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5）
张萱起床，打开窗帘，一大片阳光照射进来。
穿着白色睡衣的张萱微微笑的看着窗外。
突然转眼，看着桌上的那张照片，里面那个年轻男孩毫不遮掩的笑着，露出一排干净的牙齿，每当看着这张照片，心理总是莫名其妙的心安，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他就在身边。
新年快乐，又是新的一年了，亲爱的，我们都老一岁了。
我们曾经说过，当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躺在床上，一直赖床不起来。
有一天，我会跟你睡到永远。
张萱和父亲吃了早餐，还好现在两个人沟通起来没那么尴尬，偶尔还会有些笑话惹得大家哈哈笑。
张萱穿着很朴素的衣服，带着一个兰色的背包，拿着把雨伞，站在一个门前，按了门铃，好一会，才有人来开。
“你找谁？”仆人问。
“我找左老爷。”张萱问。
“哦，老爷在他房间，你先进来吧。”仆人引着张萱来到楼上，然后说了句：“老爷，有人来看你了。”低身然后就下去了。
左老爷转过身看到张萱那一刻有那么的一点惊讶接着很冷静的说
：“张小姐，有什么事吗？”
“新年快乐。”张萱低了低身说：“我是来跟您说对不起的，对不起我遇到你儿子，对不起爱上你儿子，对不起跟他交往，对不起我的过去伤害你儿子，对不起他牺牲了，对不起给你家庭带来那么大的灾难，对不起所有的一切。我想，新年，让我们都告别以前，左老爷你还可以从新开始，或许你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遇到我儿子吗？”
“会，不后悔。”
“就算还是要我儿子死？”
“首先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的儿子死，我是爱他的，我比任何人都想保护他，如果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一样遇到他，但是我不会再什么事都瞒着他，再也不会，我会坦白，像我现在跟你坦白一样。”
左老爷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那根点着烟，许久没有说话，他转身，对着那张微大的照片，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然后沉重的说：“谢谢你，新年快乐。”
潇琳第一天就和妈妈还有爸爸去飞机场了，潇琳全家人要去北京，爸爸那个儿子也就是潇琳的哥哥邀请他们去北京游玩，潇琳答应了，而且非常开心，她可以想象张萱和余光那羡慕的眼神。
可是她什么都理的，今年是她潇琳过过最好最幸福也是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林子默没去送潇琳，在家里跟妈妈爸爸在家里呆了一天，什么地方都不去，就是看电视，唱歌，吃东西。
晚上回房间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然后走下楼跟妈妈说有事要出去，妈妈在后面说着，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一个钟就回来。”说着林子默已经走出门，打开车门，不一会，车就来到目的地了，他把车停在一个地方，然后也不下车，也不开走的就停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来到这个地方，因为新年，因为气氛太过浓烈，使我想到了你，不知道你一个人的新年是怎么过的，或许我应该问你的每一年都是怎么过的。
欧阳先生刚从超市回来，手里提着一点东西，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到了晚上却发觉肚子有点饿，饺子已经被余光煮没了，虽然很不情愿下来买东西，但是因为害怕晚上一个人肚子饿起来的话，没办法睡。
欧阳先生走到楼下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个东西蹲在那里，卷成提团，黑暗中没看到是什么东西，但是知道是黑色的，那东西有点搐动一下，欧阳先生走过去仔细观察，才知道是一个流浪狗。
真可怜。
欧阳先生把它抱起来，然后手轻轻摸着那只狗的身体，笑了一下，站起来，连同刚刚的那只狗一起进大厦。
从走进去到走进电梯，门关上。
这个过程林子默都坐在车上看着，他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是个坏人。
对不起，太多的对不起。
别原谅我。
很快，新年就又过了几天，期间我去找了张萱去逛街，买东西，玩，然后到晚上的时候就又去找欧阳先生，我发觉他真的是整天都呆在家里，我建议他说你应该出去外面见见阳光，看，怪不得，你的皮肤这么好。
呵呵，欧阳先生轻轻一笑，然后继续他的画画。
有一天我对欧阳先生说，帮我画一张吧。
欧阳先生说，好啊。
我跟张萱说，你说潇琳的表哥是怎样的人？会不会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你看潇琳的爸爸就知道啦。张萱说。
那你猜潇琳去北京回来会给我们带什么东西回来？
恩，我想，应该是衣服。
我们一直期待着潇琳的回来，我们期待她的回来带给我和张萱什么样子的惊喜，前一天潇琳在电话里还跟我说：“余光，我见到雪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我真的很兴奋，我站在路边，雪花落在我身上，真的好浪漫呢。”
然后有一天我们接到潇琳的电话，她在电话那边大声的抱怨：“我要回广东！我要回广东！！！北京的天气实在太干燥了！我适应不了！
完全无法适应！我的皮肤完全崩溃了！“”亲爱的，回来吧。“我在电话里慢吞吞的说着，然后挂掉电话，微笑的看着张萱。
我还真期待你回来呢，呵呵。潇琳，我的女王。
大年初七的张萱就说有工作要做，因为我实在太无聊，所以我每天每天的就去找欧阳先生，他问我为什么老去找他，我说，我没地方去，而且你这地方安静我很喜欢这。
我老赖在欧阳先生的家里，我就说着，以后我要是有钱了就买这里的房子，一定要。
为什么？欧阳先生问我。
可惜那是无法到达的顶峰，要是有人肯送我一间房子就好了。我感叹道。
我和欧阳先生经常吃饺子，老实点说，我是习惯吃饺子了，也贪图它的简单，但欧阳先生说了，什么东西都会腻的，叫我改改口味。
上次答应帮你画一张画的，你看，画好了。欧阳先生拿出一张画给我看，我一看，画得还真像，画里面我是站在阳光下，旁边都是花，看起来很暇意。
据说每个画家画每一副画都有他自己的意义，不知道这副画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我指着那副画着我的画像问欧阳先生。
恩，是的。欧阳先生边看着那副画边对我说，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阳光，开朗，可爱，自由。
符合我吗？我极其不相信的问欧阳先生。
我觉得是这样，你不可以怀疑艺术。欧阳先生认真的说，我看着欧阳先生那认真的样子，哈哈大笑。
阳光，开朗。可爱，自由。可是我最不明白的是“自由”那词怎么用到我身上了呢？我哈哈大笑后问。
自由的爱，自由的过着生活，自由的选择，自由的恨。欧阳先生说。
果然是艺术。我说，我一点也听不懂。
哈哈。现在轮到欧阳先生哈哈大笑了。
我真的越来越不能懂欧阳先生了，就连现在他笑起来，在我的眼里看来，满是忧伤。
你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吗？我问，真的，我觉得你总是不肯敞开心扉，你不肯把你开心的，不开心说给别人听，包括我，或许，每个人都有属于的秘密和忧伤，不需要向谁交代，但是如果那个秘密，那个忧伤让你很不开心的话，说给你的朋友听，即使不能改变现状，但是多少帮你分担属于你的忧伤，你哭的时候会有人陪你哭，你笑的时候会有人跟你一起笑，这种所谓的分享，你没有体会过吧？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的人生我自己开始，我会自己结束就好，欧阳先生说，我觉得朋友最重要的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他陪在你身边，陪你说说话，就算话题很无聊，我也会很满足。
像我吗？我说，像我每天在跟你做这么多无聊的事情吗？
你觉得无聊吗？
不会啊。我说，欧阳先生，我是属于你哪种朋友呢？
度难的朋友。欧阳先生说，然后自己又哈哈大笑起来。
度难的朋友？我自己心里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