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落弯起身子,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小心翼翼下了床。
小翠担忧地问:“娘娘,皇上真的没关系吗?伍德公公还在外面,还有几个士兵……”
“没事,她会做到滴水不漏的。”
欧阳雨落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白玉儿。
小翠点点头:“离三更天还有几个时辰,娘娘,你不睡一会?”
“不了。”她怕醒不过来,错过了时间,就走不了了。
小翠点头,和小菊一起守在她身边。
欧阳雨落表面很平静,其实内心很紧张,她要担心的太多了。
回头看了看睡在床上的钟离千尘,因为纱帘遮住,所以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依稀等感觉到他睡得很香。
钟离千尘,过了今晚,我们就是形同陌路,你的生活我不再参与,希望你也别参与我的生活!
这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局,我要的自由,你给不了。
也许,她会成为第一个逃跑后宫的妃子了。
欧阳雨落低头,看到脖子上的水滴之心。
眼神再也移不开。
他深情给她带项链的样子……
他说惊喜不止一个,可是现在保密,恐怕她等不到他说的下一个惊喜了。
欧阳雨落不否认她一直爱的就是这个男人,可是……
她猛地摘下水滴之心,美丽的水滴躺在手心。
这个不属于她,带着她只会让她想起来和钟离千尘的一切。
她狠了狠心,把项链交给小翠:“等一下把这条项链给那个人带上,钟离千尘才不会怀疑。”
小翠知道欧阳雨落说的那个人就是代替她的人,她接过项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她也是看到这条项链才想到的,拖得了一时就一时吧。
“小翠,你自己也要小心谨慎。”
小翠点点头:“娘娘,我知道了,小翠一定会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
“小菊,不要收拾太多东西,对了,拿几件皇上没见过的珠宝,不要带金子了,太麻烦。”欧阳雨落又转头看向小菊。
珠宝容易带,可以当掉。
小菊点头,就去收拾东西了。
今晚,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希望一切顺利。
喜仪宫。
“你做好准备了?”女子红唇微启,带着笑意。
“一切万无一失。”沐晟呈回答。
白玉儿拍拍手,一个体态玲珑的女子走了出来:“奴婢参见娘娘,沐大人。”
“知道你今晚要做什么了?”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让娘娘失望。”女子微笑起来。
“很好。”白玉儿很满意。
这个女子叫仙儿,她找了很久,既和欧阳雨落的身材相当,又有东西可以威胁束缚着她,她不能背叛自己。
不过显然仙儿和她还是一个世界的人,很容易沟通。
仙儿很愿意做这个替身。
“帮她易容。”白玉儿看向沐晟呈。
在三更之前必须弄好一切。
沐晟呈是易容方面的专家,不过一般易容是很难有机会学到的,他也是巧合在一个中年男子那里学到的。
易容不难学,但是机会难得,所以世界上懂易容术,还要精通的并不多。
而且易容术不能维持很久,一般两天就要重新做一次,不然表皮会松动。
要易容一个人,首先必须了解她的面容特征,而且易容的那个人,必须心灵手巧,没有漏洞,表皮不能粗糙,能够印出一个相同的模样,之后就能按照这个印子做了。
沐晟呈显然得心应手,在仙儿脸上比划着,手法快速准确。
夜,更加暗黑,整个天空都在黑暗中笼罩,乌黑的云在流动。
清宁宫外,一阵烟雾吹过,站在门口的两个宫女和侍卫都晕了过去,门前的伍德公公早已经睡着了,不知不觉也被迷晕。
宫殿的窗户被打开,欧阳雨落感觉有人进来,连忙起身,只见一个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衣服的女子从窗户走了进来,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欧阳雨落仿佛看到了自己。
“贵妃娘娘,我是来代替你的。”仙儿来到她面前开口。
欧阳雨落和小菊她们已经没有时间惊讶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是的,有人在外面接应你。”
欧阳雨落最后看了钟离千尘一眼,带着小菊从窗户旁走出去。
小翠看了看仙儿,这个人实在是太像娘娘了,如果不是知道她不是,小翠会相信这个是真的娘娘。
“这个……是娘娘让我给你带上的。”小翠拿出欧阳雨落交代的项链给她。
仙儿看了一眼,连忙拿过来:“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小翠愣了愣,才点点头:“是,娘娘。”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今晚都告诉本宫吧。”
欧阳雨落才刚走,仙儿就把自己当成是贵妃娘娘了。
小翠虽然不喜欢,还很反感她,但是没办法,只能乖乖配合她,把知道的欧阳雨落和皇上的事暂时告诉她。
这边,欧阳雨落刚出去,就有一个黑子男子出现在她们面前,这个黑衣男子就是沐晟呈。
他亲自安排比较放心。
沐晟呈做了一个手势,让欧阳雨落跟着他,她只好照做。
这时的天空已经开始微亮了,如果出不去,恐怕就迟了。
沐晟呈给欧阳雨落和小菊套上一套太监装扮,以扰乱视线。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令牌,来到宫门的时候,守门的人看了看,只是点个头,就放行了。
欧阳雨落低着头跟在他后面,生怕被人认出来。
外面有一匹马车,沐晟呈示意她们上车,然后自己也上来驾驶马车,往城外跑去。
街市和城郊有一段距离,马车一路奔跑,这时天空已经开始亮,很快就到明天。
“小姐,我们逃出来了,真不敢相信这么快就逃出来了。”小菊兴奋地看着欧阳雨落。
欧阳雨落只是微微皱眉,回头看了看那座辉煌的皇宫,它依然雄伟壮观。
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就逃出来,是不是太容易了?好像一切都太顺利。
希望不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