有天芮师叔拼死逃脱,这场仇怨自然应该了却。”
绿鳞听得此言哈哈笑道:“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快快放马过来,何须废话!”妙觉淡淡道:“胡乱厮杀死伤难免,到时候旧仇未了,新恨又生,何苦来哉。老生倒是有个办法,不如我们在此做个公平争斗,死伤无怨,完毕各走各路,以后只要你们不做什么恶事,我蛾眉自然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红罗眉头一皱道:“如何能算公平争斗?”
妙觉伸出一掌道:“我们两边各出五人,逐一比试,得三局即为胜。”
红罗想了想道:“可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和你们比试?”
妙觉一笑道:“就为了‘妖皇圣使’这四个字!”
红罗和黑甲、绿鳞、白衣对望了一眼,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妙觉又扫了众人一眼道:“那好,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到时候双方定好出阵次序,依次进行。”说完一摆袖子,转身离去,天芮恨恨瞪了白衣一眼,一跺脚跟着妙觉而去。
走出没多远,天芮低声问道:“怎么现在才来,我不是早传出信号了吗?”
妙觉面无表情道:“师叔息怒,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待我们回到峨眉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