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主怕是误会了。之前臣女父亲无意间发现了祖母成年旧事,想要臣女在府中查。当时夏三少见臣女年少故而怕做不好,便说可拿着那块牌子去找人相助。只却不知这牌子竟有如此深意。”慧姐儿不知那白玉令牌竟然有这般意义,七公主咋一提及,她便有些慌乱,急急解释。
“小七,莫要胡说,慧姐儿已被表哥许给婧琪姐姐家的世子,寅颜那儿老王妃也有了人选。寅颜为人历来稳重,怎会乱许终身!”长公主见慧姐儿尴尬也当即斥责。
“知道了,大姐,不过老王妃选了谁?”七公主乖乖认错,却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二。
长公主一眼瞪过去:“我跟你说,你也莫要松懈,这事儿就怕一步走错,让那边反咬一口,到时候你也脱不了干系。近来宫里头出入的人更要小心,父皇那里也多去走动走动,多说说话。”
“大姐放心。”七公主也敛了神色,认真应下。
“慧姐儿你回去之后等到那侍女入府,便可以着手让安宁候知道那纸上的玄妙之处,咱们这边也可开始着手准备。”长公主又对慧姐儿吩咐道。
“好。”慧姐儿也点头应了。
“天色不早,再不出宫怕要来不及。小七,大姐便先走了。”长公主起身往外走去。
“大姐,我送送你。”七公主起身走到长公主身边,笑道。
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姐妹两人一道出门而去。
“大姐,老王妃究竟给寅颜定了谁呀?你给我说说呗。”七公主路上不死心又问。
慧姐儿一直跟在后头,闻言也不禁竖起耳朵。
“说是定了婧琪姐姐娘家清江郡王府的孙女排老三,唤作菱姐儿,也不知你见过没,说也是个活泼性子。老王妃就看中她这一点,道是能带带寅颜,免得将来夫妻二人都是个闷葫芦,一个屋檐下也没话儿说。”这会儿正事说完,长公主也跟拉家常似地笑着说道
“老王妃这话我却不同意,寅颜实则也是个活泼性子,成了如今这闷葫芦样还是不是恪亲王逼的。那菱姐儿我也见过,虽说性子倒是讨我喜欢,可我却觉着不定得寅颜喜欢,寅颜喜欢聪慧的姑娘,像.......慧姐儿这样的。”七公主却不赞同道,然后指着身后慧姐儿道。
慧姐儿闻言,不知为何急急抬头,面上灼热,又像是有些心虚复匆匆低下。
长公主自也瞧见,以为是慧姐儿尴尬,心里又一次埋怨这个妹妹不会说话“你这话说得倒是跟你三哥一样,听闻这消息当时你三哥也这么说。”
“看吧看吧,三哥也觉着是这样吧。”七公主得意笑道
“所以我才说你们俩都是没长大的孩子,你们怎么就知道寅颜不喜欢?寅颜告诉过你们喜欢哪种姑娘?”长公主食指指了指七公主鼻头道
“那倒没有。”七公主撇撇嘴,摇头
“再者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寅颜.....母亲是不在了,父亲....你也知道。老王妃千挑万选的哪里不好,那菱姐儿也是个聪明孩子,哪里就像你们胡说的那样!你好歹也是做姑姑的,赶紧回去备好贺礼才是真。”长公主又道。
之后慧姐儿迷迷糊糊跟着七公主送走长公主,又迷迷糊糊用完晚膳,接着还迷迷糊糊跟秋菊交代了些事,总觉着脑袋似乎是清醒的,却又好像有些不甚清醒,一团浆糊。像是要想清楚些什么,心里却又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去想清楚。
直到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半睡半醒间突然想到,哦,是那个菱姐儿!她也认识,跟她关系倒也还挺好,其人也好,似乎年龄不小,怕是过段日子又得备一份儿贺礼了。
慧姐儿一回了安宁候府,便让秋菊先去办事。
墨画伺候她洗漱一番,整个人轻松不少,便是脑袋疼的毛病也轻减了些。
“小姐每每回家来都是这么一副疲惫之象,那宫里头当真如此可怕?”墨画一边拿了薄荷油来给她揉按太阳穴四周,一边问道。
慧姐儿如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自也有了逗逗这姑娘的心情,便道:“哪里不可怕了!你站在中央大街上那么一望,座座宫殿可能望到头?你小姐我日日在那里转悠,可害怕哪日就给转悠不见了。”
这话儿半是玩笑,也半是真话,宫里头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不见倒也不那么难。
墨画闻言却是挤挤鼻子哼声道:“小姐您这聪明也就这么点儿,便是走丢了随便问个太监宫女的也就走出去了,当真奴婢乡下来的呢!”
“嘿,那你是哪儿来的呀?”慧姐儿嘴角勾起笑问
“奴婢可是家生子,自小京里长大,连京郊的庄上都没去过。”墨画挺起胸脯大声道
“哟!那可真真是可怜了,连庄子上都没去过呀,你都不知那庄上的田园风光可漂亮了!”慧姐儿掀起眼皮望着了一眼墨画,满脸的怜惜状。
“哼!小姐又骗我,红树姐姐当年便随着老太太去过庄上,那里可不比府里金贵,说是庄上的仆从大多也不甚精细。”墨画撇撇嘴道。
“谁是你红树姐姐?”老太太院子里头的人,慧姐儿似是并未听说有哪个叫这么个名儿。
“便是周妈妈家的姑娘呗,上回小姐还让奴婢去打听呢,说来红树姐姐当年也是四太太身边儿的红人,只是可惜了.....”
“哦!是她,怎的可惜了?”慧姐儿懒懒问
“您道红树姐姐为何嫁到京外去?当年红树姐姐可是咱们府里数得上的美人,还不是被四老爷看上了,四老爷趁着四太太不在,没事儿就要吃两回豆腐,四太太又不是个好相与的,周妈妈这才把红树姐姐干脆送到京外去,也歇了四老爷那点子心思。”墨画说起这个便满脸愤愤。
慧姐儿点点头,倒是不想这周妈妈还有点眼力劲儿,比起做四叔的侍妾受四婶辖制,还不如嫁到京外去自在。
虽是嫁与商户,可“宰相府门七品官儿”,有周妈妈在老太太面前当差,红树自也不会被欺辱了去。
“你上回跟人家那么一说,那红树也来找过我几回,不过都没见。不若明日你便带她来玩玩儿,我也确实有些想听听这府里头的旧事了。”慧姐儿道。
墨画自是应下。
慧姐儿下午好好睡了一觉,等她醒来,秋菊便已将事情办妥。
“小姐,奴婢去找了王春家的,她如今帮着三太太管着咱们府里头丫鬟的事儿。她为人贪财,奴婢拿了您给的银子找到她说是有个远方亲戚多年没有联系,家中遭难,要来投靠,想进府来为婢,请她帮着转圜一二。那王春家的倒是个爽快人,见了那包银子,话儿倒是答应地爽快。”
慧姐儿满意点头,虽说她知道夏南荆安排的人便是她不出面怕也能进得来,可这事儿少些弯路,也好尽快安排行事。
“嗯,办得很好,你先去休息休息,晚间就换她们值夜就是。对了,你陪着我进宫一趟也定是累了,墨画自个儿捣鼓出些薄荷油倒是有些解乏的效果,你拿去使使看。”慧姐儿一边拿出几个小瓷瓶一边嘱咐道。
“多谢小姐,那奴婢便先行退下了。”秋菊笑着接过几个小瓷瓶福了一礼道。
“去吧,之后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慧姐儿这话也算是给秋菊一颗定心丸,果然,秋菊面上露出些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越发高兴地捧着几个小瓶子离开了。
慧姐儿见天色尚早,便拿着一盒子七公主赏的南珠与墨琴、王妈妈一道去了锦园。
虽说这里如今不过是处园子,里头再没了她所牵挂的人。可到底秦氏的牌位还在此处,一脚踏进,眼眶便已酸涩。
秦氏的牌位上复又积了厚厚一层灰尘,风飘过便是一阵秦氏生前种下的菊花香气。慧姐儿一边落泪,一边擦拭灵牌。
“娘,您在那边过得可还好?没了女儿捣乱是不是可省心了?不知道您见着爹了没?你跟爹往后就在那边好生过些神仙眷侣的日子,这边的俗事就让女儿来做。”慧姐儿说完话,亲自上前插了香。
屋外便想起一阵笑声来:“三妹来锦园也不到姐姐院子坐坐,姐姐可是许久不见妹妹了。”
(慧姐儿如今所做步步都有深意,大家自行揣测哦!另外,女主于****上面两世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比较慢热,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ps:某人说完全没看出来听说那谁谁谁要娶妻,慧姐儿一点儿都没吃醋,一点儿都没有!
这章略厚,喜欢的盆友记得加个收藏哦!蒲苇最近一更都没断过,给个奖赏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