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醒来,阿克塞尔已经完全康复了,他跳进“地中海”里洗了个海水澡,回来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教授盯着海面说,“要涨潮了。”
“地底下还有潮汐?”
“怎么不会,万有引力在这里仍然适用嘛。”
这时,海水向岸边漫过来,浪花翻滚,估计能涨到3米左右。
“真神奇啊,地心里有大海、风暴和潮汐。”
“没什么奇怪的,咱们搞几个钓鱼竿,看看是不是和地面的大海一样有收获。”
教授计算了一番,得出结论,他们现在距离冰岛1400多公里,在地下140多公里深处,他们头顶正上方是苏格兰山区,应该就在格兰扁山脉尼维斯峰下面。
阿克塞尔问:“叔叔,您的计划是什么?我们怎么回地面上去啊?”
“回去?我才不干!我要继续向前。”
“跳到海里去?”
“编个筏子。”
“啊!这海面有多大呀!”
“我估计就160公里以内。”
“真的?”
“汉斯已经在动手造筏子了,你听。”
汉斯早早就去砍树,沙滩上已经放着做了一半的木筏,木筏的材料是一种特殊的树干。
“叔叔,这是什么木头啊?”
“松木、杉木、桦木,但由于海水作用,已经矿化了。”
“那怎么浮起来呀?”
“你自己看。”
教授说着就将一根木头扔进水里,一开始,木头沉入水中,片刻之后,又浮出了水面。
“这些木头才刚刚开始石化,所以浮力还是够用的。”
第2天晚上,能干的汉斯就把木筏制好了。这木筏有3米长,1.5米宽,既平整又结实,上面有用两根并排连接好的树干做成的桅杆,一根树干做的衡桁和睡毯做的风帆,甚至还有一个小巧的船舵。
8月13日,一行人早早出发,满载着饮用水、食物和仪器,驾着这新木筏出海了。出海的时候,阿克塞尔建议把这个小海港起名叫格劳班港,这样他就把他自己心爱的姑娘和这次探险联系在了一起。
风向东南,顺风顺水,木筏迅速漂流着。
“照这个速度,一天一夜就能走120多公里,很快就能到对岸。”教授很有信心。
阿克塞尔可没有那么乐观,但也没说什么,坐在木筏前部看着海上的风光。
北面的海岸已经在地平线上消失了,面前只有茫茫大海。大块的乌云在海面上投下灰暗的影子,浓重地笼罩着死寂的海面。水珠映射出电流的银色光芒,木筏激起的波浪在闪烁着。
正午时分,海面上漂浮着大团大团的海藻,这些海藻比地表上的同类物种要大很多,这片海藻区域竟然有900~1200多米长,像大海蛇一样蜿蜒伸展,看不到尽头。
一天的航程都平稳顺当,在8月14日,他们已经乘坐木筏漂流了110多公里。汉斯在鱼钩上钩着一块肉当鱼饵,把渔线放入海中,两个小时以后,鱼线动了一下,钓上来一条大鱼。
“鲟鱼!”阿克塞尔乐坏了。
仔细看看又不是,这条鱼头部扁而圆,身体前部覆盖着骨质皮片,嘴里没有牙齿,胸鳍发达,但没有尾巴,教授端详了半天,说“这种鱼在地表上早就灭绝了,只有在泥盆纪的化石里才能见到。硬鳞目,盾头科,至于什么属……翼鳍属!它有个最大的特点。”
“什么?”
“瞎的。”
阿克塞尔仔细观察,确实如此。他们又放钩钓出了很多这种翼鳍属的和其他已经灭绝了的鱼类,如双鳍鱼,而且钓到的所有鱼都没有眼睛。
阿克塞尔抬头望天,海面上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这里的鱼很多,足够鸟儿吃了,却没有看到一只鸟在振翅高飞。
阿克塞尔陷入了幻想,仿佛看到海上有巨大的海龟在游动,就像是漂浮着的一座座小岛。昏暗的海滩上,短角兽和棱齿兽来回走动,那是地球上最早的哺乳动物。岩石后躲藏着皮很厚的奇蹄兽,随时准备和偶蹄兽争夺食物。巨型乳齿象甩动着鼻子,用长牙敲碎海岸的岩石。大懒兽蜷起四肢,边掘土边吼叫,叫声在花岗岩中回响。地球上最早的猴子——原猴——在攀缘陡峭的山峰,翼手龙拍击着翅膀上的爪子,在空气中自在地滑翔,比鹳鸵更健壮,比鸵鸟更巨大的巨型鸟用头顶撞击着花岗岩穹顶。
这是多么奇异的梦啊!阿克塞尔把一切都忘记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完全沉浸在幻觉之中。
“阿克塞尔!坐稳当!小心掉下去。”
叔叔这么一喊,阿克塞尔才回过神来,立即起身,抬眼远望,依旧是水边一色,不见陆地的踪影。
巨匠趣谈
许多名作家都很喜欢凡尔纳的作品。女作家乔治桑读完《气球上的五星期》以及《地心游记》后,立刻写信向凡尔纳致敬。而诗人兰波看完《海底两万里》,创作出了著名的长诗《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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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鳍鱼,这种鱼类在现存的地球生物中仍有遗留下来的进化踪迹,但多数情况下只能靠化石还原去一睹芳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