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坠楼后续
以嘉得知弟弟坠楼后便承受不了晕了过去，是吴在一抱着她找了医生，医生给她开了几只镇静剂，她才十足的睡去。
当她清醒时，她躺在弟弟睡过的床上，吴在一就在身畔，他见以嘉醒来便伸手宽慰，不想，以嘉却猝然抓住他，“告诉我，我弟弟没事，他还活着，对不对！”
吴在一难耐的看向别方，他该说吗？该把以默已经死掉的事告诉她吗？她已经晕了一次，还可能再承受第二次吗？
吴在一看得以嘉紧绷了皮囊，他实在不忍心。
以嘉就看着吴在一，不漏掉他给自己的蛛丝马迹。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以嘉一定还在做梦。
她疯狂的揪着自己手臂，她不喊疼，只是在脸上露出疼痛的神色。
她不再和吴在一说话，只是搂住被子抱在怀里，哭着笑。
她不知道心脏抽搐是什么感觉，她只是知道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有时候她连嘴也闭不上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就那么走了，就在手术即将进行之前跳楼了，六层的楼，他选择了放生，连给以嘉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也那么吝啬，他只给以嘉留下了一张草稿纸，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杜宇凡，杜宇凡”，在他死前想到的不是他亲姐姐，而是杜宇凡，以嘉的心顿时变得冰凉。
吴在一看着疼，就在先前一刻，他还和以默在一起，以默说想吃冰糖葫芦，他见以默没有异样便出门去买，可是还没走到门口，他就见着以默快速的爬上了窗栏，他急了，准备去拉却还是晚了。他知道这次他罪责重大。
“以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有看好以默！以嘉你就打我吧！”吴在一抓起以嘉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可是，以嘉的嘴皮发紫，毫不理会吴在一的只言片语。
看着以嘉不说话，吴在一更是责备着自己，“以嘉，你跟我说说话吧！你这样我难受。”
以嘉还是不语，只是把被子抱的越加紧实。
“以嘉你说话吧！人死不能复生。”
那会儿，以嘉就拽起枕头砸他，“你在胡说什么，我弟弟好好的活着。”
吴在一看以嘉是精神错乱了，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必须使卢以嘉清醒，于是，他拽着以嘉，把以嘉拖去了太平间。
雪白的纱布仿佛把布里布外的世界隔离了，以默弱小的身躯被白纱布包裹着，那里的世界好冷，没有一丝色彩的阴霾，以嘉的心再一次酸起来。
她佝偻着爬向以默，她抱着他僵硬冰凉的身躯。
白纱布被她颤抖的手撕扯开，以默苍白阴冷的脸让以嘉哭不出声，她的唇颤动，她的脸在抽搐。她的身体无休止的摇摆，她纤细如葱的手颤抖着想抚摸以默的脸，可她不敢贸然触碰，怕一触碰，以默死去的事就变成了现实。
太平间的冷空气十足，以嘉的体温忽冷忽热，吴在一赶紧上前搀扶。
“以嘉你醒醒吧！以默他死了！”那会儿，以嘉就立马抓住吴在一的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凶残的眼瞪着吴在一。“都是你，要不是你以默怎么会跳楼。”
吴在一想解释，以嘉冰凉的手就堵住他的嘴，“嘘，别吵醒他，他睡着了！”
以嘉再一次蹲下身子，她把白纱布重新为以默盖上，只留下以默的小脑袋在外面细细打量，仿佛以默是真的睡着了。
以嘉说出的话也变成了惨白的雾气，萦绕在她头顶后冰凉的淡去。
吴在一火烧火燎的脸阵阵疼痛，看着以嘉如此的活着，他万般的难受，他愤怒的抓住以嘉的身子往外拖， “卢以嘉，以默他死了，坠楼死了，你别自欺欺人了！”
那会儿，以嘉就咬他，再一次爬向以默，“我要好好陪着以默，你别动我！”
“陪以默，他死前想的都是杜宇凡，就是因为见不到杜宇凡才不开心的跳楼，你觉得你陪着以默有意义吗？”
以嘉停止了攀爬，她的手僵硬的撑在地面上，她的泪终于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面，她看着她的泪，终于匍匐着嚎嚎大哭。
她一定是疯了，她为什么要生气，如果昨晚她乖乖的陪在以默身边，那么他会不会活着，如果自己不受杜宇凡孩子的影响，自己是不是还可以见到活蹦乱跳的以默，这一切都是杜宇凡的错，是他的无情断送了以默的生命，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孩子，那么以默对他又算什么。
之后几天，以嘉一直很平静，她平静的为以默收拾遗物，她平静的操办以默的后事，她平静地看着那张从房产证上撕下的照片，杜宇凡一直保存着，她的照片。
吴在一静静地走了进来，以嘉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十足的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她的照片。
吴在一也静静的抽搐一支香烟吸起来，平静的走向以嘉，把打火机重重的掷在以嘉桌上。
“我的第四很香烟，答应我，烧了她！”
以嘉茫然，惊恐地盯着吴在一，吴在一就回应着以嘉，眼瞪得很大，重重的说着三个字——“烧了她！”
以嘉害怕的抓起桌角的打火机，畏畏诺诺的打开，火光扑闪，以嘉的眼迷离的扑动。
呛人的气息弥散开来，吴在一急速而难以预料的握着以嘉，连同打火机，他把以嘉另一只手上的照片抢过，强制的将照片向火焰上移动。
以嘉敏感性的移动它不想烧毁他，至少在她的心里她不想。
吴在一失落的放开以嘉放下照片，“你还是忘不了他，可你别忘了他放弃换肾，拒绝见以默，这一切都是以默自杀的原因！你还要这样痴痴地喜欢他吗？！”
吴在一的话字字锥心，一切都是事实，也许苏宇凡答应换肾，手术已经进行了。
也许杜宇凡来见见以默，陪陪以默，以默就不会无助的跳楼了。
这一切全是杜宇凡的错，如果没有杜宇凡，她和以默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尴尬，当所有的矛头直指杜宇凡，卢以嘉毫不留情的打开打火机，不留情面的烧毁照片，她发誓她要报复，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折磨他，打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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