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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遭遇激情

第一章 遭遇激情

火车亮着明晃晃的大灯,喘着粗气在戈壁滩上急驶着。怡凡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掰了个桔子吃起来,不经意间朝远处望去。对面好远的座位上,有一个男孩儿,怔怔地望着她。她的眼前也随之一亮,不再回避他的眼神。怡凡漫不经心地,膘着人群中那个高大突出的男孩儿。只见他国字脸棱角分明,面容白皙俊秀,头发黑而密,锃亮有序地中分着向后背去,鬓角高高的。神情专注而亲善,眼神沉郁而孤独。纯纯的、帅帅的,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一件月紫色的衬衣,系一条斜纹领带,外罩一件暗紫间或驼白色相间的横条羊毛衫。西装革履的,新崭崭的一身着装,很是讲究。双手抱于胸前,既有一种事业成功人士的孤傲,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有一种孤独无依的自卫。

“呜...嘟嘟嘟......”火车嘶鸣着前行。山路呈S型,曲曲折折地婉延着。火车缓缓地向前驶去,贴着窗外放眼望去。天苍苍,野茫茫,白雪皑皑。茫茫戈壁滩一望无垠,平添了几分无聊和孤寂。怡凡还要在火车上打发无聊的十余个钟头。在那一情感与智慧被冰封的时刻,默契如有形无形的牵引,从他紧锁的矜持中,从他无言的凝重里,怡凡读出了甜甜的希望。无言的对视,无言的种种感觉,都在绿色的梦呓里茁壮成长。涨满了无涯的世界。此时她宛若一枚心形的红叶,浮在了爱的河床上。不再把瘦瘦的孤寂交给黄昏。

三、四个小时过去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微笑着向怡凡走过来,他高大健硕的身影一步步向她逼近。怡凡故意埋过头去,放眼窗外,突然感觉胳膊被人轻轻地碰触着。他此时站在怡凡身后的过道里。

“到这边一起坐吧。”他脱口发出邀请。这多少有点突兀。怡凡戒备地犹豫着,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突如其来,多少有点困惑和落寂。怡凡的无动于衷使他重又返回了座位。他冲着怡凡时而咧嘴,时而微笑。样子憨憨的。就这样两个钟头又过去了。

“旅客们,吐鲁番到了,列车马上要进站了,请你携带好随身的行李和物品。”甜美的女声。

“晚餐时间到了,需要就餐的旅客请到九号车箱的餐车用餐。”

他用眼神与嘴角示意怡凡,然后朝餐车的方向走去。怡凡离开了座位,越过了四节车箱。他在等着怡凡。找了个空位坐下,他紧紧地握住了怡凡的手。

“别害怕,你好象我以前的女朋友。快冬天了,你到新疆来干吗?”他极其柔情地说,是一口流利的汉中普通话。

怡凡抽出手来,因为惶惑或突然,没有作出回答。

“我在乌鲁木齐上班已近五个年头了。”他想不出什么连珠妙语,可以调解气氛。便说:“我最要好的朋友都叫我强子。”

怡凡站起身要走。强子笑了:“这是你我天定的缘份。我们到餐车一块儿吃顿饭吧?”征求的探询的口吻。

怡凡低着头不语。

怡凡稍稍放松了警惕性。

“没什么的,如果您不想去,就请自便吧!我就不强求了。”

多么糟糕的开始。

他们在颠沛流离中共进晚餐,四菜一汤。他俩吃着,谈着。他缓慢有力地抚摸着怡凡的肩头。怡凡坚持着要AA制。付完钱。她匆匆走到车箱与车箱链接处,这是个无人打扰的角落。

强子恋恋不舍地拉着怡凡的手,很认真地说:“就问你一个问题,行吗?”那语气和神貌泄露了真诚和好奇。

“我们能不能相互交换一下名字和手机号?我到昌吉办完事很快返回乌市。”

怡凡写了张纸条递过去。他们沉默不语,相拥着眺望夜幕下的茫茫戈壁滩。怡凡出于某种激动不安的预感。彼此都充满了悸动而浮躁的迫切心情,同时她又害怕着前方即将发生的一切可能。

很奇怪,对于这个男孩儿,怡凡在强烈的爱欲中夹杂着强大的自责。邂逅相遇,怦然心动。又是一场夭折的追逐,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被追逐者。

是夜,强子把行李搬到了怡凡的座位处。他从旅行包中取出了上好的红富士、蜜桔和香蕉。熟练地拿刀削了皮,递给了怡凡。

“旅客们,乌鲁木齐到了,终点站到了,请你携带好你的行李和物品,准备下车。”295次列车播音室。

强子替怡凡搬下了行李,中午的阳光明晃晃的虚人的眼睛。怡凡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强子挥手的轻柔姿态,还有他微笑时露出的洁白的牙齿,以及强子粉雕玉琢般的容颜。

“等我的电话,再见!”强子揽了揽怡凡的肩头。

怡凡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强子消失在轰隆隆的火车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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