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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师父的理由后,建人建心两位师叔祖也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虽然我还没去过山门,但仅仅目前来看,这趟山门想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而眼前的移海填山阵才仅仅是个开始,可一切都无所谓了,为了娘,值得!
看着茫茫大海,我露出坚定的目光,“师父,我该怎么做?”
师父赞许的点了点头,向我讲解道:“大阵年头多了,自然会有一些灵性,你踏着这渡船进入大阵,之后也只能随机应变了,毕竟每个闯关人,都是面临不同考验的,我会在这里护法,观察你的状态,你只要记住一点,时刻保持道心。”
建心还是不放心,对我叮嘱道:“小凡,这阵法看似无边无际,实则并非如此,这里原本只是一条绕山的河流,宽度不过数十米,说白了这里不过是一个高级别的障眼法,要找准路子,这样才不会迷失在阵法里面。而这找路的关键,便是守住道心。”
师父和建心说完后,一旁的建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算了,既然如此,我助你一臂之力。”建人指着一旁的渡船,示意让我站在上面,然后在师父和建心的注视下,建人的右手握拳,先是对着空气挥了几下,现场的我们明显感觉到,建人每挥一次拳,那拳劲就更盛几分,终于在挥了六下后,建人拳劲内存,面目严肃的问我“准备好了吗?”
在建人的拳头上,我竟然看到了气流流动的迹象,要知道刚才他在用拳头砸石头的时候,连蓄力都没有,可见这一拳的力道之大,我看了一眼师父,然后向建人点了点头。
“吼!”
在建人发出一声大喊的同时,右手带着劲风,对着我脚下的渡船打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将我推出十几米远,我整个人凌空在这汪洋之上。
“一切以安全为先,千万不要勉强。”师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去,师父的眼角竟反射出了些许晶莹的碎光……
我没有回应师父,只是转过头,更加认真的分析周围的环境,以此回答岸边的师父以及建人建心两位师叔祖。
在凌空飞行了将近二十米,我的身体开始下落,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直接落入大海时,脚下的渡船发生了变化,我本以为只是一块普通木板的渡船,此时竟出现了上浮的力道,力道不大,并不能让我浮在空中,但却足以抵消大部分的重力,仅仅过了几秒钟,我便在这浮力与重力的作用下安全的漂浮在海面上。
我回头张望师父他们,但在空中还能看见的弃尘山,此时在海里竟凭空消失了,周围除了无边无际的海水,什么都没有。
正当我疑惑要该怎么做的时候,头上的天空却开始变暗了下来。刹那间,黑压压的云像是不要钱般的堆积,海面上的风也越来越大,渡船随着海浪起伏,海面泛起的浪花早在第一道浪到来时就将我全身打湿,“过水不沾水,我这已经失败了吗?”心里这样想着,但四周除了愈演愈烈的天气外,却没有其他丝毫的提示。
一切来得都很突然,在我还在寻求提示的时候,天空已经到了让人恐惧的地步,黑色的乌云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头顶散发着黑金色的光芒,海风也已经大到让我窒息的地步,在海面上我已经无法正常的站立,整个人趴在渡船上,渡船的大小比我身体短一些,整条渡船从表面看就是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但在渡船上的我切身感受到它并不是一块普通的木板,经历了数次海浪的拍打,渡船还是完好无损的载着我漂在水面上,既没有发生侧翻,也没有被海浪打飞出去,趴在这样一条渡船上让我忐忑的心多少有了一些安慰,至少在渡船上我就不会轻易掉进海里。
我手脚并用,努力调整渡船的方向,想顺着海浪行进的方向前行,但在几次尝试过后,我才发现,不管我如何调整方向,海浪总是和我相向而行,使我不能前进。
在海中用手脚划水是及其消耗体力的,仅仅是刚才调整方向就花费了近一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便已经让我的四只有种酸痛感,看着狂风掀起的海面,黑金色的天空,一种无力感从我内心生出。
“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吗?仅仅是刚进来,就束手无策,我到底只是个会说,但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吗?”我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躺在渡船上,放弃了划水的尝试,眼睛望着天空,没有了刚才的锐劲,却多了对自己的嘲笑,也许是感受到我的消极,黑色的天空此时气势更盛,只见浓密的乌云间闪出几条耀眼的银蛇,随后巨大的“轰隆隆……”声震耳欲聋,那雷电的压迫感像是要将我最后的意识也蚕食掉一般。
在渡船上的我丝毫没有动,那是一种对现状无可奈何而衍生出的听之任之的状态,海水时不时的冲刷着我的身体,天空中黑金色的乌云,夹杂着银色闪电,周围的海浪声,雷鸣声,都在向我展示他们的威力。
“你是如此的渺小,面对自然的力量,你只有臣服吗?”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穿过层层阻碍炸在我的大脑里。
我下意识的一个起身,坐了起来,急切的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谁?是谁?”
那声音并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天地人和,这是自古大能们给我们的启示,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我要明白什么?我像是抓住了什么,但又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我大声朝着天空喊道:“你是谁?我要明白什么?”
那声音却再也没出现,直有短短的两句话,是什么提示吗?我静下心来盘腿打坐,用师父教我的冥想方式去思考刚才那声音所说的话。
“天地人和”这是道家的思想,也可以说是道心的体现,讲的就是我们道士在这天地间修身养性,与自然溶为一体的修行方式,天地固然庞大,我们要怀揣敬畏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敬畏并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怀揣着尊敬的心去面对,难道那声音是让我去面对这一切,与这片天地溶为一体?
我这样想着,可是我不明白如何才能溶为一体呢?这里天空乌云包裹着电闪雷鸣,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等等,海水?水?想到这我突然回忆起娘曾经教我的一个词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时娘告诉我,凡事多想想,用之得当则有利,反之而有害,我现在可算真正意义上的在用水载舟,但就目前来看,这样对我并无利,难道要反其道而行之,只有“水覆舟”才对我有利?可水覆了舟,我不就掉进海里了吗?最初那句“过水不沾水”不就做不了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地方。
在冥想状态下,精神是专注的,外界的声音也被大脑选择性忽略,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空间当中,促使人回归自己的内心,从而冷静的引导自我,去寻找一个自己认为可行的最佳答案,此时还在寻求答案的我已经数次被海浪拍打,但由于渡船的作用,我整个人还是稳稳的盘坐渡船之上。
我整个身子早就被海水打湿,难道我注定连这第一关也过不去了吗?不!一定还有我没想到的!我的内心在做着挣扎。
与此同时。在三阵之后的一处大堂之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望着阵法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为曾经的罪孽挽回些许的心安。小竹,师叔会用余生偿赎对你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