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的士,来到了市医院门口,这时还在下着大雪,雪在风中被刮的呼呼作响,我听起来这声音就像是彩虹般的乐谱,给人雨后放晴的开朗,也许这感受和我内心高兴有关吧。
小时听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也许就是因自己喜,而听闻物皆如彩虹朝霞般充满希望和阳光。
“我扶你进去!待会我去挂号,你在外面等我?”胡雪眨了眨眼睛问我,她的手很温暖,扶着我,就像在扶着一个老太太。
其实我是真的被踢的太伤,我也不想再掩饰什么,痛就是痛,所以形象应该很丑。但是胡雪好像并不在乎我是否要掩饰一下,是否要表现的像一个大男儿,流血不喊累的形象。
“我在这等你吧!”我爽快的回答了,她扶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她进了医院。
我用左手捂了捂胸口,感觉还是蛮痛的,右手我就不敢再动了。我有些奇怪为啥她要我在外面等她,难道是我真的太丑了?
想到这个问题,我立刻都觉得自己这样子装严重,确实有些让人不舒服,我甚至都觉得虚伪的伪装,让我显得是多么不成熟和小孩子气。
回想到刚才的西装男子,我一下子为自己刚才装疼的厉害,感到无地自容,我心想:“我难道就不能想个男子汉一样?要死,就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虽然这些话我想起来热血沸腾,但是谁不怕痛呢?我每次用这话鼓励自己,又每次都打折扣,当然我还是尽量不会再刻意去装了,否则我都看不起自己了。
于是我咬了咬牙跟进了医院,胡雪正站在挂号窗口排队,我心里奇怪的想到:“居然这大半夜的还会有这么多人,而且排在胡雪前面的应该是两对情侣。”
他们也就是十多岁的样子,而且都面带羞涩,神情紧张。看到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医院,也只是悄悄议论了几句,好像他们有更担心的事,已经没心思顾周围的人。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叫你在外面等吗!”胡雪有些生气的回头看了看我,这时其他几个男女也瞟了瞟我。
“我——我——”我一时只说出这个我只,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哪里让胡雪生气了,我只是想进来看看而已啊。
“好吧!你坐在哪里等下吧!”胡雪无奈的转过了头。
我莫名其妙的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时才听到窗口里几个医生在议论。
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和一个四十岁的护士在聊天。
“这时的孩子啊!都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护士长叹着给前面两对情侣挂号。
“啊姨!今时不同往日了,大家都追求思想开放,追求高速发展!”中年医生微笑着对上一句,又继续敲打电脑去了。
那前面第一对情侣面色尴尬,不好意思的快速接过单子,女孩在男子的搀扶下去了诊断室。后面那对情侣相对开放,男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女子一副像是家常便饭的事一样。
这时轮到胡雪挂号了,里面的护士收费阿姨看了看胡雪,轻声讲了句:“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身体,你的男朋友也太不负责了,居然把所有后果都扔给你一个人了!”
我这时才听出个所以然来,只见胡雪面色发晕,不好意思的说道:“啊姨!你误会了,是他手骨折了,我们上医院来治疗的。”
“哎!阿姨理解——理解,哪个女孩子都不喜欢对这事直说,去吧!”说完,护士递给了胡雪挂号单。
胡雪本来还想再解释下,可是想了想,她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向我,我知道她一定很恼火,因为我的出现,她被误会是和我乱搞怀孕了,来医院打胎的。
她站在我面前,狠狠的瞪着我,吼了声:“你故意的吧!好了!看笑话了,走吧!”
我看了看她手里的单子,确实是手臂骨折挂的号。他扶着我进来医院就诊室,我在路上不解的问她:“我知道是让那阿姨误会你了,可你怎么不解释,居然也拿到了这挂号单?”
“解释?这是这医院的潜规则!我越解释越表示我不成熟!”胡雪在我头上狠狠敲了下:“都是你不长记性!”
“哎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你又不成熟,还萌萌的,不是吗?”我故意讨好的说到。
“算你会说好话,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是敢出去乱说,我可绕不了你!”她带着点得意和微笑的说道,同时又表示很严肃。
对于我和胡雪打闹着走进骨科诊室,我相信这是医生第一次看到。我当时就看到那医生惊愕的表情看着我们,这医生是个四十岁的男子,头发还有些脱落。
我们还没开口,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们走错地方了,孩子打胎不在这里!”脸上带着有些厌恶和瞧不起人的表情。
“你、、、、、、”我本来是想狠狠回敬他一句的,没想到胡雪抢先打断我的话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这事情原由,这医生走过来看了看我的手,态度一下子转了一百八十度。
“小子你要是怕疼的话!我就给你先打一针?”那医生去准备工具,临走时对我说了句。
“呵呵!要打针了?”胡雪扶我坐下后,呵呵对我笑,理了理她白净的面颊处秀发,优雅的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谁怕疼了?我不用打针!”我为了在她面前装英雄,当然要表现的高端大气一些,我不想再把自己表现的像个懦弱者,博得同情,更希望她可以用仰慕的眼神看我。
这是我第一次接骨,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医生准备的还蛮快的,他看了看我,然后又重声道:“真的不要打针?那我可动手了!”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快点!”我其实心里是虚的,这时胡雪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和医生的对话,她很安静。
“把左手给我?”我突然听到胡雪走过来,拉起我左手说道,她皮肤的温润瞬间就传到了我心里,我第一次拉女生的手,没想到居然是在医院。
“啊!”我感到钻心的痛猛然袭来,额头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滴落下去。原来胡雪刚才是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医生帮我接骨。
但是这痛却比打架被打断时痛很多倍,由于条件反射,我左手猛然用力,额头青筋都冒了起来。我知道自己这左手一用力,一定拿疼了胡雪如葱玉般的手。
但是她没有失声尖叫,也没有甩手放开,而是让我更加幸福的是,她将我深深的抱在了怀里,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心脏砰砰的跳声,我的面颊贴在她的下颚处。
我虽然所有的精神都回到了右手手臂,但是我还是察觉到她如轻纱的衣服,被我的汗水打湿,带着一丝丝诱惑。
时间好像好长,但又好像好短,我甚至怀疑这医生是不是故意和我合作,让我多体会这幸福时光,
我感受到胡雪用手轻轻安抚我的头发,好像在轻声唱歌,她用微笑的眼神看着我,在鼓励我坚持。医生也够菜的,居然搞了十多次才说接好了,我感觉右手都快被他卸下去了一样。
打上石膏,挂个白带中,一切终于结束了,胡雪用已经擦了擦我额头还未干的汗水,同时也擦了擦自己有些粉嫩的脸,嘟了嘟嘴说:“你真勇敢!就是叫声太吓人!”
“是啊!年轻人也不要叫的那么夸张吧,搞得我几次都接错了位置!”那医生打趣的怪笑了笑。
“哼!”我懒得和他们说,我反正是丢脸丢大了,叫几声又没什么,然后我们走出了诊断室。
这时外面大雪已经停了,胡雪扶着我走出医院,她看了看表:“已经是三点钟了?你这样还回的去吗?”
我看了看路上白皑皑的大雪,又没有一辆车驶过,由于刚才出了一身的汗,我冻得有些瑟瑟发抖,我这时才注意到胡雪胸口也湿了一大片。
“胡——你胸怎么湿了?”我突然好奇的问道,猛然发现问的不对啊,果然如我反应的一样。
“还不是你!我不管你了!爱死!死哪去!”胡雪没好气的抱着双手走过了马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无奈的解释,但是口笨又不知道说什么,我只好低了低头,厚着脸皮跟着她过了马路。
“哎!对你无语啊!去我家吧!”胡雪满脸无奈的表情对着我说道,然后在前面带路。
其实我在外面来打工,是住在我阿姨家里,由于我常常下班晚,所以我回家时间很随意,有时也不回去,对于今晚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想到要去胡雪家里住,我心就跳的厉害,我什么复杂的想法都出来了,首先是我去了,她父母会怎么想?我到时怎么说?难道真的做她的男朋友。
我心里想到这里,脸上不时也泛起喜色来,“呵呵!”我想到,说不定她还会和我睡一个房间、、、、、、。
“哈哈!”我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我还是希望自己不会那么猥琐,如果胡雪要求,我当然也不会拒绝了,“呵呵!”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路,我幻想着终点的各种结果,幻想着希望看到的发生的,也幻想着各种让人难堪而且,悲哀的结果,简直就像一个科学梦一样缥缈而希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