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听说你们相爱过
“她在吗？”
朱扬望了望破烂不堪的窑洞点了点头。现在以嘉就在离市区十公里外的郊区，是她命朱扬把路雨薇关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杜宇凡发疯似的找她。
以嘉起步欲上前打探，却又猝然停止，立在窑洞的门前凹凸的破石块上，哀怨垂头，她想她该以什么面目面对窑洞里的路雨薇。
“怎么，你心软了，对这样的女人！”朱扬翘嘴质疑，以嘉突然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询问朱扬。
“她不是你以前的女人吗，你不留恋吗？”
“留恋，开什么玩笑，她背叛我，到别人的怀里，有什么可留恋的！”
以嘉见朱扬走向一旁的杂草旁，双手挑衅的扑打杂草，像是在极力逃避什么。
见他眼神唯唯诺诺的不敢看以嘉，以嘉就知道朱扬在说谎，“你还爱着她吧！那么美丽的人！”
朱扬转过身，扑打扫过地面的衣襟，轻微的灰尘云散开来，“也许吧！”朱扬走到以嘉身边，“那么你呢？听说你们相爱过！”
“谁——”
“杜宇凡”
朱扬突然问来竟让以嘉敏感性的回避，她知道朱扬说的是杜宇凡，因为这辈子她卢以嘉只对杜宇凡动心过，爱过，可是——。
“因为爱过，所以现在很痛苦吧！”朱扬一本正经的说来，仿佛在说他和路雨薇之间的事情。
以嘉不禁默默含笑，她想朱扬是什么人呀！伤人不眨眼的混混，说出这么文学性的话语是有多不容易呀！
“你笑什么呀，我告诉你，我虽然是混混，可总有一天我也能混出个人样来！“
以嘉点头默认，竟也想起对杜宇凡初有过的感觉。
以前，以嘉觉得漆黑的夜空，只有星星是美丽的，从来没有想过，当她仰望星空，还剩下对他纯美的幻想。当以嘉懊悔着回国，仰望星空时，却只剩下对杜宇凡的甜蜜回忆，而孤立在夜空下的她是多么的悲愤，现在，满满的夜空只剩下她无边无尽的邪恶，她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断然不会离开杜宇凡去美国，也断然不会做下这万人唾弃的事。
黑丫丫的窑洞，只听见水滴风吟的声响，路雨薇就卧在最远处的墙角，以嘉移步上前，就差点踩中过路的老鼠，以嘉不禁尖叫出声。
而雨薇却淡定的看着以嘉，她不断的拢着身子，一次比一次更紧，她应该害怕窑洞的寒冷吧！
“不是叫你弄个好点的地方吗？”以嘉质问朱扬。
朱扬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 “现在社会发达了，有这么一个地儿算可以的了，要求别那么高！”
“雨薇，你还好吧！”以嘉轻声问来，雨薇凛冽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像是恨不得啃光她的骨头。
“拽什么拽呀！老实点！”朱扬上前，拍下雨薇高翘的脑门，凶残的像黑社会不法民众。
以嘉就恶狠狠地盯他，朱扬自是明白，赶紧缩回了自己下半截身子，委身让以嘉上前盘问。
“我给你带来些干粮，吃了吧！”以嘉递上面包给雨薇，她蓬乱的杂发下，不屑的推开。
“吃点吧！你会受不了的！”以嘉从包里又取出了一块递在雨薇手上，却猝然感到不对劲儿，雨薇的手冰凉像刚解冻的牛奶，手指轻微颤动，丝丝发凉。
猜疑的摸她额头，她整个身子抽搐着颤动，锐利眼神死死在说，“别碰我！”
“她在发高烧，你怎么办事的！”以嘉质问朱扬，委身蹲下准备背着以嘉去最近的医院，这一行为被在场的朱扬恶斥着阻止了，“你这是干什么，你会暴露自己的！”
以嘉止步，缓缓放下已全身乏力的雨薇！没错，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路雨薇，她是她的筹码！是对付杜宇凡的筹码！她不可以被人知道。
以嘉掠开雨薇散乱的发丝，掠起衣袖为雨薇擦拭额前的汗珠，训斥着让朱扬去找附近的医师，见他不动，以嘉挣破开朱扬的阻扰，急切的冲出洞外，没错，她不能让人知道路雨薇，但她更不能让雨薇有事。
所以，他要去买药！可是刚到洞口，以嘉就看到了开车前来的杜宇凡，兴冲冲的跑向自己！
他想一头猛兽推开以嘉，正准备进洞，以嘉就敏感的张开双手阻拦。“你别进去！”
“雨薇是不是在里面！”宇凡厉声质问。
以嘉就矢口否认，杜宇凡就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还是奋不顾身的往里冲。
她阻拦他，仿佛是在阻拦他爱上除她以外的另一个女人。
“卢以嘉，你悔改吧！你这样是犯法的！”
“你会告我吗？”以嘉反问，停止了和宇凡的搏斗，那声音低缓无力，仿佛是在问一个自己已经知道的问题。
杜宇凡没有回答，眼神没有锐减丝毫的憎恨。
“不是爱过我吗？就不能回答我吗？”泪光扑闪，迎面迎上宇凡陌生的脸颊，不是恳求同情，只是真的止不住泉涌。
宇凡绷紧的脸颊酥松了几分，轻手推开以嘉的手，“以嘉比别犯傻了，你听我的，现在你放了雨薇，我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
那刻，以嘉就重重的说，“告诉我，你会告我吗？”
宇凡看着以嘉不说话，他别开以嘉，一门心思的冲进了窑洞里。
以嘉只得绝望的蹲在地上哭泣，原来曾经的相爱已变得平淡无奇，他连是否告她都迟疑了！
以前，以嘉每每问宇凡是不是爱她，宇凡都会把以嘉紧紧抱在怀里，一个劲儿的说，“我会爱卢以嘉一辈子，是一辈子。”
可是，现如今的他却为了路雨薇不敢正面回答她的话，她不知道杜宇凡是不是还爱着她，她只知道这一刻，在她和路雨薇之间，他选择了路雨薇。
窑洞里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个禽兽！”见宇凡进来，雨薇就急蹿进他怀里，以嘉诧异，不是发烧全身无力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了。
见她楚楚可怜依偎在宇凡怀里，肩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她啃着食指指腕处，怕极了的盯着朱扬。
“朱扬，你还不死心吗？雨薇她不爱你，她爱的是我！”杜宇凡声声道来，字字入神，听得卢以嘉几近发狂。
“路雨薇，你够行啊！真TMD会演。”朱扬搔头搔耳，穷凶极恶下十分委屈，指着路雨薇就破口大骂。
宇凡就用手护着雨薇，他感到雨薇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朱扬每说一句，她就害怕的往宇凡怀里窜，一字一抖，他关切地叫她“别怕！”
朱扬就气疯了，“杜宇凡，你是我祖宗，我告诉你这一次我真没侵犯她，是她在演戏而已！”
雨薇拢了拢脱落半截的衣衫，眼泪如珠涌般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
雨薇的身子有往下跪的趋势，柔弱中顿生怜悯，宇凡就搂住她，“路雨薇，你疯了吗？给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下跪！”
“杜宇凡，你是色迷心窍了吗？她在演戏你看不出来吗？是她自己脱了衣服诬陷我的，是她在演戏！”朱扬撕心裂肺的辩解，他发狂似的要抓住路雨薇，他要让路雨薇说出事实的真相。
可是，杜宇凡一直护着她，他把她揽进怀里，他亲吻她的额头给她肯定的力量，以嘉见得雨薇在笑，在宇凡的下颌处瑟瑟发笑，难道那是雨薇的反击吗？
朱扬渴求似的拉过以嘉，“不错，你问你老情人，她可以作证，我没侵犯她！”
杜宇凡盯着卢以嘉，她不说话，杜宇凡慌乱的神色做不到看以嘉太久，他会上瘾，会放纵一个着魔的人再次行骗，他没有理由再相信一个几度想摧毁他的人——卢以嘉。
“我不信，你们俩是一伙的，同流合污，你们会有报应的！”
以嘉几近疯狂，他连给她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路雨薇成功的占据了他的心，曾今有过的爱恋在那一刻坍塌了，她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她怕，怕嘴角一动，又会带动眼眶里的泪珠，她已经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哭了。
路雨薇彻底倾倒在杜宇凡的怀里，她晕过去了，以嘉看不清她是真的晕了还是在演戏，她看着她铁青的脸上愁云惨淡，杜宇凡是那么心急火燎的抱着她往洞外冲去，撞开以嘉的身子，以嘉听见他凝重的呼吸和厚重的心跳。
那一刻，他毫不否认，他把雨薇放在了心里的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是以嘉曾经心心念念的地方，她出了神！
“你疯了吗？看着他走吗？快去抓住他！”经朱扬提醒，以嘉这才醒悟过来，她追了出去，拉住杜宇凡，待杜宇凡回头，她终究还是彻底绝望，她是被吓住了，因为杜宇凡回头的眼神里写满彻底的愤怒，没有一丝的爱恋，她看着他抱着雨薇的手越发紧实，而雨薇无意识的仰头，以嘉已见得多条抓痕在颈畔，难道朱扬真的对她有过不诡的行为吗？
那双手缓缓地松开，任杜宇凡开着车离开，离开她的世界！
而她永远记得杜宇凡开车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那句话那么绝情，没有一丝转缓的余地，像一把刀深深把以嘉的心割裂，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未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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