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陈得喜自从和宋圻分开,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他告诉自己的事情,此时岑永伦充满笑意的看着她,不由又让她产生了错觉,望着他对自己流露的真诚与情感,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宋圻说的会是真的。
“Linda!Linda!”岑永伦一看她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赶紧又叫了两声。
“啊?!”陈得喜这才发觉自己又想远了。
“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今天的晚餐不合胃口?”岑永伦担心公司的工作太多,害怕自己一下子给了她太大的压力。
“没有啊,我只是有点累,可能昨晚没睡好。”陈得喜低下头拨弄着盘里的意面说。
“等下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岑永伦眨了下眼睛故作神秘的说。
“什么地方啊?”陈得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对所有人的神秘都有点畏惧,连胳膊上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密密的小米粒。
“去中兴的社堂。”
“你……为什么突然要带我去中兴的社堂?”陈得喜的心莫名其妙的剧烈跳动着。
“为了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岑永伦笑笑回答。
“等等。”陈得喜不自觉的退缩了,她甩开岑永伦的手,“永伦,其实你不必为我们之前的约定所束缚,我更不希望你是因为我的话才这样做。”她不想去中兴,不想看那背后隐藏的秘密。
“呵呵,放心。”岑永伦双手抓紧她的手,“你多虑了,我给你我所有的东西,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不是因为你的那番话,更不是为了履行一种表面的义务。而是,我真的想跟你走一辈子,坦诚真心的一辈子。”
陈得喜就这样被半拖着到了中兴的社堂,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整个社堂里静悄悄的,平时除了岑永伦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这就是警察最感兴趣的第一大黑帮的老巢。”岑永伦自嘲却得意的笑着。
“看起来也没什么不一样。”陈得喜绕着会堂的长桌子慢慢的转着圈子。
“现在倒是很平静。”岑永伦摸着自己平时坐的那把椅子的椅背,“昨天在这里,我差一点就被他们给扯下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陈得喜动容道,她不知道时至今日岑永伦竟然还会有如此紧张的局面。
“我想还是跟陈孝风有关,他毕竟是中兴的开创人,所以不论何时都还是有影响力的,而我想在这个位置上做的长久,就必须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当他们觉得我已经没有办法帮他们赚钱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把我挤出中兴。”岑永伦心里很清楚。
“可是现在以你的势力,他们怎么敢……”陈得喜觉得不可思议。
“我承认我现在的势力是中兴里面最大的一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某一天他们所有的人都站成一线,那个时候就只剩两股势力,我自然就成了弱势的一方,你觉得我还有很大的胜算吗?!”岑永伦说的很轻松,似乎不是在说自己的危机。
“那你现在的情况岂不是很危险?”陈得喜的手紧紧的抓住一椅背,不自觉地手上用力。
“嗯?!”岑永伦快速的摇了摇头,“相反,我现在坐的很稳。”
“你刚刚不是还说……”陈得喜别他弄糊涂了,她记得他刚刚明明是说自己坐的不稳。
“昨晚之前是的,但是昨晚之后就不同了。”岑永伦好像没有打算一次性说完。
“那你是怎么把这种危机转化为胜算的呢?”陈得喜心里松了口气。
“钱!”他只说了一个字,陈得喜一脸了然的表情,虽然她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她知道他的意思。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中兴的这些可不是小鬼,而我要花的也不是小钱。”岑永伦继续解释说,“这里的一个比一个更贪,我昨天足足用了两百万才买了自己一时的安稳。”
“两百万?!”陈得喜之前的担忧又升了起来,他又想起了宋圻的话,“而且只是买到了你一时的安稳,你刚刚不是还说坐的很稳吗?”
“是啊,我只要不停的给钱就好了。”岑永伦摊了摊手掌。
“不停的给钱,我已经看过岑氏的账目了,虽然我们的利润很大,但是所有的项目都不是能够短期收益的,而且现在在建的项目太多,我的资金链本来就很紧张,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喂饱他们。”陈得喜皱着眉头,她希望一切都像自己说的,她甚至希望岑永伦真的坐不稳那个老大的位置,也不希望宋圻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担心我。”岑永伦走过去,轻轻的揽着她的腰,“不过如果我只是指望着岑氏的盈利,那我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那帮贪得无厌的人怎么肯给我这么多时间,而且正行生意利润低风险又高,我不能单纯的指望着它给我惊喜。”
“那你……”陈得喜不是欲言又止,而是压根就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岑永伦坚定的看着她,“没错,我碰到别的行当,最赚钱的白黄金,昨天给他们的只是其中的一小份利润。”
陈得喜感觉自己的呼吸凝结了,她觉得浑身发麻,似乎要失去知觉了,宋圻的话还是应验了,自己最怕的还是来了,“你现在告诉我,是要我帮你吗?就像帮岑氏一样?”她的心哆嗦着,生怕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如果他点头,那就意味着自己即将破了历时两年最大的****案件,可同时也失去了现在的生活。她到底是想破案还是想维持现在的生活,如果你现在问她,她一定回答不出。
“我知道这有违你以前的原则,虽然你已不再是警察,但我知道你的原则有多强,你也许还没准备好接受我的一切,所以我不想勉强你。只要你摇头,我就不会再逼你。”岑永伦很认真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陈得喜低下了头,“我想我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
“好,我不逼你,直到你准备好为止。”岑永伦轻轻的把她拥进了怀里。
“有线索了吗?”梁守正急不可待得问道。
“你是说上次中兴和昌泰火拼的事情?”陈得喜是明知故问,虽然没有人告诉她原因,但是从岑永伦之前的表现看,那次很可能是他毒品交易的时间,那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声东击西,只是她现在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梁守正。
“没错,你不是说让我给你时间去查的吗?”梁守正看来没发觉陈得喜有什么不妥。
“没有。”陈得喜第一次撒了谎,“我还没有发现。”
梁守正皱起了眉头,“嗯,也许真的是我们想多了。”
陈得喜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希望只是我们多心了,不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
“那件事情倒是不急,可以先放一下,现在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尽快查一下。”梁守正看上去满面忧色。
“什么事?”陈得喜看得出梁守正被什么困扰了。
“最近市面上毒品的数量突然多了起来,有好几单意外都跟过量吸食****有关,我想你帮我去查一下这批货是从哪流出来的。”梁守正说。
陈得喜心里咯噔一下,她心里清楚那突然冒出来的毒品是哪里来的,根本就不用再去查,只是她之前的那个慌已经说了,现在她不得不继续圆谎,“之前毒品调查科不是一直有根昌泰那边吗?没有发现吗?”
梁守正摇了摇头,“这次和昌泰无关,连冯仁刀那边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而且这批货的纯度要高很多,不是一般普通的货。”
“呼。”陈得喜暗暗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甚至感觉到有一点头晕,“那批货量大吗?”
“差不多占了全部的七成,你觉得呢?”梁守正反问。
“我知道了。”陈得喜回答的时候,觉得眼角在跳,她不自觉地把目光向远方投去。
“伦哥,昌泰的疯人找你。”文标走进办公室贴在岑永伦的耳朵上说。
“你们都先出去吧。”岑永伦听过之后,就把正在开会的两个主管遣了出去。
“伦哥,是不是要见见他?”文标试探着问。
“干嘛要见他,伦哥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何熙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文标,约他今天晚上仓库见面。”岑永伦没理会何熙的话,而是采纳了文标的建议。
“伦哥……”何熙显然没有想到岑永伦的这一决定,结果却被岑永伦一伸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岑永伦到达仓库的时候冯仁刀还没有到,但离谱的是他竟然等了三十分钟,冯仁刀才晃晃悠悠休闲的走了进来,“伦哥,好久不见啊!”他一进来就勾肩搭背的跟岑永伦套着近乎。
“看来你很忙,下次如果太忙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迁就你再换个时间的。”岑永伦微微笑着,但是却看不出开心。
“呵呵,呵呵。”冯仁刀岂会看不出岑永伦暗藏的不满,他故意打着哈哈,“我哪里会有伦哥忙啊,自从伦哥插了一脚进来跟我们抢饭吃之后,我就很有空了。”
“****的市场这么大,收益有那么大,一个人是吃不下的,何不大家一起分享。”岑永伦还是微微笑着显得不卑不亢。
“咳咳,咳咳,咳咳咳”冯仁刀故意在岑永伦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声的咳着,致使岑永伦的声音被他压了下去。
“伦哥,我也没说你不能碰这块,但是你的货好,量又大,之前竟然还买通我场子里的人帮你散货,你说,你让我们怎么活?”冯仁刀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看着岑永伦。
“不如你说想我怎么做?”岑永伦把选择权放回了冯仁刀手里。
“嗨!小弟也不敢贪心,只要伦哥带着我一起发财,兄弟甘愿赴汤蹈火。”冯仁刀厚颜无耻的说。
“怎么?昌泰的老大想要做我的小弟?!”岑永伦故作不明白的问。
“伦哥,别开玩笑了。”冯仁刀收起了先前的觍颜无耻,脸上露出了横肉,看起来一副狗吃不到肉不松口的架势,“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只是要从你的牙缝里讨点吃的,这都不行,你可别把兄弟我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