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月里,星桓为燕月保守着那个秘密。而他们的关系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闹僵,反倒更加亲密。只是介于必性别的关系,他们之间的亲密始终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明天就要征战了,星桓知道此时,必须要与燕月分开一段时间了,心中充满了不舍。他知道,即使现在燕月是一个兵,他也不会让燕月跟着他一起冲进战场杀敌。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难以名状。
他们俩惬意地躺在草丛里,却各自想着心事,大概是同一件事。
星桓说:“燕月,明天就要去打仗了。”
燕月说:“我知道!”
“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
“太危险了!”
“危险!”燕月扭头看着躺在身边的星桓,他一脸的安静,眼睛看着夜空的星辰,眼神却那般暗淡。她笑了笑说:“没关系啊!你会保护我的嘛!”
星桓扭过头看着燕月,他不知道原来这一个月的相处,要分开竟是这般难舍。听到燕月说的那句话,他很高兴,“你会保护我嘛!”这是一种必然,也说明了一个习惯。她习惯有他在身边,但他也知道,战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连能否自保性命都是很未知的事情,又怎么能让燕月跟着自己一起去呢!
第二天,三军四兵整装待发,星桓站在队伍里。他看着骑着马的那些人,心想,总有一天他也要骑上雄壮的战马,披上威武的战袍。
自开始,参军就是别人给他出的主意,从来都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仅是顺从他人的意思办事而已,不过,想到亡国之恨,听不听谁的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复国土,能救父王,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
土国的举动,其他各国都已经有所听闻。此次伐日。土国出动八万精兵,从数量上来看,无论哪一国都不会有所畏惧。那样的数量莫说要攻下一国,就是攻下一城池也是很难办到的事,因此国与国之间也没有必要结盟一起对抗外敌。
时近午时,出现了蔽日的天象。整装待发的队伍无不举首相望,看那如黑盘一般的太阳,外圈散着刺目的光芒。没多久,太阳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练兵场的台子上多了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老人,他手执莆扇,边慢悠悠地扇着,边点头笑着。等士兵们全都回过头,看向台上的时候。那老头开口说话了:“今我三军伐日,乃顺应天命……”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延伸的很远,站在练兵场的将士全都听在耳中。
星桓从人缝中看向台上,那个老人,不正是一个月前给他那只鸡的老头吗。他很惊讶,同时也很疑惑,他到底是谁。那天还看着他一身褴褛,怎么今天摇身一变成了穿着身华贵的朝袍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而且手里还拿着把扇子,很像传说中的高人的样子。要是这样的话,怎么说,那老头也跟他有着一只鸡的交情,日后想升官发财就能仰仗他了不是。这样想着,星桓对于自己的前途充满了憧憬。骑上雄壮的战马,披上威武的战袍,驰骋在战场上,高举长剑……
月国,月乌城中王宫殿内,满朝的官员屏气凝神,整个殿宇中弥漫着浓厚了凝重气氛。而端坐在正中的月王却面露喜色,对于一个傀儡而言,能让他开心的会是什么事呢?
月国的旧臣月相走到王的桌前,行礼说道:“王,我月国已经是名存实亡,现又有此不吉之天象,天要亡我月国于万动不复之地!老臣斗胆,忍辱负重十六余载,却还落得亡国的下场,臣无颜苟活于世,愿以死殉国。”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骚乱。
此时的朝中,除了仅剩的那几个月国旧臣之外,其他全部都是月亡之后其他四国安插在月王身边的新官,他们看到月这么大胆的举动,心中很是气愤。他们纷纷跑到月王的桌前指责月相,对于面前的那个傀儡一样的王根本没有当回事儿。而此时的月王也是无奈,摧动着法力,用心语传给月相说:“月相,十六余载,我月国臣民受尽耻辱,孤王心中甚明,尔等切不可操之过急。王儿已经长大成人,他定不负我等所望。”
月相听到来自己王用法力传来的心语之声,本来要据理力挣的念头消散了。只奈何他一介文官,根本不懂得什么法术,也没有办法用心语告知王他心中的想法,才会有此一举。但大逆不道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总得找个台阶下吧,遂后,他双膝跪地对月王说:“亡国之耻臣铭记在心,请王赐臣一死。”月相是个很执拗的人,他不肯说一句他国的好话,话已出口,不可能再收回,只愿日后真如王所说的那样,王子会复我国土。
月王见此情形,开口说道:“好了,众位臣子,月相一时糊涂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不过,念他效忠我月国多年,就免了他死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杖打二十,好好回家返醒返醒!行了,退朝!”说完,月王站起身,从殿后门走了出去。
虽然走得潇洒,但他心中还是很不安的。想月相乃一介文臣,哪里受得了那样的皮肉之苦,但若不如此,难以服众,心中暗道,月相啊,委屈你了!
当他走出宫殿后门的时候,只感觉全身突然被紧紧地束缚了起来。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束缚他的是金国国王的宝物,缚仙绳。看月王被困,金王从旁边的大柱子后面,边笑着边走向月王,他的旁边还有三个人,分别是火、水、日三国的王,他们边走着边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星桓看着台上的老头,问旁边老一点的兵:“唉,那个老头上谁呀?”
“这你都不知道,他是我们土国的占星师,淮阳先生。”
星桓听了这话,心头一震,这么说来,他岂不是和乌冶子一样吗?想必如果他们俩见了面,肯定免不了那惺惺相惜的场面。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比起来,谁比较厉害。这么想着,星桓近不及待地想让他们俩见上一面。
山中的乌冶子也免不了看到了那样的天象,又或者这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吧。他点头笑着说:“是时候了!”
燕雉站在他的旁边,什么话也没有说。