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络,你做什么?”红缨突兀的一声喊,将我顷刻间拉回现实,该是谷隐将红络双手的束缚给松了,她方有了能耐替我施法解蛊。
“红络,你若是识相,劝你早些放手,你不帮我我不怨你,可你要执意插手此事,别管我对你不客气!”苏浣颜虽能操控我体内的梦蛊,可以血养蛊下蛊的人不是她,她想用蛊虫逼死我,自也没那么简单,遂当她看见红络耗损灵力在替我解蛊之时,自也是气得忘了分寸。
红缨在一旁着急的直跺脚,因红络以血施法本就容易伤到元神,再由着苏浣颜这般一说,她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苏姑娘,放手吧!”尽管施法解蛊已经自顾不暇,红络仍强撑着身子倔强开口:“有些事少爷不知,红缨不知,可不代表这天下皆不知,你此生仍是女族后人,夫人却不再是当年的女妖,你又何必……”
“你知道些什么?!”然红络的话还未说完,苏浣颜便沉下脸色转身朝她踱步走去,“我告诉你红络!能留你活到今日,也是因你乖巧识时务,可你别妄想我能留你一辈子!”
“苏姑娘,红络说得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似觉苏浣颜的神色不对,红缨亦有些后怕,迅速闪身立在了红络的身前,阻了苏浣颜缓慢靠近的步伐。
“女族传人,苏浣颜。”然而这次突然开口的,却是谷隐,他声音疲惫的紧,怕是一心运功施法替我续命已变得虚弱不堪。
苏浣颜眉目一挑,抬首看向他,“怎么?你也认识我?”
“你当真是苏浣颜?”他却反问她。
苏浣颜面色骤冷,压低了嗓音,“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骗得了旁人,许骗不了我。”他沉声严肃道,“百年前的那些事,云翊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你虽是女族传人,也不可能会有知晓前世的本事,还有南鄞梦蛊……那是已然消失于尘世百年的蛊,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这与你何干?!”她冷语相撞,倒是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被他们你一眼我一语的给说的糊涂了,明明我是戏中人,此间反仅剩我一人听不明白。
“苏姑娘,我可以答应你永远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只要你现在停手,我想……就是少爷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的。”久后,还是由红络打破了这僵局。
她现已面色苍白,手中灵力亦缓缓散去,许是那蛊被她施法驱散得差不多了,她才有心再来劝说苏浣颜。
只是,她有心,怎见得苏浣颜能听得进去?她恨我恨得极致,就连下蛊害我都能想得到,如此费心费力,哪会轻易罢休。
“哼!”她果真冷哼一声,甚是不屑,“我既还能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要让她生不如死!为什么……她当年为女妖那般嗜血成性,云翊的心里都能够一直惦记着他,而我……做了这么多,他都未曾睁眼瞧过我一回!明明我才是他的妻,明明我才应该是这云府的女主人!”
“苏姑娘……”
“你现在替她解了蛊又如何?”她蓦地嘶吼打断了红络的话,向着我和谷隐紧逼而来,“她中了红缨一掌,已是半只脚踏入了阎罗殿,左右都是死,这一局未见得是我输!”
“可要是少爷知道了,他一定能救得了夫人。”
苏浣颜的步子骤然止住,“是么?这深更半夜的,你觉得他如何能知道?”
“我的命,是与少爷相连的,倘若我死了,他怎会不知道?”
“你——”她果真一怔,转过身去,“为了这女妖,你会愿意……”
“啊!”然,苏浣颜的话还未说完,红络的胸口就已被一把红光化作的匕首刺中。
我被她突然的举动惊吓住,就连红缨也愣了好一会儿,方后知后觉得扑到在了红络的身旁。
“红络……”我颤抖地吐出她的名字,看着她在我眼前躺倒在地,红缨正在她的耳边狂吼,而我……此时就好似被人用刀抵住了喉咙,再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