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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母亲,你不要我了吗?

骤逢剧变,常人必不能泰然处之,可杨鸿已经年逾六旬,一生遭遇早已让其心志坚定,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发妻离世,李艳儿拐带杨战远走高飞,两个儿子不知所踪,杨家上下仅剩自己一人,杨鸿也难免心神动荡,一时间不知所措。

而此时扬州郡城外10里的一个林荫小道上,一个粗布麻服的俊俏女子有一个灵巧可爱的孩子似有争执。那孩子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母亲,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要爷爷奶奶”

“母亲,为什么早上我醒来之后我们已经在城外了?为什么爷爷奶奶没有来?”,那孩子问道。

“战儿,娘带你去见外公,外婆啊,带你去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衣服,玩好的东西好不好?”

女子心想,先哄孩子跟着自己继续走再说。

“哇,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孩子听完两眼放光,那女子看到孩子如此模样,心中暗自高兴,可还没表现出来,孩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兴奋之意全无。

“母亲,走,快带我回家,我们带上爷爷奶奶一起去吃好吃的,穿好看的,玩好玩的,好不好?”

。。。。。

这一对母子正是从杨家离去的李艳儿和杨战,此时杨战已经醒来,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从李艳儿的怀里挣脱,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那李艳儿虽然年轻,但毕竟是女流之辈,又非武修,抱着杨战奔袭10里已经是精疲力尽。此时不得不对杨战好言相劝,循循善诱。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任那女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未奏效,此时已经气上心头,一脸不耐,提高嗓音,冲着地上的孩子喊道。

“呜呜~不,我要回家,我要爷爷奶奶。呜呜~爷爷奶奶你们在哪儿?”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一看母亲凶神恶煞的冲他咆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惹人怜惜。

时间紧迫,怕拖得久了,杨鸿找来,不由分说,那女子已经上手用强,想把孩子抱起来,强行带走。

“啊,你这畜生,你居然咬我。”,李艳儿怒到。

“碰”,杨战被李艳儿狠狠的摔在地上,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此时杨战嘴角溢血,一个不到6岁的孩子,被这么一摔,眼见是不活了。李艳儿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儿子,虽然是自己跟那个废物所生,但毕竟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看着眼前的杨战,李艳儿留下泪来,刚想上去把杨战抱起来看看是否有救。忽然反应过来,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就算杨战还有救,这么一摔,恐怕日后不傻也痴,既然决定离开杨家,那么就让这最后的一丝牵挂,留在这里吧。随即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听到后面微弱的声音“母亲,你不要战儿了吗?”,身体颤了颤,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多年后,每当午夜梦回,李艳儿仿佛听到杨战在耳边诉说“母亲,你不要战儿了吗?”,便悠然惊醒。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此时杨战浑身剧痛,嘴角血沫不断,看着母亲离去,又痛又怕,想喊却喊不出声。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很快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是什么让你如此丧心病狂?又是什么让你如此绝情弃爱?这荒凉的林荫小路上,偶尔传来几声黑鸦的叫声。

再说那杨鸿,看完李艳儿的留言,心中五味杂陈,自怨自艾一番之后想起答应妻子阿兰要照顾好孙子杨战的请求,慌忙出门去找张王两家求助。王二德,张三顺听到杨战被带走了,顾不上骂李艳儿心如蛇蝎,赶紧召集左邻右里帮忙寻找。虽然大家心里明白,找到杨战的希望极其渺茫,但看到杨鸿孤苦无依的身影,和平素大家对宝儿的喜爱,尽一份心力。

这时,夜色已经降临,一行人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出了扬州郡城。

“杨大哥,你说这李艳儿会带着宝儿去哪儿呢?”,王二德试着问道。

本来杨鸿毫无头绪,此时王二德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杨鸿。李艳儿不可能返回家族,否则必然因此家族的疑心,而且就算女儿茹儿对我心有怨恨,也必帮忙照看她的侄儿并传信给他,因此,这向西方向不大可能会找到杨战。年少时,杨鸿和父亲叛出家族,有过逃跑的经历,知道大路人多眼杂,难免暴露行藏,因此李艳儿不会选择官道。而李艳儿一介女流,再带着宝儿,必然不能携带太多的食物和水,那么要解决食物和水的问题,沿着河流是最有效的逃跑路线。另外,宝儿已经快6岁了,无论是体重还是心智都为李艳儿拐带他逃走增加了难度,那么李艳儿必然不会跑的太远。同时还要避免强大妖兽的攻击,我猜测李艳儿极有可能沿着金沙河向东而去,我们就沿着金沙河向东找吧。

众人听后,都觉有理,于是呈扇形向东搜索,一里,两里,三里。。。。几个时辰之后,已经沿着金沙河向东搜了8里,带出来的火把没剩下多少了。众人又累又困,聚在一起商量还要不要继续找下去。

“杨大哥,我们已经找了8里了,一个人毛都没看见,出来的时候只带了火把和火折子,大家都又累又困,要不我们先回去,等到明天天亮再继续找?”,张三顺率先开口。

听到张三顺的话,此时包括王二德在内,大家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毕竟众人里很多五旬以上的老人,体力不支不足为奇,而且大家都担心夜里遭遇妖兽的袭击,虽然妖兽大都惧火,但火光无疑也会把众人暴露在妖兽面前。就王二德和张三顺个人而言,他们百分百愿意帮助杨鸿继续找下去。可是众邻里怕是吃不消了,他们大都是没有什么大能力的弱者,而且家有老小,稍有不慎,可能会像杨家一样,走向更差的境遇。杨鸿自然明白张三顺的意图,于是开口:

“众位友邻,再往前走火把用完之后会让大家处境危险,就找到这里吧,今日承蒙大家相助,我杨鸿感激不尽。话不多说,只要我杨鸿活着,我杨家有后人在,以后只要我们能帮上大家的,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杨鸿说完对着众人就是深深一揖,随后对王二德、张三顺说“劳烦两位带着大家回城,给我留几个火把,我想再往前找一找,实在找不到我就会去,这样我也心安。”,张王二人听后死活要把儿子留下陪杨鸿继续找,但被杨鸿拒绝了。于是众人开始往回走,而杨鸿则拿了火把继续向前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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