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吃人肉么?”于空楼一脚将马大嘴的头颅踢得远远的,“我让你吃大便去吧。”
“走了。”步尘竹还剑入鞘,说道:“回酒楼去。”
于空楼道:“回酒楼做什么?”
步尘竹道:“找老板娘。”
于空楼道:“师父,这老板娘可不是什么好人。”
步尘竹道:“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有事情要问她。”
老板娘见到步尘竹出现的时候,立即斟满一大碗酒,笑道:“步先生,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步尘竹笑道:“几只疯狗想咬人,可惜找错了对象。”
老板娘拿起碗,站起身,柔声道:“步先生想必口渴了,先喝碗酒解解渴。”
“酒,今日喝够了,再喝头就痛了。”步尘竹目光闪动,道:“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老板娘。”
老板娘眼波流转,嫣然道:“步先生尽管说,贱妾一定知无不言。”
步尘竹道:“无命森林离此处远不远?”
老板娘脸色微变,道:“步先生要去无命森林?”
步尘竹道:“正是。”
老板娘吃惊道:“无命森林可是个危险之地,那片森林之中有着数不尽的妖兽,没有武者敢独自去,大家去外围猎杀低级妖兽的时候也是组队才敢去的。步先生,你确定一个人去?”
步尘竹颌首道:“正是。”
老板娘道:“出了这个集市向西走,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多谢。”步尘竹和于空楼转身就走。
“步先生喝完这杯酒再走也不迟。”
“喝了这杯酒头一定很痛,一定会走不了路的。”步尘竹和于空楼已经走下楼去,消失在老板娘的视线中。
帘子掀开,一人男子走到老板娘的身后,道:“这个人很不好对付。”
老板娘转身,依入这男子的怀中,视线看着桌上的一碗酒,道:“好像他已经看出这碗酒有毒。”
这男子道:“还好他没有出手,不然我现在抱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老板娘嗔道:“哼,你就希望我死,好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做老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这男子笑道:“我向天发誓,心中绝没有这种想法。”
老板娘搂着这男子的脖子,道:“就算你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怪你的,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跟她上床。”
这男子道:“来咱们酒楼吃饭喝酒的这些男人每次见到你,就像饿狗见到屎,尤其是李通天,夜猫子,马大嘴这三人。别的人都是偷偷的看,他们却是明目张胆,好几次我都恨不得戳瞎他们的眼睛。”
老板娘对着这男子的脖子吹气,吃吃笑道:“你这是在吃醋么?”
这男子的手不老实的滑进了老板娘的衣襟,笑道:“幸好他们已经死了,不然我还真担心哪天他们将你偷去。”
“你好坏。”老板娘咬着这男子的耳朵轻轻地说道。
出了集市之后,步尘竹和于空楼就向西而去,于空楼道:“师父,老板娘会不会骗我们?也许无命森林并不是在这个方向?”
“她没说谎的必要,无命森林又不是有什么天材地宝在那儿,骗我们对她一点好处没有。”步尘竹说的坚定,“她不会替自己找麻烦的。”
“找麻烦?”于空楼就有点听不懂了。
“如果咱们依她所言找不到无命森林,必定会回去找她的麻烦。”步尘竹道:“你觉得她是这么蠢的人么?”
于空楼听明白了。
过了一会,他接着问道:“师父,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
“你是想问我明知那集市凶险重重,为何还无故上酒楼找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是不是?”步尘竹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
“正是。”于空楼道:“我想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
此刻,两人已经走出了很长的一距离,步尘竹道:“你想下,现在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程,为何没有人来跟我们为难?”
“原来如此。”于空楼想了想,眼睛突然明亮起来,“集市中的人见到我们不是好惹的人,所以都不敢来找我们麻烦。”
“若是我们当时绕道而行,那么别人肯定以为我们心中畏惧。”步尘竹道:“这一路上招来的麻烦会更多。”
于空楼心中暗暗佩服,师父实在太有远见了。
一天之后,两人的视线中出现的不再是单调的黑色,有青翠欲滴的草、茂盛的树林、清澈的湖泊。
“好新鲜的空气,好美得景色。”于空楼张开手臂,深深的呼吸。这七八天来触目所及都是单调的黑色,此刻终于能见到青草树木,不禁令他心旷神怡。这若在平时见到,眼前的景色在于空楼眼中不过普普通通,根本和美搭不上边。可现在对他来说,天下间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加可爱,更加漂亮。
这道理正如一个不愁温饱的人平常的一碗白米饭在其眼中不过尔尔,但饿了三四天之后,那么单单的一碗白米饭对其而言就胜过山珍海味。
“噗通。”
于空楼飞快的脱下衣服和玄铁甲,一头扎进湖泊之中,溅起一股浪花。自从进入了蛮荒之境这七八天来,他可从来都没有洗过澡,加之穿着玄铁甲奔跑,每天流的汗估计都有一大缸,身上的污垢已经凝结到随便一蹭都能掉下一块来。
“师父,你也下来啊,太舒服了。”被冰凉的湖水包围着,于空楼感觉身体有着说不出的舒适之感。
“好。”
于是,这一大一小就在湖中洗起澡来。
一刻钟后,于空楼穿好衣服和玄铁甲后,活动着手脚,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那玄铁甲比平时轻了不少。
步尘竹望着天空,道:“天色快黑了,我们继续赶路,天黑之后再休息。”
此后的路上,再也没有黑色的石头和土地,都是青山绿水。果然如老板娘所言,所以两天之后步尘竹和于空楼见到了无命森林。
“那就是无命森林么?”于空楼望着横亘在远处汹涌翻滚的绿色浪潮,问道。
“应该不错,只有无命森林才有这样的气势。”步尘竹点头,道:“据说没有武者能活着穿过这片森林,所以才叫无命森林。不过它对于在蛮荒之境的人来说,却是活命森林,若没有它的存在,这里的人只能啃黑色的石头充饥了。”
“无命森林到底有多大?”于空楼连连咂舌,这片森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眼望不到头。
“没有人知道。”步尘竹摇摇头,“唯一知道的是,里面生活着数以万计的妖兽,据说就算是武皇,也不敢深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