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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隧道惨案

(一)惨案发生的过程

1941年6月5日下午6时许,山城上空突然响起凄厉的空袭警报,平静的街市顿时紧张起来。市民们知道,日机的轰炸即将降临,于是纷纷扶老携幼向防空洞转移,以躲避轰炸。对许多市民来说,他们惟一的去处就是位于市中心的大隧道。大批市民们通过十八梯、唯一电影院和石灰市三个入口涌入大隧道。当后来者进入大隧道时他们发现这天进入隧道躲避轰炸的人比以往增加了许多,隧道里已显得相当拥挤,已大大超过了它的正常容量。晚7时许,紧急警报拉响,日机已飞临市区上空,轰炸即将开始。此时,负·803·

责隧道管理和维持秩序的防护人员关闭了隧道口的木栅门,禁止人员出入,以保安全。洞内市民听到隆隆的机声和炸弹爆炸声,无不庆幸自己呆在安全的隧道内。就在这时,一些人开始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浑身不适,并有人喊叫“没气了”。此时,供隧道照明的油灯也逐渐熄灭,在黑暗中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一些人试图从人群中挤向隧道口,隧道内随之失去了正常的秩序。而这时日机仍不时在市区上空投弹。当隧道口的人感受到人群向外拥挤的力量时,有人大叫“敌机来了”,以试图阻止隧道内人群向外拥挤。同时,隧道口负责维持秩序的防护人员也因警报未解除而竭力阻止人群涌向隧道口,并不断敦促人群往隧道里走。在这种情况下,隧道里的人因窒息不断地往隧道口挤,而隧道口的人则不时地往隧道里退,于是隧道内的秩序在内外的相互推挤中陷于一片混乱之中。人群的呼喊声、呻吟声及妇女儿童的啼号声响成一片。随着时间的流逝,隧道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在黑暗中,死亡的恐惧正在向每个人逼近,人们越来越躁动不安,有的人甚至竭尽全力疯狂地向外挤去,以图能摆脱死亡。在人群的互相推挤中,终于有人倒下了;而前面倒下的人又绊倒了后面的人,于是导致了人群一层一层倒在一起。一些人为了不致在推拥中倒下,于是踩到了倒下的人身上;也有人试图从倒下的人身上爬出去,但因体力不支亦倒在一起。这样,就在接近隧道口的地方导致了人叠人、人堆人的情况;人堆几乎把隧道堵死,这更加剧了隧道内空气的缺乏。许多人在隧道内就这样被窒息,被挤压,被踩踏,最后悲惨地死去。

本来,隧道内发生窒息的情况,不久就传到了隧道外,有关人员也向上级作了汇报,但有关部门和人员对隧道内窒息情况的严重性一直估计不足,加之日机一直未停止轰炸,空袭警报迟迟不能解除,故未采取断然措施,致使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晚11点后,日机离去,警报解除,有关方面才开始着手营救,但为时已晚,大批人已经死去。

(二)营救工作及善后处置

隧道内发生窒息后,防护团于晚7点40分至8点先后接到隧道内各段发生窒息的报告;9点15分防空司令部也接到报告。有关部门随即派人赶赴现场采取措施营救。但此时,日机又开始轰炸,于是行动停止,直到晚11时日机离去后,营救工作才全面展开。营救工作由防护团、防空司令部、警察局、空袭服务总队、空袭救护委员会等机构组织人员进行,但因夜黑,营救工作进展较慢。直到6日天明后,营救工作才逐渐进入正轨。死难者尸体除少数由其亲人领去自行埋葬外,其余都由汽车拉到朝天门码头,再用船运到对岸黑石子装棺掩埋。伤者则就地或送医院救治。直到8日,整个营救工作才完全结束。同时政府向死难者家属发放抚恤金,以表抚慰。

大隧道惨案发生后,引起社会各界强烈反应,纷纷要求查明真象,惩办责任人,妥善处理善后,改进防空设施。在这种情况下,蒋介石于6月7日手令撤查刘峙、胡伯翰、吴国桢玩忽职守,革职留任。随后,国民政府专门成立大隧道窒息惨案审查委员会。委员会由各负有监督或考核责任机关的代表以及民意机关的代表组成,负责调查研究惨案真相。该委员会经过“调询负责人员,搜集确实证据,调查实际情况,检讨各方传说”,最后写成《大隧道窒息案审查报告》呈报最高当局核示,并于7月2日发表。与此同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发布了对有关责任人的处分命令。蒋介石并发表通电,对防空及救护人员等“谆谆训勉,期补前失,以宏后效”。在防空设施的改进上,国民政府专门成立“防空洞工程技术改进委员会”和“防空洞管理改进委员会”,对防空设施及其管理进行改进研究和实施。

(三)惨案发生的原因

考察大隧道惨案的发生,其原因是多方面的。窒息之所以会发生,人们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隧道在设计和建造上未能充分考虑通风问题,致使通风不良,空气不畅,氧气缺乏,以致人们窒息。而当日所配风机则因有关人员的失职竟未能启用,使窒息情况变得更为严重。窒息的发生自然也与进入隧道的人员过多有关。过多的人一则使有限的空气变得更为紧张,二则导致空气更为不畅。窒息的发生自然也有管理上的疏漏。如果管理当局能有预见地在隧道内安装电话,里面信息能及时传出;如果现场管理人员和上级管理者能对事态作出及时而灵活的处理,惨案也不会发生。以上原因当然都十分重要,但我们尤其不应忘记导致惨案发生的最根本最直接的原因是日本侵略者的突然夜袭和连续数小时的疲劳轰炸,日本侵略者是大隧道惨案的罪魁祸首。在该年6月5日之前,日机都是白天轰炸,市民亦习惯早晚处理自己的事务,白天疏散躲避轰炸。尤其是市区周围的市民,大多在下午和傍晚到市区活动,当空袭警报突然拉响时,许多人已来不及返回周围郊区,于是也纷纷涌进大隧道,致使隧道爆满,超过正常容量,引发窒息。同时,市民面临突然的夜袭,缺乏心理准备,情绪不稳,加之人多,见窒息发生,更为烦躁不安,使隧道内秩序难以维持,加速了惨案的发生。

(四)关于死亡人数

大隧道惨案的死亡人数历来是一个争议颇大的问题,案发当时就存在种种议论,后人的说法就更是各不相同。我们还是先来看有关的一些数字。先看当时的几个数字:重庆防空司令部报告:827人(1941年6月6日);重庆卫戍总司令部报告:1115人(1941年6月6日);陪都空袭救护委员会报告:888人(1941年6月10日);陪都市民的呼吁书中称:7200余人(1941年6月7日);日本《东京朝日新闻》称:12000人以上(1941年6月20日);大隧道窒息惨案审查委员会报告:992人(1941年7月2日)。再看后人研究的一些数字:郭伟波所写《重庆大隧道窒息惨案亲历记》:近万人;《重庆抗战纪事》:万余人;《重庆大轰炸》:1115人;《重庆市防空志》:1008人。

以上种种说法,哪一种更接近真实呢?要明确这个问题首先需要研究大隧道的容量及惨案发生当时的情况。关于大隧道的容量,大隧道窒息惨案审查委员会考核的数字是:正常容量4384人,拥挤时容量6555人。对于这一数字,至今未有人提出太大疑问。根据大隧道的容量,当日隧道内市民也就是6000多人。考虑到尚有许多人生还,认为近万人甚至一万多人死亡的说法就未免太夸大了。其实,考察持死亡万人左右说法的各家,他们基本上都是以个人的主观判断为立论依据,多无确实的证据和科学的分析,要使人信服是很难的。如从郭伟波文章的叙述本身就可以发现他估计的死亡近万人的不可信。在文章中,他一方面指出当时涌入隧道内的总人数是近万人,另一方面他又证实了有许多人逃脱了这场厄运,如他所在的学员班60余人就有41人生还。既然有那么多人生还,自然就不可能是近万人死亡。如果按他提供的学员班的生死比例来计算死亡人数,死亡人数应该是3000余人,最多不过4000来人,近万人的数字不知从何而来。又根据惨案发生时的情况,证实死者多为隧道口拥挤、践踏再加上窒息所致,隧道深处虽也有众多的人窒息,但死亡的人并不多。而且在隧道的三个出口中,死难者又大多集中在十八梯一处,其他两处虽也有死亡,但相比之下情况要好得多。综合以上及其他各种材料各种分析,我们认为当年大隧道窒息惨案审查委员会公布的死亡数字992人以及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公布的1115人应该是比较接近真实的数字。但是,由于当时隧道内的情况较为混乱,救援也显得有些混乱,要得出一个关于死亡人数的非常精确的数据十分困难。因此,我们认为,较为可信的数据应是1000人左右。

资 料

重庆防空司令部

关于“六五”惨案情形报告(节录)

(1941年6月)

(上略)

其二,惨案原因:

一、人数过多。此次空袭为今年来第一次夜袭,市民狃于固习,早出晚归者甚多,故一闻警报即仓慌避入隧道内,且轮渡又系于每日午后6时半停止过渡,故于闻警报后无法疏散,只得入洞避难,于是拥挤之状为历来所未有,故洞内管理及空气均附带发生问题。

二、秩序紊乱,管制欠良。人数既极拥挤,则内部秩序当然欠佳,如果能管制得宜或亦可无事,乃服务人员未能做到此点,避难者皆拥挤践踏,吵杂不堪,诚属有亏职守。但此问题亦有极大困难,因人既拥挤,复行吵杂,则指挥不灵,管制困难亦势所必然。

三、空气过少。查是日空袭经过共为五小时另九分,虽于第二次投弹后挂红球两个,原冀市民稍出换气,但据闻该洞口已拥挤堵塞不便外出。以有限之容量容过多之人口,复经过久之时期,则空气当然不够。复以电力通风机电力线被炸断,不能开放,而洞口之人皆行站立堵塞,空气之自然对流又失效,以致呼吸困难,渐成窒息状态。但在隧道中部者以仅觉呼吸困难,未受拥挤,尚少死伤,乃后多由纸烟公司洞内外出。而在洞口所死之人大都死于互相践踏。

四、空袭服务及其他人员多不事先入洞,一有事故即蜂拥而入,致生拥挤践踏,按此为一最大原因。该日适有本部防护大队长张乃辉亦在该隧道内,据伊口述,伊于第二次轰炸后始到十八梯,当时秩序尚不严重。迨进入洞口后忽由门外挤来一种压力,洞口内之人全部被推入约二三十公尺。据该员云,此系因当时在门外之人极多,偶有声音与其他动态,即盲然呼啸挤进以故无法抵抗。伊复挤出,迨离洞口不足五公尺时又来一种不能抵抗之压力压进,又复挤推到洞内二三十公尺处,以致满身汗流,四肢无力,头昏欲睡。迨至洞内机器房回复体力后又复外出,此时洞内附近死人堆积甚厚,不能通过,不得已,伊遂在离洞口约六七公尺处爬至支撑梁架上外出。此系身临其境者之谈话,当可较其他耳闻为确实。据救护时估计,自十八梯洞口外两公尺起至洞口内十公尺止,即此处死伤者约一百五六十人。

其三,施救经过:

一、本部胡伯翰副司令于悬挂两个红球时,即由情报所赴市区视察督救。约11时30分抵十八梯,适此时解除警报。见状即督同本部防护大队第三中队从速抢救。吴国桢市长亦由他处来此,遂共议抢救方法。复调来担架营某连之一部从速抢救。后以兵力不敷而石灰市、演武厅之两出口亦极严重,复将担架兵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各连,本部防护大队一、二、四中队,陆军新编廿九师野战补充团第一营之一、二两连等部队调来施救,并限本部丁处长、潘副处长及各督导员于6日午前完成。

二、为鼓励士兵及工作人员奋勇施救,当场发给各部队士兵及工作人员奖金5600余元。

三、因隧道过长,群众互相扭成一团,施救颇感困难,抢救工作未能遵限完成,延至6日16时7分始告竣,乃计死亡827人,重伤165人,其余人民均系自行外出。

四、避难民众所遗什物仍督饬部队跟(赓)续搬运完毕,当饬警察局会同宪兵及有关人员处理后由警察局负责招领。

五、隧道当即命令各部队清扫消毒后于6日21时遵委座谕暂时禁止人民避难,因恐消毒未尽妥善故也。当复以苍术、艾叶等药水熏涤,并设法改善。

六、其他赈济掩埋及治疗由救护委员会处理。

(摘自重庆防空司令部档案)

重庆卫戍总司令部

关于大隧道闷毙多人的原因及抢救情形致行政院的报告

(1941年6月6日)

关于昨(5)晚敌机袭川经过及损害概略情形已于本晨以刊字第3621号报告报请鉴核在案。兹谨再将十八梯、石灰市及唯一电影院门口三处大隧道内闷毙多人之原因及抢救情形续呈如左(下),恭乞鉴核。

一、查昨晚敌机袭渝时间较长(自18点18分起至23点27分,共计5小时余),天气炎热,该三处隧道内通风设备尚未装竣,避难民众过多,故洞内空气极坏。敌机系分三批先后进入市空,隧道内无情报设备,洞口民众在未闻机声时咸出洞外休息,洞内民众亦因气闷咸欲向洞口移动以期呼换新鲜空气。在此种情形之下,防空洞避难管制人员亦无法干涉。迨敌机一临上空时(因无情报设备,不能事先通知洞外及洞口民众从容归其原位),洞外民众多惊慌,蜂拥入洞,洞内或正由洞内深处向外暂移之民众不及避让或不愿避让,即发生拥挤倒压现象。斯时秩序一乱,更显恐怖,妇孺力弱者多压倒于底层,身强力壮者亦因人潮拥挤被压倒于上层。洞内之人闻洞口发生惨剧,不知所为何事,咸竞相向洞外逃奔,因而更增加洞口之堆压。故洞口附近人层竟堆压至四五层之多。洞口既被堆塞,洞内空气更感不够,因此窒息而死者多人,酿成如许之绝大惨案。

二、警报解除后,所有救护人员及救护部队咸向该三处出动抢救,各高级人员亦均亲临指导。先从洞口将人层运出,渐次向内救运,惟因洞口地位太小,不能多人同时工作,且人层均系互相绞压,救运一人需七八人之力量,故虽经高级人员悬重赏抢救,亦未能收得迅速之效。本(6)日午前4时,职复加派军队三连前往协助工作,至天明后救运工作始见迅捷。

三、截至本(6)日午后2时20分止,三处洞口共计救出及运出人数如下:

十八梯运出:童尸45具,男尸525具,女尸185具。

石灰市运出:童尸26具,男尸66具,女尸70具。

唯一电影院门口运出:童尸3具,男尸14具,女尸10具。

三处共计救出有伤男女776人,运出男女尸944具。

至于洞内余存死亡数目,因隧道太深,一时无从清查。

四、救出之男女经敷药或注射并给以饮食后分别扶送其还家,死亡男女尸骸除少数由其亲属自殓外,余均由职会派卡车多辆运送至朝天门,再由水路转运至下游郊外暂柩,以待其亲属之认领。

五、关于死伤者之恤金及被炸难胞之急赈,并均在赶急发放中。

六、其余情形容再续报。

(摘自重庆卫戍总司令部档案)

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关于

“六五”敌机夜袭大隧道窒息死亡人数

及善后各情形呈行政院报告

(1941年6月8日)

关于“六五”敌机夜袭时十八梯等处大隧道内闷死惨案之原因及抢救情形,经于6月6日下午以坤字3656号报告请鉴核在卷。兹谨再将全部死亡人数及善后各情形胪呈如后,恭乞鉴核。

一、三处洞内尸体经职派高级人员督同救护人员及车队努力抢运,已于6月6日下午4时完全运出洞外。

至于伤者,除轻伤经当场医治送返其家不计外,其中比较重伤者151人业已送交职会各重伤医院医治。

三、各洞运出之尸体除有38具当场由其亲属认领自行装殓外,其余均由职会派卡车六辆轮运至朝天门用棺木装殓。截至6日下午5时止共用去棺木800具(男女尸每棺装一具,童尸每棺装二至四具),其余之数因棺木运置不及,改用芦席捆装后随即雇用木船多艘运至江北黑石子,并用轮船输送防护人员200名于7日5时赶赴黑石子开始掩埋。预计本(8)日内可以掩埋完毕。

四、三处大隧道口已由防空司令部遵照委座指示于7日下午用拒马堵塞暂停使用。

五、难胞之赈济及抚恤现正饬由职会抚济组会同警察局切实调查,除加由职会按照规定加倍发给恤金外,并拟将各方捐款按调查结果平均发给。此项工作现正在以全力加紧赶办中。

(下略)

(摘自重庆卫戍总司令部档案)

陪都空袭救护委员会

关于6月5日夜袭救护经过报告

(1941年6月10日)

6月5日夜袭本会救护经过

甲、第一批炸后之施救

5日19时,敌机8架侵入市空投弹,保节院安乐洞一带起火。19时10分,本会派督导官王昭漠率领第十(六)救护队及调查人员,由黄家垭口指挥所出发乘车驰往救护。当时消防队亦随即赶到,据调查尚无死伤。20时27分接情报所报告:“敌机第三批已过涪陵”,即派传达飞赴安乐洞灾区,将救护人员调回指挥所并通知消防队及民众速入防空洞避难。

乙、第二批炸后之施救

5日20时47分,敌机8架侵入市空投弹,上清市一带被炸起火,20时52分,复派督导官王昭漠、周传经率第十六救护队及调查人员乘车驰往施救,消防队亦随即赶到。据调查尚无死伤。当本会救护人员出发时,接情报所报告:“敌机第三批已过利川西飞”,即令视灾情如不严重应于施救,30分钟以内赶回指挥所,否则相机就地觅洞避难。

丙、第三批炸后之施救

5日22时20分,本部指挥所接卫戍总部彭参谋长电话:“据报十八梯隧道内恐有闷伤情事,希饬救护人员尽先前往该处施救。”正准备出发间,接情报所报告:“敌机已侵入50公里以内,在独立监视哨上空盘旋”。22时37分,敌机已至市空投弹,通远门一带被炸。复接情报所报告:“已无后续敌机”。本会出发施救之处置如左:

一、令督导官熊武,于22时55分率第三救伤站及第五救护队·813·

掘埋总队第一中队一部乘车出发前往十八梯救护。

二、令督导官王昭漠,于22时45分,率第十六救护队经七星岗、夫子池、朝天门、林森路至十八梯等处,巡视救护。

三、令秘书处总务股长朱育尚、警卫股长汪先尧,于22时45分,率领调查人员巡视全灾区。

四、令彭秘书长诚孚,驰赴各被炸地点视察。

5日23时30分,据彭督导、王昭漠等回会报告灾情同时,服务总队各总队长等亦与会商议施救办法。后本会秘书长彭诚孚、副秘书长王尊五等同往十八梯、石灰市、演武厅灾区指挥救护。其救护情形如左:

一、本会各救伤站、救护队、服务队、掘埋队、防空司令部防护大队、防护团、宪兵、警察、担架营等,均奔至灾区,群力施救。

二、各洞口因人民争出洞口时死伤垒积,阻塞洞门,以致洞口之人无法外出,洞外施救之人亦无法进入。

三、洞口倒毙之人互相绞压,施救时曾悬赏救出一人给以10元,并用绳布紧系尸体向外拖移,虽绳索拉断死尸仍不动。考其原因实由当危难之际竭力挣扎,中枢神经变化,互相绞紧……但仍竭尽方法,加倍悬赏,以20元救出一人,并规定在十八梯洞口以运出死者为原则,演武厅、石灰市两洞口以救生者为原则,并加派担架连兵一连、新廿五师兵一连,协力在十八梯洞口搬运。而陆续救出之生者,由本会各救伤站诊断,送服务总队茶饭供应站执行,或代雇人力车送其回家,或送医院医疗。

四、6月6日3时许,彭秘书长诚孚、王副秘书长尊五,当场目睹参加救护人员因工作时间过久精力已疲,旋即面请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廿九师第八十五团,派徒手兵200名前往接替。

五、为加紧抢救起见,复请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再派军队前往灾区交换工作。

六、6日黎明后,彭秘书长诚孚、朱股长育万等,均在演武厅、石灰市、十八梯等处督饬工作。运出洞口之尸体,并由本会请卫戍总司令部调派卡车六辆,一面装运棺木,一面载运伤者赴医院,另将尸体运至朝天门河边用船转运掩埋。旋据本会秘书处朱股长育万由朝天门返会报告,堆积朝天门之尸体无人搬运下河,请速派队前往。当经转请卫戍总部参谋长电话,令劳动总队派兵200名及总部担架排全部前往协助搬运,另对各办事处下达如左(下)之命令:

兹着该处调集防护人员百名,携带绳杆,派员率领,于明(7)日上午4时,由玄坛庙、朝天门码头乘轮船出发,前往大佛寺、黑石子搬运尸体登岸掩埋。并与本会抚济组切取联络,万勿延误,所需费用即由该会主任自行商借,准予实核实销为要。(此为下达给南岸、江北办事处之命令。——编者注)

运积朝天门之尸体,务于今(6)日晚运载上船完毕。除已令江北及南岸两办事处各派防护人员百名,于明晨5时乘轮船前往大佛寺、黑石子两处登岸搬运尸体掩埋外,仰该组长派员即与南岸江北两办事处切取联络,妥速安埋完毕为要。(此为给抚济组之命令——编者注)

七、8日午前8时,据抚济组派员到会报告,7日由朝天门运出之尸体均已运到黑石子地方(未在大佛寺掩埋),因工作人数过少,尚未掩埋完毕,请再派队前往协助等语。本会即令将掩埋总队尽量抽调前往,并就地雇力夫搬运,以期迅捷。同时派本会秘书处职员侯根瑶、方诚二员,前往黑石子督促办理。

八、6月9日,据本会秘书处派往黑石子督促掩埋之侯根瑶报称,已将尸体掩埋完毕,计尸体888具(用棺646,芦席包尸体72具)。

九、据医护委员会报告,各重伤医院救治重伤者,计151人。

十、令抚济组放发急赈,并照例规加倍发放伤亡同胞家属恤金。自6月7日起至10日止发出赈款如左(下)表。(尚在继续调查发放中)。

(摘自陪都空袭救护会档案)

陪都市民为6月5日

敌机夜袭发生隧道惨案给国民政府

各机关法团的呼吁书

(1941年6月7日)

紧急号外:为夜袭死难七千同胞呼吁!

哀痛高呼:林主席、蒋委员长、各院院长、各部部长、本省主席、各机关、各法团首长慧明钧鉴:

敬启者:兹因6月5号午后7时敌机袭渝,对于惨无人道万恶之敌机前三批临空投炸(燃)烧弹后,略伤亡民众。除烧毁七星岗房屋财产外,在城内石灰市附近之隧道防空洞,避难民众进洞三时许,空气不能流通,出汗发热,空气阻塞,人人愿意出洞透换空气,以免气塞待毙之惨痛!殊知防护团及宪警将洞门封锁,勿许出外透空气!况且锁洞之人,离洞他去。不久,洞内空气更加阻塞,紧被[闭]在洞内,大声呼喊开洞门,外面并无一人照管,声气喊破,无人开洞门!

结果气不流通,尽遭阻塞。洞内人人向外拥出,以免待毙!但是,越向外挤,越受紧被(闭)。当时人人在洞内,无空气不生,心脏发热,汗流倾盆而出!当时难过之(状)万苦难言,(人们)你拉我,我推你,诸多尸体将衣服拉坏,痛苦万状,尽逼气而死。解除警报,清尸总登记死亡7200余具,人命财产丧失之巨,人才之广,元气之浩!

其责究该谁负?当然是地方当局有舒[疏]漏之处!伤亡之巨,谁不悲泪怨天!惨痛难言,鬼哭神泣!不过是为了整个中华争取最后胜利之时!人民故(固)然是不敢怨政府,而只有特别拥护政府的。但是,此次之夜袭,随便将民众同胞生命、财产当作而(儿)戏,死亡之灵魂及遭难同胞之家属亲友,是有些不大于高兴!却[确]是有些报怨,含冤矗九霄也!

希望政府切实谅鉴,将死难同胞之财产(全部归还)。

请各宗教兴醮追悼,并建立一纪念碑塔,同时哀悼阵亡将士以及各省死难同胞(下半旗致敬)。

对于被难的家属等,特别优待,以消怨念。

加紧防空善后治安,不要随便,恐招民怨。

拥护领袖!抗战到底!打倒倭寇!誓雪国耻!

6月5日夜袭洞内逼死被难同胞及家属并和陪都全市民众等同叩。

6月7日。印

(摘自重庆市参议会档案)

渝市参议会为大隧道窒息事举行第一次

委员会并决定四事给吴市长的代电

(1941年6月7日)

重庆市政府吴市长勋鉴:

本月5日晚间,敌机来袭,本市大隧道洞门关闭,致窒息而死者为数众多。情况之惨,见者堕泪。本会于6日举行第一次驻会委员会,除全体同贵市长前往出事地点视察慰问外,并经决定四事:一、请市府对于肇事原因及当时惨剧发生之情形迅速查明,详·223·

告本会;二、请市府查明责任所属,严加惩处,以纾民愤;三、请市府严切注意,勿使嗣后再有此类事情之发生;四、办理善后应请从优,对于死伤家属之抚恤尤应迅速。特此电达,即希查复,至感。重庆市临时参议会。阳印。

市长吴国桢批语:一、二、三三项似系防空司令部主管事项,拟请转函查照办理。四项拟函陪都空袭救护委员会照办为荷。(6月7日)

(摘自重庆市府档案)

重庆市长吴国桢为“六五”窒息惨案详情

给防空隧道窒息案审查委员会的报告

(1941年6月12日)

为报告6月5日本市隧道窒息详细情形由

案准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秘书处函开“兹经……真相”等因,准此。查防空洞之工程设备,本月10日始准重庆防空司令部函,以奉委员长手令,饬交本府工务局负责办理,现正在准备接收中。以前各公共防空洞如大隧道等之工程设备,自不在本府职权范围以内。至各防空洞之管理除在各洞口与宪兵共同负维持秩序责任之警察系隶属本府警察局外,其他人员皆另有主管机关,不归本府统辖。第桢以忝居市长职位,对于本市空袭之各项救护业务,自负有责任,故每遇空袭,皆亲自督率有关各局员司,实行消防抢救清除各项工作,不敢后人也。

本月5日,敌机第一批轰炸后,桢即由浮图关情报所往七星岗督率消防队救火。8时1刻,再返情报所。第二批轰炸后,忽闻防护团向情报所报告,石灰市大隧道发生窒息情事,当时以敌机第三批已临近郊,未能即出。俟其投弹后即行出发。惟彼时警报尚未解除,红球亦未悬挂,汽车不敢开灯,行驶较为迟缓。至石灰市隧道口时,即见门口拥挤多人,谷部长正纲、洪次长兰友、唐局长毅已由附近之警备司令部防空洞内到达,指挥救护。救出之人,显受窒息结果。桢正帮同指挥时,忽来一人,报告十八梯观音岩之洞门封锁,情形比此更坏。桢当饬其一同乘车前往,至则见洞门之内,一望若有二三百人,手持足压,团挤一堆,前排脚下之人,多已死去,牢握站立之人,解之不能,拖之不动。其后层层排压,有已晕者,有已死者,有呻吟呼号而不能动者。伤心惨目,令人不可卒视。门外则有防护团员、防护大队、服务队员多人束手无策,呼之抢救,均谓无效。桢亲自动手,并督率他人同时向外强拖,亦毫无结果。当时适有宪兵一名告桢,其旁卫戌总司令部稽查处有一洞,其后有门,可入隧道洞口之后,施行抢救。乃令其引导前往,至则见陶处长一珊,谓并无门可通,只有纸烟业公会之洞在旁有门可通该处,乃再率宪兵前往该会交涉,当允开门。惟见在洞口之各部分人士,混乱无纪,不易指挥。乃即上坡乘车,再返石灰市,觅得警察局东方督察处长令其率同干部前往抢救。渠当即听命前往纸烟业公会之洞,从后救护。桢同时再往观音岩口,思索如何抢救洞口拥挤之人。彼时适见胡副司令带有防护大队到场。予以训话,桢并告知:凡救一人可奖5元。彼等开始工作,桢再往纸烟公会洞口探视,东方处长已督率人员抢救多人出洞。发见死者多衣服不全,七窍流血。又见救护人员出洞之后,多不肯再入。虽经多方慰勉,皆云洞内空气太坏,经过稍久,即难支持。桢乃与东方处长亲身入内,而愈入则头愈痛,眼愈晕。始知救护人员所语之不虚。但救护人员经桢等慰勉后,仍复入洞工作,此则不能不为救护人员加以表彰也。桢见此处有东方处长指挥,乃复往演武厅街洞口。至则见唐局长正指挥施救中。当与彼商议数事:(一)死人必须登记。(二)被难人民遗留财物必须登记存储,以便招领。(三)当时死伤之人,·423·

均累积洞外,死者已矣,假如天明之时,再有警报,其如生者何!故必须设法运出城外。桢又前赴通远门卫生局及工务局,召集梅局长及吴局长商议。时市民医院已遭炸。梅局长仍即饬令筹备床铺,以便收容。吴局长亦允即派卡车前往搬运。桢乃再返大隧道各洞口,巡回视察,至3时半,见已较有秩序,始回府稍事休息。

6日早6时半,再往视察,见观音岩口被难之人多已死去,演武厅口尚有生者,惟救护人员多已疲敝(惫),不能再行工作。乃一面与适到之卫戍总部朱处长育万商议调兵前来,一面再往警察局晤商唐局长加派消防队拆卸队100名前往。同时问及被难人民遗留财物,则云已登记。问及人数,则云,伤者甚少,死者截至现时止,只用去棺木四五十余具,已开始再往视察。大抵均已清净。下午3时再往,则卫生局清洁总队业已消毒多处矣。此当日经过之事实也。

此次惨案,关于设备及肇事情形,主管机关自有陈述:惟有二点,就桢个人实际观察,足以证明传言之不实者,愿略述焉。

(一)关于人数问题。6日下午4时警察局唐局长即报告只有750余名,以后续报,亦不过800余名。此点唐局长对于大会之报告中,自必详述无遗。就桢个人实地察勘,当亦只此数,决非如外间所传之甚。运尸之车夫船夫,掩埋之工人具在,均可传询,掩埋之地点亦可估计。此种事实,决非一二人所能掩饰者也。

(二)关于被难人民遗留财物一事,外间颇多妄传。就桢考察,在当夜3时半以前,各隧道内之空气如此恶劣,救护之人尚不愿入内,何得乘火打劫?且在洞口宪警林立,各高级长官不时梭巡,登记办法确定之后,又何人敢冒此大不韪。若云一二不肖分子在洞内偷摸则或有之,若云大规模劫财,则势所不能。关于此点,警局对于登记招领之办法数目,自有详细报告,勿庸桢赘述也。

然而无论上述二点如何,此次惨案发生,无辜死者,几达千人。桢忝为地方行政长官,而辖区内有此事变,事前不能为曲突徙薪之谋,事后未能尽焦头烂额之力,责无旁贷,咎有应得,中夜扪心,寝不安席。若大会能惩前车之覆辙,定有效之改善方法,使本市市民此后能再无此类情事发生,则桢之咎戾或能幸减万一也。(下略)

(摘自重庆市府档案)

重庆防空司令部为隧道惨案

及善后情形呈国民政府军事

委员会委员长的报告

(1941年6月10日)

查本月5日敌机夜袭本市,因时间过长,管制欠周,十八梯、演武厅、石灰市等处隧道发生窒息践踏惨剧一案,谨将本部处理善后情形缕呈如左(下):

(一)闻警后革职伯翰即率同本部官佐驰往出事地点,督饬抢救。

(二)当即调陆军担架兵第一团第三营之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各连,本部防护大队一、二、三、四中队,陆军新编廿九师野战补充团第一营之一、三两连等部队前往施救,并限6日4时30分达成任务。

(三)每隧道口均派官佐负责督饬,努力救护。

(四)救出之轻伤经服药后即自行离去,重伤者则由担架兵送往市民医院、仁爱堂医院诊治,死者交由陪都空袭救护委员会抚济组备棺收殓掩埋。

(五)为鼓励士兵及工作人员奋勇施救,当场发给各部队士兵及工作人员奖金计5600余元。

(六)在洞内抢救时,因洞内燃灯困难,当购发手电筒交各部队使用,以便迅速完成任务。

(七)当时本下令限6日4时30分完成抢救任务,但以隧道过长,尸体互扭,施救不便,延至6日16时20分始告全部竣事。除救出未受伤者1000余人不计外,共死亡827人,重伤165人。

(八)避难民众所遗什物,当饬警察局会同宪警及有关人员清理完毕后,由警察局负责招领。

(九)隧道经清扫消毒后,于6日21时遵谕封闭,现正设计改善中。

(十)目前以石灰和漂粉消毒后仍未尽善,本日复以仓术、陈艾等药品熏涤,约数日后即可使用。

(十一)事后据报十八梯有防护团员百余人拥塞洞口,及抢救不力暨有人持枪威逼避难民众出外等情,已令饬防护团、警察局分别启查具报,以凭办理矣。

(十二)隧道及防空洞管制不善,已另拟管制办法送审施行,以期妥善而保安全(附管制办法一份)。

(十三)为补救通风问题,已饬防护团、警察局督饬民众避难时携带扇子入洞,坐定后向洞口同一方向摇动,以便空气流通。

(十四)正向中国炼气公司接洽,租用氧气瓶,以便分置各隧道内而备不时之需。

(十五)因恐今后空袭时间更长,特分函陪都空袭救护委员会暨服务总队部,必要时供应避难民众及工作人员之茶水干粮。

以上各项均经分别办理有案。

(摘自重庆防空司令部档案)

市民徐元新为述隧道惨案恳请设法

减少民间惨事给重庆防空司令部的呈文

(1941年6月12日)

具呈人徐元新,年30,长寿(人),住江北马号街二号,呈为呈报防(空)洞惨状,恳请令饬当局改良办法,解[减]少民间惨事情。

民6月5号午后6钟惊[警]报发生时,在渝较场(口),随代(带)有法币4000余元,天成玉帐簿4本,即进十八梯观音岩防空洞避难。在洞内到惊[警]急惊[警]报发后,守洞门宪兵等将门锁了。洞内人各处均在打架,不知何故。不多时,第一批敌机投弹后,心中发慌,心要下落之状如害危病,心中现有难过情形,想吃冷水,即想由外走,觉有人拉倒,不能出外,因之仍在该处占[站]起。又约将一钟时间,心中更为发慌难过。打架情形愈多,听有人(喊)救命,第一句有声音,第二句声音细微,第三句已(喊)不出声,只知有人向民两手乱咬,民代[带]伤数处,到此时间,心要下落已达极点。洞内之人均拥挤睡在地下,民亦睡在地下。不一时,双眼流泪,口流青[清]口水,此状过了,心觉安稳好了,但自知已死。不多时间不知在洞内,得会15年以前民已亡过之生父。民父满清秀才。民对吾父说,我们就是这样就死了,还有许多事情未办,母亲尚在。民父说不要紧的。此情已过,不知所在。后到惊[警]报解除,经拉死尸之人将民由石灰(市)洞门口拉出,有半线之气,得幸遇同事聂先生,将民扶到附近炭铺内睡倒,此时天已大亮,继后才缓缓回屋。法币与帐簿终未清到。目前精神不好,肚内现有一种痛况,此乃民在洞内之经过情形。

以外,铺中有一师弟,同民在该洞,较民后出洞口,人须[虽]未·823·

死,刻周身已现碌[绿]色肿了,生死难定矣。

民之愚见:对各防空洞之交错石门作为撤销,使空气容易流入。洞门不能住人,一免危险,二阻空汽[气]。各防空洞内,安装自来水管子,以吸收热汽[气],多装龙头,想吃水之时不致无水。又,布告民众进防空洞随代[带]湿帕子一张,减轻热度。民之管见所及,是特具文,呈报钧部,转饬负责当局提前改办进行,民间获福不已。所呈各原由,尚希采纳施行,民众沾感之至,设议三事合符钧部尊意否,尚乞务批示,交邮寄下。(下略)

(摘自重庆防空司令部档案)

行政院转军委会为“六五”敌机袭渝

发生隧道惨案将防空司令重庆市长等

革职留任的训令

(1941年6月16日)

行政院训令

中华民国30年6月16日

令重庆市市长吴国桢

案准军事委员会办公厅公函开:“案奉委座手令内开:查本月5日晚敌机袭渝,市内某隧道发生窒息惨案,以致避难民众死伤多人,实深震悼,所有负责当局实难辞其玩忽之咎。防空司令刘峙、副司令胡伯翰、重庆市市长吴国桢着即革职留任,仍责成各该员一面赶办救济抚恤事宜,一面迅即负责改善防护设备,以观后效。此令。除兼防空司令刘峙、副司令胡伯翰两员已由会令饬遵并通令所属一体知照外,关于市长吴国桢部分应请转陈办理为荷”。除呈报国民政府备案及令知内政部外,合行令仰遵照。此令。

院长 蒋中正

(摘自重庆市府档案)

抗战时期重庆大隧道窒息案经过

华 生

民国26年对日全面抗战发生,国民政府于是年年底西迁重庆。日本军阀为图扰乱我抗战神经中枢,打击我抗战意志,自27年起,先后轰炸重庆达数百次之多。而于30年6月5日因日机空袭,致使重庆大隧道发生窒息一案,死亡近千人,伤者亦数百人,尤为历次空袭中之一大惨案,亦日本军阀永不可逭之罪恶纪录。

此案产生后,关于肇事原因及伤亡情形,一时传说纷纭。政府于救死扶伤之际,赓即组成大隧道窒息惨案审查委员会,研究惨案真相。审查委员会由各负有监督或考核责任机关的代表,以及民意机关的代表组成,经调询负责人员,搜集确实证据,调查实际情况,检讨各方传说,最后拟成“大隧道窒息案审查报告书”,呈报最高当局核示,于7月2日发表。又同时成立之“防空洞工程技术改进委员会”及“防空洞管理改进委员会”,亦经分别研究设计,拟订改进方案,呈奉核准交由各主管机关切实执行。军事委员会为处理本案,于7月2日发表命令三条。蒋委员长发表通电,对防空及救护人员谆谆训勉,期补前失,而宏后效。兹先将惨案经过引述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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