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回合过后,莫白累个半死,终究碰不到慕容杰。
连个娃娃都捉不住,莫白的脸可有些挂不住,他仰天狂吼一声,怒不可遏的嚷道:“臭小子,有种你别跑!”
慕容杰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做了一个极其挑衅的鬼脸,满脸不屑的轻蔑说道:“不跑就不怕,谁怕谁啊!有本事你就过来,别跟缩头乌龟似的,扭扭捏捏像个花姑娘。”
“好,好,好!爷爷我非要了你的狗命,你等着,你等着,你这杀千刀的贼*痞*子。”莫白气喘吁吁的骂道。
“啊哈!别开口闭口就贼*痞*子长贼*痞*子短,我看你才是贼*痞*子。小爷就在这里等你,怕你便是小狗。来,来,来,有种就把小爷,来一个大切八块,煮了菜羹,炖了肉汤。”慕容杰哈哈大笑说道,此时未免有些太得意忘形。
莫白怒不可遏,被气得全身发抖,他狂吼一声,发疯似的,用尽全力,猛然一拳,朝慕容杰袭来。
自信满满的慕容杰,这次不躲不闪,就这样等着莫白,凶神恶煞的取他性命。
转眼之间,莫白的拳头,只有咫尺之遥。
慕容杰突一转身,轻松让过莫白这一拳,对准他破绽百出的屁股,狠狠便是一脚踹了上去。
这一脚慕容杰自认为没使多大劲,可他如今的修为足以开碑碎石。莫白纵有五大三粗之躯,可毕竟只是凡夫俗子。慕容杰这一脚力量再小,莫白也必然消受不了。
慕容杰将莫白踢出去数丈远,偏巧莫白大头冲下,摔断了两颗萌芽,满嘴鲜血直流,甚是狼狈不堪。
莫白踉踉跄跄的,从碎石堆里爬出来,手中紧紧攥着那两颗门牙,满脸一副欲哭无泪的酸楚。
“这是给你留的纪念!咱两一无怨二无仇,本不想为难于你,可你处处同我过不去,逼得我不得不出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不要再自讨苦吃。”
“混*蛋!王*八*蛋!biao子样的小za种!老子一时不慎,才让你捡了便宜。今天有你无我,非打得你满地爪牙不可!”
莫白破口大骂,愤然扔掉手中牙齿,不顾一切的朝慕容杰冲来,这一次他可是真急了。
莫白几斤几两,慕容杰已是心中有数。
他左手轻轻一挡,莫白这一拳又打开空了。慕容杰顺势一拳,击中莫白左眼,莫白的左眼,顿时隆起个大包。
莫白哪肯示弱,紧接着又是一拳,朝慕容杰小腹袭来。
慕容杰一脚踢开莫白的拳头,再是一拳击中莫白胸口,莫白顿觉五味翻滚,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被吐出来了。
莫白仍不甘心,来了一招双风贯耳,慕容杰轻松以双肘弹开,同时双拳齐出,击中莫白太阳穴。
这一拳只把莫白,给打得头晕目眩,辨不清东南西北。
莫白双眼一盲,两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捏呆呆摔了个狗抢屎。
即便如此,慕容杰仍未使多大劲,可莫白就早已是吃不消,能保住这条小命,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莫白被打得连滚带爬,左一句“爷爷饶命!”,右一句“爷爷饶命!”刚才的威风霸气,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慕容杰本来不想动手,只是这昆仑奴欺人太甚,才逼得他没法不动手。
瞧莫白狼狈不堪,苦苦哀求的可怜样,慕容杰心生怜悯。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并不想要莫白这条命。可是慕容杰哪里知道,莫白这类欺善怕恶的奸邪之徒,纵然饶恕他一千次,也依旧是死性不改。
慕容杰收住拳脚,全身真气乱撞,使他躁动不安。
慕容杰修为日进千里,却并没有能够,收放自如的,从容驾驭真气。
意犹未尽的感觉,让慕容杰真恨不得,多揍上莫白几拳。
可他要是那样做,自己不也成了泼皮无赖,同莫白这样的家伙,又能有什么区别。
“今天,小爷我,就姑且饶你一命,希望你日后长点记性,别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肆无忌惮的到处欺负人。”慕容杰一脚踩住莫白脑门说道。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子今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莫白苦苦哀求道。
“量你今后也不敢,若是你再敢作奸犯科,我在千里之外,也能要了你狗命。”慕容杰说着狠狠踹了一脚莫白。
莫白借着慕容杰这一脚的力道,一个狮子滚绣球,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敢回的溜之大吉,转眼就消失不见,彻底没了踪影。
慕容杰没去管莫白,只是心中暗自盘算,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处。
如果告诉大伙,偷粮贼是莫白,这是莫白想要嫁祸于人,所以才每天处心居虑的偷粮,好让大伙同慕容杰交恶。
若是把这件事情,真就如此对大伙说了,莫白必然会下不了台。这还真不如,刚才就把他给杀了。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只怕他与莫白之间的梁子,不仅无法化干戈为玉帛,反而彼此结怨会越来越深。
不如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让偷粮这件事情从此消声遗迹。即便过去大伙都怀疑自己,可要是今后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伙也都会将其忘到脑后,那时候满天的乌云也就散了。
慕容杰独自坐在灶房门外,思索如何才能妥善解决此事,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一转眼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这时候,慕容杰突然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正向他急速跑来。
随着修为的提高,慕容杰觉得自己,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都随之越来越好使了。
慕容杰急忙从碎石堆上站起身来,此时那些匆匆赶来的家伙,也来到了慕容杰的面前。
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真是被慕容杰打肿了脸,早已面目全非的昆仑奴莫白。
“就是他!就是这臭小子!这牙酸口臭的死*瘪*三,有娘生没爹管的贱*痞*子。就是他,把兄弟我,给打成这个样子。还说咱【神拳门】是龟孙子,全都是乌龟儿子王八蛋。”莫白指着慕容杰骂骂咧咧的嚷道。
莫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尽量让自己往后躲,他可是真正知道慕容杰的厉害。
跟随莫白一起来的,还有八九个年轻大汉,他们虽然没有莫白高大,可都是身材彪悍之人,一看便知道有把子力气。
这些大汉一见到慕容杰,顿时都有些尴尬,一副啼笑皆非的神色。很快一个个又乐的前仰后合,就好像是全都放了疯病一样。
慕容接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并不是怕他们人多势众,而是不知道这莫白,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疯子。
这明白人的交道好打,哪怕是飞扬跋扈之人。可要同疯子打交道,只怕换谁来,都没那么容易。
慕容杰真有些后悔,他当初怎么那么不开窍,居然就这样放了莫白一马。
眼前这些大汉,慕容杰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全都来自别的工地,在这天柱山内,少说也有数百个工地,各自分布在不同的地段,不过所干的活计,大致上没什么区别。
小一些的工地有几十号人,大一些的工地有几百号人,彼此之间各行其是,由于日夜劳作,很少会有来往,因此慕容杰自然也不认识。
只有莫白这样,偷奸耍滑,恶劳好逸,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才会整天没完没了乱窜,结识这么多不相干的闲杂人等。
莫白所带来的这些大汉,全都来自同一个工地,他们全都是【神拳门】的弟子。
这【神拳门】是沙洲这一带的武学宗派,地处玉门关的旧关与新关之间,距离敦煌瑶台并不算远。
【神拳门】并非修仙练气的仙宗,而是花拳绣腿的武宗,仅仅只能算是个耍弄拳脚的武馆,门人多半是不务正业的地*痞,昔日由于冒犯了敦煌瑶台的仙子,因此整个【神拳门】的所有弟子,都被捉到这天柱山来,沦为了瑶台仙子们的苦役。
由于【神拳门】的弟子,都是练拳习武之人,因此在这天柱山内,也算是无人敢惹的一霸。所以识时务的莫白,早就投入【神拳门】下,成了【神拳门】的七代弟子。
如今他不是慕容杰对手,立刻就想到找【神拳门】,来帮自己报仇雪恨,出出这口恶气,狠狠教训慕容杰一番。
他就不信慕容杰,区区一个不到五尺的娃娃,还能打得过整个【神拳门】。
莫白在【神拳门】,虽没有学过几招,可他身高九尺有余,又有一身的力气。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一个娃娃,给揍成这副模样。
因此神拳门的这些大汉,当然是哑然失笑,顾不得给莫白留面子。
莫白虽说是好面子的人,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也不怕这些大汉笑他。
他们既然爱笑,就让他们慢慢笑,等他们同慕容杰交上手,看他们还有没有力气,继续这般笑口常开。
“莫白!我的好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就你这么大的个,居然连个乳臭未干的娃娃都打不过,【神拳门】的脸可真是被你给丢尽了,看我一脚踢死这黄牙孺子。”一个秃头龅牙的大汉嚷道。
“况兄!你要真能打死这小子,我立刻给您磕头拜师,你是我的活祖宗!”莫白也不嫌丢人什么话,他都说的出口。
“娃娃,你可休要怪我,不是我跟你过不去,要怪就怪你口出不逊,说什么【神拳门】的龟……什么……是什么……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秃头龅牙的大汉,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他总不能,自己骂自己一顿。
慕容杰闻听此言,心中暗自叫苦,什么【神拳门】不【神拳门】,他就连个屁也没有听过。
不用问也知道,这定然是莫白信口雌环,从中挑拨离间。
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这是自作自受,谁让自己要放走莫白。
情急之中,慕容接脱口而出:“哪来的【神拳门】?小爷压根儿就没听过!管你们是不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我连个屁也没有嗅到过味儿!”
慕容杰这番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本意是想说,自己从来没听过【神拳门】,如果他听说过,那么就算是个屁,好歹也能闻到味儿。这是想告诉【神拳门】的人,事情根本与他无关。
可是在【神拳门】的人听来,慕容杰这是再说,他们【神拳门】根本就狗屁不如,就算是屁,好歹有个味儿。这真算是骂人骂到家了,【神拳门】岂能放过慕容杰。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慕容杰哪想到他这番话,竟会给自己惹来了杀生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