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昂又是先点点头,再摇摇头。
“我是天子剑第五十四代侍剑者,是仙殿三剑之首,这把剑便是天子剑。”孙老道手指一弹,剑光大盛,剑鸣清脆,他划了几个剑圈,姿势翩翩,挥洒如意。
“什么是侍剑者?”杜昂不太明白,但觉得很厉害。
“侍剑者嘛,就是剑的传承人,等天子降临凡间,再把剑交给他。”孙老道沉吟了一会,又道,“当然了,如果天子不曾降临凡间,那么这天子剑也就是侍剑者的佩剑了。”杜昂隐隐觉得也不是很厉害,说白了不过是个替人看剑的仆人,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这。
“那天子什么时候会降临凡间?”杜昂问道。
“数万年前,妖族横行河洛大陆,屠戮生灵,人族九州几近沦陷。危难之际,天子炎图突然现身凡间,领导人族合力抵抗,最终平息了妖乱,将妖族诛杀大半,驱逐出了九州。”孙老道看着天子剑,有些出神。
虽然寥寥几句,但杜昂却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是个好故事,又问道:“这把天子剑是就是炎……炎图天子用过的剑吗?”
“不是,炎图天子的武器是把矩尺,据说是伏羲大帝丈量大地用的石尺。炎图天子升仙之时,将矩尺熔炼成了三把圣剑,交给了当时三位人族首领,让他们保卫人族安全。世代以来,人族的修行者便传下一个规矩来,凡是能御使圣剑的人皆称为侍剑者。”
“三把圣剑,那不是有三个侍剑者?”
“我们仙殿三剑就是三个侍剑者。来,你来试试。”孙老道抚了抚须,笑着看向杜昂。
杜昂心里砰砰直跳,看着孙老道鼓励的眼神和他递来的长剑,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
这可是天子剑,天子剑啊!
“真……真的可以么?”他受宠若惊,声音激动的有些发颤。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孙老道沉声道。
杜昂并未深究这话的含义,小心翼翼地双手握住剑柄。哪知孙老道手一松开,天子剑的剑光就瞬间消失,洞内突然暗了下来。杜昂双手发颤,“啊”的叫了一声。
黑暗之中,只听孙老道道:“你闭上眼睛,凝神静意,感受剑意,我这有一套剑诀,你跟着念。”
杜昂心里十分紧张,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跟着孙老道念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剑诀,猛然觉得手上的剑身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像是有一个人在跟他争抢一样。
他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衣着锦绣的少年,两手握着剑柄,要将天子剑从他手中夺去。他哪里肯松手,也是死死的握住剑柄。
四手相交,两人你争我抢,谁都不曾将剑夺去。过了好一会,那少年终于忍不住喝道:“这剑是我的,你快放手。”杜昂心道这天子剑不是我的,也不是孙道长的,而是天子的,说道:“你又不是天子,怎么说这剑是你的!”那少年道:“谁说我不是天子,你看看我!”
杜昂向那少年仔细看去,哪知那少年的长相和自己一模一样。他一下子慌了,手差点松开,猛然间意识到不对,“你变成我的样子骗我,当我不知道么?”
“什么骗不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快放手!”那少年喝道。
“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不放!”杜昂不为所惑,果断的拒绝。
那少年叹了一声,嗖的一声消失不见。杜昂只觉剑身突然一轻,登时便清醒过来了。
“呵呵,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孙老道笑道。
“想不到什么?”杜昂不解。
“剑答应了!”
“剑答应什么了?”
孙老道右手一抄,将剑接了过去,剑身又亮了起来,那光芒亮得有些晃眼。杜昂觉得又倦又乏,倚着洞壁坐了下来,见酒坛就在身边,也顾不得那么多,狠狠地喝了两大口。
“看来你我相遇,也并非偶然。小家伙,你过了第一关啦!”孙老道喜不自禁。
“什么第一关?”杜昂一脸汗水,更是一头雾水。
“这是天子剑,你以为人人都能成为侍剑者吗?刚才的你跟我念的剑诀便是问剑剑诀,如果天子剑不答应,你想握也握不住。”
“可是之前我没念口诀,怎么能握住?念了剑诀反而越来越重了,差点就松了手。”
“你之前接过的剑,对你来说,跟菜刀柴刀没什么分别,但一念剑诀,你便通晓了剑意,便是天子剑了。”
杜昂若有所悟,但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天子剑在我手中怎么不亮?”
“你没有修行,体内没有真气,自然无法亮剑了。我再传你两道剑诀,一道便是亮剑剑诀,另一道是御剑剑诀,你先记好了,等你将来能修行了,方可持剑吟诵,现在则万万不可,如若不然,剑意反噬,你的小命就没啦!”
“孙道长,难道你要把天子剑传给我?”杜昂失声道。
“不是我传给你,是天子剑答应了你!问剑这一关,很多修行有道之人都过不了,你这小子居然能过,也奇怪得很。”孙老道挥了挥手中的天子剑,剑光又是一阵闪烁。
“那我是第五十……五十五代侍剑者啦!”杜昂心里高兴。
“你先别高兴,你不能修行,便成不了侍剑者。现在天子剑虽然在你手上,可也没什么用,恐怕连柴刀菜刀都不如。”
“孙道长放心,我会努力的。”杜昂握紧了拳头,回答的很用力,很坚决。
“那好,你先记剑诀!”孙老道盘膝坐下,传了杜昂两套剑诀,也不是很长,都是一些乎乎兮兮嗟嗟的语句,拗口得很。
杜昂难得听到新鲜知识,他的脑袋就像一个空空的粮仓,这时有粮入库,也顾不得是稻谷小麦还是高粱,一股脑儿全收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记得一字不差。
孙老道抚须点头,以示嘉许,不料杜昂一拍脑袋,叫道:“哎哟,亮剑和御剑的剑诀都记住了,可那问剑剑诀却全忘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